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笙這人,從小就在柬埔寨長大,以前就是柴家最得力的助手,之後跟了符天恆除卻了那一份暴戾,多了幾分沉穩。
因此顧雪和孩子的事情,他很快就已經從震驚之中理出了頭緒,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符先生的孩子,其實回到四年前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他並沒有魯莽地馬上通知符天恆,而是馬上折回,因爲楚奕住院的就是在g市,所以他連夜折回去――
當年安排顧雪做手術的那個醫生就是他親自聯繫的,當時符天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自己全權負責,他其實當初也想要勸符天恆,可是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顧雪的孩子根本就留不得。
所以他百般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幫顧雪找全市最好的婦產科醫生,爭取幫她的傷害降低到了最低,因此,現在想要找那個醫生不困難,他甚至還記得她的住所。
不過他卻不知道,這麼久沒有聯繫了,等到他將車子開到了當年的那棟公寓下的時候,門衛卻是告知他,那家人早就已經移民去了國外,聯繫方式也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雷笙也是精明的人,這麼看來,越發覺得事情是有蹊蹺的。
當年那醫生在g市的醫學界是婦產科的佼佼者,何況她的年紀也不算是大,就算是過了四年,也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怎麼可能早早移民去國外?
難道這中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他神色漸漸凜冽起來,當年陪在顧雪身邊的就是楚奕,那傢伙做事的手段和符先生自然是有的一拼,如果他真的要插手,自己被矇在鼓裡自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是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而已,他還不能妄下定論,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沒有實質的證據,哪怕口口聲聲說着那兩孩子是符先生的,恐怕在楚奕那一關就很難過――
到時候打草驚蛇,再想要去拿什麼證據,估計會難上加難。。
雷笙在車裡一個人坐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最後才決定,先找到那個醫生,問過之後再決定應該怎麼做。
不過找人這種事情原本是難不倒他的,只是他要先隱瞞着符天恆自然動作就不能太大。
所以,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情,自然就變成了事半功倍。
楚奕是因爲連日的不眠不休,加上太過操心顧雪的行蹤,纔會導致嚴重的營養失調,最後落到暈倒這樣的下場。
對於他這樣一個錚錚男子漢來說,如此情況還真是少之又少,顧雪光是看着醫生給他開出的那些藥她就覺得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聽人說,這些天他都沒有休息好,吃的就更不用說了,只是沒日沒夜地抽菸,胃自然也是熬出了點毛病,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營養失調――
顧雪一直都認爲,像楚奕這樣的人,哪怕是給他一個人丟在野外,餓他個三天三夜,他同樣有力氣打死一隻老虎的,他在自己的心中就是那樣無堅不摧的存在,可是他現在竟然也會暈倒。
原來不過,他也是一個人而已。
而她卻是傷他太深。
休息了一天一夜,楚奕的氣色恢復得不錯,等到他轉醒的時候,顧雪就忍不住指責他,“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是人又不是神仙,哪能不吃不喝?”
楚奕此刻還躺在牀上,聽着她的話,忽然蒼白地笑了笑,語氣有些酸酸的,“我還以爲你已經回s市去了,不是說以後再也不要我管你了麼?你還在我身邊做什麼?”他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反問:“就不怕我惱羞成怒把你給吃了?”後一自就。
顧雪神色尷尬,卻又不得不說,“你別這樣……”
“我哪樣了?”他顯然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不過這樣也好。顧雪心想,她正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那個讓人無法開口的話題,既然他沒有忘記,那麼她也正好可以將自己這個“過河拆橋”的舉動做的更加徹底一點,省的扭扭捏捏的,永遠都糾纏不清,浪費也不過都是他的時間而已。
“阿奕。”她神色漸漸嚴肅起來,索性坐在了他的牀邊,他給自己臉色看,她全然當做沒有見到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其實真的不是一個好人,絕對不是一個好女人。我耽誤了你四年,我一直都對你不清不楚的,是我的不對,其實說真的,當年我也想過,如果我可以愛上你的話,我也會奮不顧身,可是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已經不能和你說其他的了,我從來也不知道,原來語言也可以變得這麼蒼白無力,我不會祈求你原諒我什麼,只是……放過我吧,也當時放過你自己……我真的不適合你……”
楚奕的眼神之中閃過痛苦之色,兩秒過後,哈哈大笑起來,語帶嘲諷,“不適合?顧雪,你***現在纔來跟我說不適合……你真是行,你夠狠!我楚奕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對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我***就是自己作踐自己,要那自己的自尊讓你隨便踩。不過就是見了一次符天恆,你就完全變了,你倒不如說,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沒錯。”她倒是心平氣和地承認了,因爲覺得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對不起,我是沒有忘記他,我知道這麼對你說很殘忍,可是對不起。我不能欺騙我自己,我更加不能欺騙你……”
“顧雪,你給我閉嘴!”
他惱火地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牀沿上,發出砰一聲悶響,顧雪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兩步,可是身子才一站穩,牀上的男人就已經一躍而起,極快地逼近了她,將她整個人困在了牆壁和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
“楚奕……”她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地叫他的名字,“楚奕,你不要……不要亂來……”
他此刻的眼神太可怕,像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給吞下去似的,她怕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然後把自己給……
不,雖然她不是什麼清白之身,可是她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而他猩紅着一雙眼睛,猛然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就是用力地一扯,薄薄的布料頃刻間在他的指間迸裂開來,發出嗤啦一聲。
顧雪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楚奕……”她的聲音已經發抖了。
“你這麼想要離開我是不是?”他終於出聲,薄脣之中傾吐出來的字句殘忍地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好,我答應讓你離開我,不過我照顧了你四年。我楚奕整整保護了你四年,也許你覺得是理所當然的,誰叫我***犯賤喜歡你的?可是我現在才覺得,我就是一個傻逼,我***爲什麼要那麼無私?哈哈,我楚奕殺人都不用眨眼的,我不過就是看上了一個女人,我就是想要得到你,我巴巴等着你點頭同意,估計已經不可能了。既然這樣,我就不需要再裝聖人了。顧雪,今天你要是滿足我了,那麼我就放過你,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絕對不會再去找你。”
顧雪聽着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尖銳的刀,狠狠地刺中了她的心臟,她怎麼就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有着暴戾因子的血腥男人,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殺人都是不需要眨眼的,這些年他恐怕真的是安奈着性子才能對自己那麼好。
他現在不過就是原形畢露而已。
她害怕地發抖,眼眶極快地紅了起來,完全不知所措,如果他真的要碰了自己,她怎麼辦?
“不要……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只要我做得到……可是不要碰我……求求你了……楚奕,你不瞭解我麼?還是你希望把我逼死……”
他猛然一怔,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掙扎和痛苦,可是一想到她這幾天和符天恆在一起,一回來就想要甩了自己,他就控制不住地狂怒――
“你還指望爲了那個符天恆守身如玉麼?”
“沒有……不是……可是你不要這樣……我欠了你,我下輩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你不要這樣……”
“下輩子?我楚奕從來都不相信有見鬼的下輩子的說法,你想要還我,現在就可以,做牛、做馬、來報答我……”他無視她的眼淚,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撕裂着她的衣服,然後又伸手去拉扯着她的褲子,“顧雪,今天你從了我,我就放過你,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就給我閉嘴!”
他的話,讓她覺得絕望到了極點。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立場去責怪他,他爲自己的確是付出了很多,她什麼都給不了他,現在還想要拍拍屁股就走,他憤怒,想要在自己的身上討回一點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麼?
所以說,其實他們之間也不過就是所謂的“銀、貨”而已?現在就等着“兩訖”了吧?
原本她想,所謂的離開,是指在精神上的一種脫離,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顯然,他並不在乎。
她悽悽慘慘地笑了起來,那張絕望的小臉上掛着兩行清淚,暗啞的嗓音像是從破舊的機器之中擠壓出來似的,一字一句地說:“你想要我,那好吧,你拿去吧。我的身子給了你,你要說到做到,從此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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