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怎麼可能不信呢?慕亦陽的話,一般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她想要從他的懷中鑽出去,卻被他扣得死緊,鏡子裡面兩個緊貼的男女。讓葉小白有一種錯覺,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和慕亦陽兩個人像極了恩愛的新婚夫妻。
這樣的念頭,讓她再次嘴角展露了笑意,兩個人都隱婚三年了,就算是夫妻那也是老夫老妻。
“這次,又在笑什麼,我有那麼好笑嗎?”慕亦陽在她的耳畔問道,那脣瓣上的溫度,像是要傳到她的耳垂上。
葉小白的耳垂是敏感區,頭往旁邊歪,他抱着她不可怕,對着她耳朵說話,還有可能不經意碰觸她的耳垂,那纔是真正的可怕。
她看着他的手腕,又換了一塊名貴的腕錶,慕亦陽的衣品不凡,男人也需要裝飾,他全身上下的行頭,總能和西裝顏色相得益彰,無比高貴。
上面顯示已經六點半了,她還打算七點鐘之前趕到學校,從古色年華出發,這個時候離開肯定還來得及。
“我該回學校了。”她提醒身後的男人,示意慕亦陽放手。
他將她掰轉了一個面,兩個人面對面,他如此說道:“我幫了你,你現在也該幫一下我。”
原來,慕亦陽幫她扣暗釦,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男人要求等價交換,大概是商人獨天具有的一種特性。
“幫你什麼?”葉小白狐疑地看着他。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頸脖處,這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原來他什麼都弄好了,唯獨沒有系領帶。
今天並沒有慕亦陽的課,他需要穿着正裝去公司裡。
葉小白的手,暗地裡拽在了一起,低眉:“我不會系領帶。”
實際上,她會,還無比熟練。
只不過,當初無論是做飯還是系領帶都是爲了陸凌風學的,雖然她當初練習系領帶練了很久,從來沒有機會給陸凌風系過。
而從洛漓夏死亡開始,她就在心裡面決定,再也不要爲男人做這樣的事情了,不值得。
慕亦陽卻說:“我知道,你肯定沒給人系過領帶,我可以教你,以後這可是老婆幫老公必須做的一件事情。”
都說,系領帶的時候,能夠逐漸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慕亦陽也想試試,是不是真的。
她沒能推脫得了,慕亦陽已經去了更衣室,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今天要佩戴的領帶。
然後交到了她的手上,葉小白手裡拿着那輕薄的東西,卻覺得有些沉重。
“先將手拿着領帶繞到我的頸脖上,抽下來,開始繞一圈,再穿進去,整理好領結處,就是這樣!”慕亦陽見她不動,還從她的手中將領帶拿下來,親自示範了一遍。
葉小白瞧着他已經繫好了,連忙擺手打住他的動作:“別解了……”
“我這是教你而已。”隨聲,他就將領帶給扯了下來。
葉小白頃刻無語,他抓住她的手,兩個人的間隔有一些遠,葉小白不得不朝他靠近一些。
雙手繞到他的頸脖後,有些費力,她踮起腳,仰起頭,紅脣卻像是要碰上他那剛毅的下巴
。
如斯親密的動作,男人看上去,還比較享受,葉小白卻覺得自己囧得不行。
她只想着速戰速決,這樣也好抽身離開,很快,就係好了。
領帶系得很好,其實葉小白自己都在想,是不是要系得差一點,弄得這麼好,他會不會懷疑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會系領帶?
好在,慕亦陽大概是最近上多了課,於是說話都帶有一點老師誇獎學生的口吻:“孺子可教,第一次系就能這麼好。”
他哪裡知道,他的話一出來,她滿是心虛。
葉小白訕訕地笑了一笑,林姨這個時候已經做好了早餐,敲了敲房門,瞧着臥室裡面的兩個人,林姨會心地笑着。
“少爺,少夫人,早餐已經做好了。”
慕亦陽點頭:“知道了,我們馬上下去。”
“好。”
林姨離開之後,慕亦陽隨之也要下去,葉小白一把拉住了他,說:“能不讓林姨叫我少夫人麼,怪彆扭的。”
她那麼一叫,就像是在無時無刻地提醒着她,她和慕亦陽是夫妻。
夫妻關係,是她覺得自己目前,還不能承受的範圍,她只當慕亦陽是一個不錯的男性朋友。
“你是我妻子,她不叫你少夫人,還能叫你什麼?”一句話就將她的請求給否決了。
這臭男人,似乎總是佔理,葉小白毫無反擊能力。
慕亦陽說完,手戳了戳她那光潔的額頭,道:“你還不下去吧,之前不是還急着去學校麼?”
慕亦陽早上吃的比較少,她吃地慢,男人坐在對面拿起雜誌看了起來,實際上是爲了等她。
葉小白看出了慕亦陽的用意,趕忙吃起來,他皺着眉,說:“別急,我沒什麼事情。”
“我急。”葉小白應聲。
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提示音,進了一條短信。
林嬌回的:放心,我還活着,學生會的那個女主席,簡直就是個母老虎,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種男人婆,能夠從那麼多女學霸裡脫穎而出成爲主席了。
葉小白看了一下短信,林嬌一定被批評,不然不會這麼義憤填膺。
發現慕亦陽正在看着她,最後視線落在了她的手機上,葉小白不動聲色地關掉了手機,繼續將餐盤裡面的早餐吃完。
收拾了一下,她拿起包就要跟着他出門,慕亦陽卻將她手裡的包拿在了手裡,然後說:“上車吧。”
男人幫女人拿包外出,就像女人在家裡等男人下班回來,接過男人手裡的外套性質,是一樣的。
葉小白的心思都在學生會查勤上面,靠着車窗看向外面,思緒飄忽到了學校裡。
“你在想什麼?”慕亦陽問。
聽到聲音,她這才坐直了,面對着他:“嗯?”
“我說,你心不在焉,在想什麼?”她沒聽清楚,他便耐着性子再重複了一遍。
“哦,一些小事,關於學校的。”她如實回答。
要是昨晚從學校操場上的那個鐵絲洞裡鑽進去,然後和林嬌、阿左,來一個裡應外合,說不定就不會被學生會查到了。
偏偏,昨晚,男人無論如何不讓她離開。
慕亦陽哦了一聲,今天的葉小白沒有將長髮束成馬尾,披散着,別有一番風情,黑色的長髮擋住了半邊白皙的臉頰。
有一種欲遮還休的美態,男人眼裡多了一層薄薄的暖色。
“很爲難的事情嗎?”他繼續問道。
葉小白搖搖頭:“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難。”
“那究竟是難還是不難?”他好笑地問。
“我昨晚不是沒有回去麼,學生會突擊檢查,我被抓了,名字已經上報了學校,阿左說會扣分。”她懊惱着,蹙着眉頭,“我自己受處罰倒是無所謂,不過,林嬌因爲我也被叫到學生會去了。”
對於學生會來說,林嬌犯的就是包庇罪,罪加一等。
“就爲這事兒,讓你苦惱了這麼久?”從餐桌上她看手機短信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慕亦陽只是沒有想到,每次都能尋找各種辦法去應對事情的葉小白,也會因爲這種事情,暗自傷腦筋。
葉小白聳了聳肩膀,說:“對你來說,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可對於我們這波學生來說,被抓到夜不歸宿多麼嚴重,那可是要記過的。”
慕亦陽嘴角卻雙雙揚起,笑說:“就你那學校宿舍,一晚上不回去,也能在你口中稱作夜不歸宿?”
她斜着望他,還沒開口,只聽慕亦陽又接着道:“那又不是你的家,算不得夜不歸宿,如果真要算夜不歸宿,你這麼多年都不來古色年華住,我還真要說你夜不歸宿了。”
他這話意思是:古色年華是她的家?
葉小白不禁失笑,葉小白這個身份,沒有父母,也沒有爺爺奶奶,就像是土裡面鑽出來的一樣,哪裡是她的家,她自己都不知道。
倒是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丈夫……
所以慕亦陽說古色年華是她家,葉小白不知道該不該反駁,但心裡總歸有些不自在。
“別跟我說,你不覺得古色年華是你的家。”慕亦陽說話的時候,依舊沒有看她。
他的視線始終直直地往正前方看着,葉小白覺得奇了怪了,不看她,也能知道她想什麼嗎?
她可不會相信心有靈犀這樣的鬼話。
“我說古色年華是你的家,那裡就是的家。”說完,他空出來的手來到了她的後腦勺上,輕輕地摸了摸。
她就像是他憐愛的小寵物,男人溫厚的聲音在周邊響起:“所以,小東西,要記得常回家。”
小東西,常回家?
感情他還真將她當做寵物了,葉小白拍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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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擔心,一件小事而已,我會幫你處理好。”他保證道。
“你又不是校長,你就是個臨時的講師。”
他嘴上的笑意越發濃:“我不是校長,可校長也要敬我三分,誰讓我是學校易陽樓的捐贈者呢。”
易陽樓?
他不說,她還真的平常看到也沒有想到他身上去,他叫慕亦陽,那棟實驗樓,只是換了一個字,和他的名字諧音。
這男人,還真是處處有他的地盤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