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訕訕地對她笑了笑，再也不敢多看慕亦陽半眼，急急忙忙地對葉小白說：“我還有很多論文，先走了。”
林嬌也有了開溜的藉口，連忙附和道：“我……我也有很多論文，趕論文去了拜拜哈，好好照顧自己。”
她們就要離開是非之地，葉小白扯住了阿左的衣角：“說好的同甘共苦，共創和諧未來呢？”
阿左偷偷地瞧了一眼站在那裡，笑意瘮人的男人。
如果那個對象是慕亦陽，美好未來她們還是不陪葉小白一起共創了吧，保命要緊。
“自求多福，慕老師我們惹不起。”林嬌沒有說出聲，但是那脣型，倒是讓葉小白看得明明白白。
葉小白只好鬆手，林嬌和阿左趕緊離開，路過慕亦陽身邊的時候，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她們始終低着頭，還畢恭畢敬地叫了一句慕老師。
她們大概還不知道慕亦陽喜歡聽人叫慕老師的原因吧，他曾今的心上人，叫慕老師那麼動聽。
倘若她們兩個知道了各種原因，葉小白想，林嬌和阿左遇見慕亦陽大概就會繞路走了。
病房裡面，只剩下慕亦陽和葉小白兩個人，她心裡不斷祈禱着。
只希望男人能夠像有的時候一樣，揣着明白裝糊塗，剛剛她說他不好的話，他都能當做沒有聽到。
從慕亦陽的嘴裡，仍舊蹦出了一句話：“我果真沒有你喜歡的許導帥？”
葉小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要是客觀地說，慕亦陽的的確確比許導帥很多。
但是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她比較崇拜許導的才華，自然覺得對方走到哪裡都帶着光芒。
慕亦陽瞧着她那思考過後的猶豫之色，面色變得不悅。
這都要想，看來，這小白眼狼心裡真有許導的位置。
“真想掏出你的心來看看，究竟裝了哪些男人。”說着，慕亦陽深凝着她，手指點在她的心口上，做着刀子劃開身體的動作。
葉小白條件反射地想要反駁他，慕亦陽自己呢，他的心裡面，究竟裝了哪些女人？
他驟然收回了手，隨意地坐在牀沿。
那是昨晚他躺過的位置，男人好似不經意地問她：“凌風是誰，不要跟我說是陸凌風？”
葉小白下一秒就緊緊地皺着眉頭，他是怎麼知道她和陸凌風有過糾復，畢竟真正的葉小白不可能和陸凌風有過接觸。
“不要用驚詫的眼神望着我，晚上你做噩夢，嘴裡輕喃的名字可都是一個叫做凌風的男人。”慕亦陽的語氣越說越冷，猶如冬日的飛雪。
她不禁寒顫，她確實記得自己前幾天晚上連續做了兩三個夢，都有陸凌風。
不過，她恨陸凌風，卻被慕亦陽聽成輕喃對方的名字，顯得她和那個叫凌風的很曖昧一樣。
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恢復了冷色，不過很顯然，他在隱忍。
也許，慕亦陽隱忍着不去逼問她，是因爲好不容易兩個人之間關係，有了輕微的緩和。
“我……”話到嘴邊，葉小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承認叫的男人就是陸凌
風嗎，可是到時候又該如何解釋她和陸凌風的關係？
如果不承認，那麼叫做凌風的男人，究竟是誰，慕亦陽那麼聰明，怎麼會隨便被她糊弄。
慕亦陽沒有等來答案，於是，他開口道：“不過，我很早以前就調查過你和陸凌風的關係。”
“什麼時候？”她驚訝地看着他，倘若慕亦陽不主動和她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他回道：“拍賣會上，你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像是看一位朝夕相處的人。”
或許是她表現地太明顯，又或許是男人觀察地過於仔細。
“所以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將我當做犯人一樣，去查我的底細？”她其實挺反感這樣，在他面前活得像個透明人。
無論如何，她都感到不舒服。
慕亦陽卻迴應她：“說得這麼難聽幹什麼，這招說起來，我還是學你呢，幾年前你忘了，派人跟蹤我。”
不是忘了，是她壓根就不清楚，那個時候洛漓夏是洛漓夏，葉小白是葉小白。
兩個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際的女人，都不會料到，現如今成爲了一體。
“不記得了，我哪裡知道是你故意安一個罪名給我，還是你講的話是真的。”
葉小白想，反正自己的的確確什麼都不知道。
他也清楚她傷過腦袋，打死不承認，看他能怎麼辦。
“不記得就算了。”他說着，從外套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照片，問她，“我雖然沒有調查到你和陸凌風的半點交際，可是，這是什麼？”
她看清楚照片上的一男一女，瞪大了眼睛，男的是陸凌風，女的是洛漓夏。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約去看日出，在封山頂上留下的紀念照。
可是她重生成爲葉小白之後，找到以前洛漓夏存放的密碼箱，有關陸凌風的東西，她都銷燬了。
尤其是照片，她再也不會留戀陸凌風半點，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張照片落了網。
“你在哪裡拿到的？”她蹙眉，問道。
女人的語氣，帶着強烈的緊張感，慕亦陽眉眼輕動，卻沒有揭穿她此刻不安的表情。
“你放在古色年華的箱子，有這張照片。”他回答道。
他一早離開醫院之後，去了一趟慕氏，然後回了古色年華，林姨在清理在幫她清理東西。
慕亦陽不過是想到她在醫院的兩天，只換了一次衣服，琢磨着幫她帶一套換洗的衣物去。
卻在她的梳妝檯上，發現了林姨放着的照片。
葉小白曾經和他說，自己和洛漓夏是好朋友。
就算是好朋友，也沒有必要留着好友和人家男友的照片吧。
他也是生意場上的人，私下裡，誰不知道陸家和洛家的私事。
陸凌風和洛漓夏談戀愛，洛漓夏莫名其妙死亡，而洛婉兒卻上位嫁給了陸凌風，只是，這一切就算蹊蹺，也和葉小白搭不上半點關係。
除非，葉小白夢裡叫的凌風就是陸凌風。
因爲羨慕洛漓夏和陸凌風，所以嫉妒，所以她纔會保留洛漓夏和陸凌風的照片。
反
正，這種行爲，以前的她又不是沒有對他和若雲做過。
他永遠忘不了，曾經的葉小白，拿着他和若雲的合照，在上面鬼畫符似的，將若雲的臉用指甲油塗得烏七八糟。
女人當時幼稚的行爲，讓他怒不可支。
她說和洛漓夏是好友，也許只是她的一份說辭。
不過，他自己這麼設想，卻又覺得很彆扭，腦洞太過於大開了不是麼。
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慕亦陽覺得自己需要葉小白，直接給他一個正面的答案。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別人的照片對於你來說有這麼重要？”男人嗓音暗沉地問。
慕亦陽微眯着眼睛，疑惑的表情，手緊拽着那張照片。
照片的一角不知不覺間，被他捏出了痕跡。
而她正死死地盯着上面，笑顏如花的洛漓夏。
葉小白回想當初的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傻，信了陸凌風的一切。
好在那時候的她偏向保守，不然身心真要被那個渣男騙得一乾二淨。
事情太過複雜，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如何和慕亦陽開口，告訴男人她其實是洛漓夏。
照片，讓她更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慕亦陽的臉上，終於劃過了一抹不耐。
男人骨節分明的雙手，分別捏住了照片的兩角，當着她的面，將照片撕裂。
葉小白看着他果決的動作，想到他那天在車上將她的衣服撕裂的場景。
冷血的慕亦陽，說不可怕，是假的。
她的心始終提在嗓子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慕亦陽將照片撕成了兩半，依舊沒有發泄好，再次將照片摺疊，又撕成了更多的細小碎片。
葉小白並沒有因爲慕亦陽撕了照片從而生氣，而是心裡感到莫大的痛快。
陸凌風和洛漓夏的過去，她本就不想再看見，更不想讓那些東西提醒她，當初自己有多傻纔會一心一意地爲陸凌風付出。
慕亦陽瞧着她臉上大快人心的表情，莫大的疑惑很快籠罩着男人的心。
依照葉小白的性子，不經同意，將她的東西給撕碎了，她一定會像一隻刺蝟一樣，衝上來和他理論。
現下，她沒有任何的動靜，看她的樣子，更像是巴不得他撕裂似的。
“不心疼？”他說話很吝嗇，好似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舌。
她知道他的意思，撕了照片不心疼嗎？
“不心疼！”她堅定地回答，就算他不撕掉，她也會親自上手。
他驟然將碎片揚起，緊接着，碎片紛紛揚揚地落下來。
有一小塊，輕擦過葉小白的鼻尖。
她擡手摸了摸鼻子，然後望着他，來不及說話，就被慕亦陽緊緊地扣住了雙肩。
“既然如此，你倒是告訴我，你夢中溫柔地叫着的男人究竟是誰。”
男人鷹厲的眸子，攝住她：“你和洛漓夏以及陸凌風之間，又有怎樣的糾葛？”
葉小白剎那緊張之感更加濃厚，他將話已經說到這個節骨眼了，她是不是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告訴他，自己是洛漓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