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陽那墨黑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葉小白扯掉了男人的浴巾之後,猛地閉上眼睛,哪裡還敢看他。
她坐在那裡動也不敢動,生怕惹了慕亦陽,雖然是閉着眼睛,她仍舊能夠感覺到慕亦陽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從她的身上轉移過。
葉小白靠着沙發,她能察覺黑影朝她逼近,慕亦陽的影子在光線的照射下,籠罩着葉小白。
漸漸的兩個人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慕亦陽的雙手鉗在她的肩頭,輕聲叫了一句:“小白?”
“不……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急急忙忙地解釋道,雙手急速離開他的浴巾。
女人兩隻潔白的手,緊緊地拽住身下的沙發,她始終閉着眼睛,他忽地將她一把給扶起來。
葉小白沒有料到他會拉她起來,慣性的力道朝他的懷中倒去,她的紅脣直直地印在了慕亦陽的胸膛上。
那裡,滾燙一片,丟人吶,扯掉了慕亦陽的浴巾已經讓她不知所措,現在,這不是擺明了讓人誤會她是倒貼的?
葉小白想要撤離,原本緊拽住沙發的雙手即刻抵在他的肩甲上,她要推開慕亦陽亦或者說她想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慕亦陽的大掌卻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葉小白不能動彈,良久,她纔有些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處於下風。
而且,她所處的地理位置很不好,一直以來,都是在他的身下。
現在的姿態,說有多羞人就有多羞人。
葉小白雖然睜開眼睛了,但是她不敢低頭看,保持着仰視他的姿態,畢竟誰洗完澡圍了浴巾還會穿衣服呢。
“爲什麼不敢看我?”慕亦陽問,語氣輕柔,猶如四月的春風輕拂而來。
葉小白哽住,難不成讓她解釋沒看過他的子孫根?
就算給她看,她也是有那個心沒有那個膽啊。
何況,她和慕亦陽是在盧逸的房間裡,雖然盧逸沒有進來,但是人家有鑰匙,隨時可以進來。
她可不想將慕亦陽的天雷地火都給勾出來,到最後難以收拾局面。
慕亦陽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再次出聲:“嗯?”
“夫妻之間,有什麼不敢看的,我們都不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了。”慕亦陽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細。
這個男人的聲音好似蠱毒,葉小白不得不承認的事情就是,慕亦陽富有磁性的嗓音配上這樣的話語,真的很吸引人。
慕亦陽就像故意對她撒下網,然後一步又一步地將她引誘進牢籠。
葉小白不敢亂回答,也不敢動彈分毫,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巴地望着站在半坐在面前的男人。
“還不敢看我?”說着,他微微低了低頭,然後將自己的臉故意擺在她的視線內。
葉小白這才和他對視,她輕咳了咳,緩解自身的尷尬:“我不是不敢看你,這不……”
她還沒有說完,慕亦陽擡起手,那骨節分明的手裡拽着的卻是一條浴巾。
剛剛她親手解開的浴巾,葉小白羞怯地瞧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
不經意地一瞥,葉小白這纔看清楚他的下身,原來慕亦陽這個另類的男人穿了一條黑色的短褲。
之前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葉小白瞧清楚了之後,雖然不擔心了,可心裡失落落的。
她暗罵自己:葉小白啊葉小白,什麼時候你也這麼色了,還想看他?
葉小白出神,慕亦陽剛剛問了她一句話,她並沒有聽到。
“啊?你說了什麼?”她問。
慕亦陽卻擺了擺手,說:“你沒有聽到就算了。”
“那……那你先放開我吧,我下去。”葉小白說道,心裡又怕慕亦陽不肯放手,末了,又說,“盧逸還在外面等着呢,要是我們一直佔着他的房間,也不太好。”
慕亦陽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應聲:“他不會那麼不識趣,我們夫妻兩個在房間裡,難不成還會進來?”
慕亦陽的話音剛落,盧逸就從外面敲響了房間的門,聽到外面的聲音,葉小白的心都抖了一下。
她看着慕亦陽,說:“盧逸和你一樣,都是怪異的人,他還真是那種不識趣的。”
盧逸在葉小白看來,都是有可能拿着鑰匙直接開門的男人,就和慕亦陽洗了澡圍着浴巾裡面還穿褲子是一個概念,總歸來說,都怪異地很。
果然是一個學校的師兄弟,性子都有些像。
“你快去穿衣服吧,我先出去了,在外面等你。”葉小白說着,剛好接着這個理由起身,然後逃脫了慕亦陽的控制。
慕亦陽也不再多說什麼,放任她離開。
葉小白剛剛走到房間門口,盧逸的鑰匙剛好插在鎖裡,她拉開門,他正轉動着鑰匙。
盧逸和她碰了個照面,葉小白臉上掛着原始的紅暈,盧逸別有深意地看着她。
被面前的男人看得極其不自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葉小白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要進去?他在換衣服。”
盧逸哦了一聲,退了出去,走廊上,就剩下她和盧逸。
從這個方向還能看到甲板上曬日光浴的女明星,身材好的不得了。
化妝師在旁邊守着求爹拜娘一樣,對那些明星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們別曬猛了,一會兒不好上妝。”
盧逸順着葉小白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說:“見笑了,這次請了一批只顧着享受的人。”
“你不是讓薇安當女主嗎,怎麼換了她?”葉小白疑惑地問道。
之前網絡上都在傳,鬼馬導演盧逸欽定薇安作爲電影的女主角,但是實際上卻是另有其人。
還有人說放話出來是爲了電影后期的炒作,不過葉小白着兩天和盧逸接觸之後,並不認爲盧逸是一個喜歡炒作的男人。
盧逸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視線落在那個用帽子蓋着半張臉的女主。
他感慨道:“電影確定拍攝之前,和編劇的意思都是薇安,可薇安爲情所傷,暫時退出娛樂圈,這不,她的容貌和氣質最像薇安,便用了她。”
葉小白忽然能明白,盧逸拍攝電影的時候嘆氣是什麼原
因。
這個女主雖然和薇安的容貌以及氣質都很像,但是性子卻差遠了。
薇安對待工作向來負責,工作態度極好,現在這個性子比較散漫,也比較傲慢。
葉小白安慰了一下盧逸:“能夠將電影拍好就行,其它大家都相互包容。”
“就怕拍不好,這麼下去,我的性子要被磨平了。”盧逸說完,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懂盧逸的意思,盧逸的想法本就很另類,就和行爲是一樣的,正因爲他的思想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才能拍出與衆不同的畫面感。
如果這麼鬼馬的一個導演性子都被磨平了的話,思想也差不多停滯不前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用一個人……”聽盧逸的口氣,有畫外音,他的餘音延長,話只說了大半。
葉小白被他勾起了興趣,笑着問道:“想用圈子裡的誰?”
“不是圈子裡的。”盧逸毫不猶豫地否決道。
葉小白摸不着頭腦,好奇地問:“那是誰?”
他只堅定地回答了一個字:“你!”
她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指着自己,最後還笑出聲來:“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就我,我一沒有名氣,二沒有演技……總之很多東西我都不具備。”
“你竟然想要用我,真的,盧逸,這是我從小到大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話畢,她的笑聲還是接連不斷。
“她給你拍電影,至少她在圈子裡面很紅,就衝那高高在上的粉絲量,你的電影一定賣座。”
葉小白靠在那裡,對盧逸繼續說:“雖然說你要用我,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是不管什麼原因,用了我,你的電影只賠不賺。”
盧逸卻搖頭,說:“那也不一定,很多大作,用的也是新人,無論做什麼事情,用心纔是最重要的,拍電影也一樣。”
“嗯,怎麼說呢……”她頓了頓,想了一會兒之後,回道,“就算你不擔心電影問題,我作爲投資人的妻子,至少要爲我丈夫的錢考慮考慮吧。”
葉小白不過是來了興趣,和盧逸多聊了兩句。
盧逸臉上多了笑容:“是麼,那你倒是挺會爲你丈夫着想。”
“那是自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葉小白迴應。
她的話剛說完,盧逸卻朝她走近了一步,說:“你的話,我只是聽一聽,也許,你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自己在慕亦陽的身邊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葉小白兩眉即刻蹙攏,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西域有一個傳說,有關於靈魂。”盧逸的話,剛出來,葉小白全身就如同僵硬了一般。
她本能地要瞪大眼睛看他,可是,葉小白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她在心裡面,極力剋制着自己的不安,保持鎮定,笑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有的時候,明白人總喜歡裝糊塗。”
盧逸那刀削般的脣角,漸漸地咧開來,讓人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