154 他在哪家醫院!
緊緊地抱住哥哥堅實的肩膀,寧可可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閱】
這就是她的依靠,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仍然會毫不猶豫的爲了守護哥哥的幸福而選擇相同的那條路……
經過漫長而窒息的擁抱,洛亦辰緩緩的鬆開妹妹,用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她的臉龐,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
那句話,始終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他真的從未如此害怕過,害怕真的確定了那件事——
自己的妹妹被那個畜生抓走……
“哥……”寧可可緊緊地握住哥哥的雙手,再次確認了他的完好無損後,哭着舒了口氣,“還好,你沒事……夏小姐……哦不,嫂子都要嚇死了……”
知道夏國霖會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洛亦辰並不擔心妻子的情況,他穩了穩雜亂不堪的呼吸和心跳。
捏住她的肩膀,眼底滿是疼惜和懊悔,艱澀的問,“告訴我,你這一陣子都在哪裡……”
寧可可咬住嘴脣,制止住漫上眼底的淚水,想繼續撒謊,只是還沒等開口,就在哥哥疼惜的目光中再度痛哭起來。
“是真的?”洛亦辰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轟一聲炸響,雙腿一軟,險些倒下去,強撐住滿是傷痕的身體,他急促的顫抖起來,“那個畜生……我要殺了他!”
“哥!”寧可可急忙拽住恨意瘋狂的哥哥,抱住他的手臂,哀求,“別去了,都過去了,我們再也不欠對方什麼了!”
洛亦辰咬住牙,淚水拼命的從眼角滾落——
他真該死,怎麼會自私的把妹妹丟下……怎麼會讓她陷在那樣黑暗恥辱的境地裡……怎麼會爲了自己那可恥的幸福而讓自己的妹妹遭受這樣的劫難!
痛苦的揪了揪自己的頭髮,洛亦辰的語氣充滿哀慼與絕望,“可可,哥該死……我真的再沒有臉面對你、面對父母……我……”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寧可可急切的解釋,“你看我還好好的,你看我真的沒什麼!你別這麼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擦了擦臉上交錯縱橫的淚水,洛亦辰嚥下喉間翻涌的血氣,眼裡忽然現出一抹瘋狂的冷意,握拳,吐字如冰的看着寧可可,“他在哪……”
驚恐的搖着頭,寧可可忐忑的握住哥哥的手,“別去……別去……”
“他在哪!”洛亦辰瘋狂的咆哮着,箍住寧可可的肩,眼裡宛如藏着噴火的怒龍。
見她緊閉雙眼不回答,洛亦辰咬牙切齒,“我跟他的恩怨早晚要解決……他恨不得我死就算了,我不能容忍他傷害你……”
寧可可驀地睜開眼,看着渾身是傷的哥哥,“哥!難道是他抓了你?是他嗎?”
洛亦辰不回答,冷厲的眸子透出熊熊的怒火,再度震怒的吼,“他在哪!”
寧可可被那聲怒吼震得耳膜轟響,看着哥哥歇斯底里的樣子,再也不敢肯定藍迦是否是無辜的,痛苦的嘆口氣,“他在……醫院……”
“哪一家!”
寧可可猶豫了一下,然而,被哥哥死死的抓住手腕,她哭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清醒時,已經看到哥哥轉身往巷子外跑去。
茫然的看了一眼身邊目瞪口呆的林菲夏,寧可可忽然驚叫了一聲,痛苦的撫了撫額頭,轉身,隨即也往巷子外跑去!
醫院。
空氣中漂浮着令人煩悶的藥水味。
白牆壁和金屬託盤發出冰冷的氣息。
藍迦靜靜地躺着,閉着眼,臉上是漠然的表情。護士輕柔的拍打着他的手背,尋到血管,精準的將針頭送進去。
點滴瓶被掛起來,藥水緩緩地沿着導管流入他的身體。
一旁的江城一邊剝着橘子,一邊靠在窗邊,聲音懶散,“查了,藍夜少爺現在的確是在美國。不過也不排除他在那邊遙控這邊的人。”
藍迦悶悶地哼了一聲,“雖然我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會用這麼無恥的手段嫁禍給我的,除了他沒別人。我只是後悔,他回來時我應該更謹慎的處理她的存在……”
沒有深究那個“她”是誰,江城將橘子放進嘴巴,看了看錶,“不早了,我回去了。晴姨今晚不過來?”
淡淡的扯動嘴角,藍迦自嘲的笑了笑,“晴姨在這種地方睡不好,我叫她回去休息。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晴姨不在,身邊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
“你可以用美.色去勾.引一個啊,剛纔那個小護士,看你的眼神都帶着電。
望了望窗外的夜幕,他收回視線,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牀邊的小櫃。躊躇了一下,才俯身,拉開櫃門,將那隻保溫壺拿出來。
晃了晃,已經空了。
當時將那碗滿滿的魚湯倒掉後,保溫壺裡也沒剩什麼了,他在寧可可走後就閉眼佯裝睡去。
晴姨看他這樣,也有些氣惱,回頭就把保溫壺裡僅剩的湯也倒了,還把壺刷了個乾乾淨淨。
擰開,只有很淡很淡的湯味了。
“……”
“晴姨,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今天會來也是因爲你昨晚的話。既然他說我們互不相欠了,我也就不必再內疚,我們也沒有再來往的必要了……”
耳邊劃過她淡漠的話語,藍迦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按在自己受傷的胸口——能嗎,寧可可,你以爲說一句再不往來就能真的斷的一乾二淨嗎?
暗暗的握了握拳,他將保溫壺放回櫃子裡。關上櫃門,俯着的身子驀地頓住——
病房外雜亂的腳步聲讓他覺得心裡一陣不安——
坐起來,他眯起眼睛,宛如獵豹般凝聚起目光,含着一絲怒意盯着門口……
腳步聲由遠及近,終於停在門口……
嘭地一聲,門被撞開。
看着來人,藍迦微微皺了皺眉頭,及至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他蹙起的眉頭才緩緩的平撫,噙着一絲笑。
掀開被子,挑釁似的走下牀,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盯着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