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那便,不給他。
只是,有些奇怪他的作法,他付出了那麼多,卻會尊重她的選擇,若是讓她站在他的立場上去解釋一切,真的沒有道理可講,也是解釋不通的。
以爲,他不過是隨口一句話,但是當車子距離伍家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心開始雀躍了,這一個晚上,她終於可以擺脫他而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了。
車停,他親自按開了車門,“到了,你下車吧。”
“你真的放我走?”若是明天讓她將伍氏扳成贏家,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今天晚上的選擇。
方凱威輕輕一笑,“記住我的話,等你後悔的時候別來找我,否則,我會把你變成我的。”
淡淡的低語,飄在夜幕中彷彿象一場夢悄悄走過,卻是在她心頭撩起了一串串的巨浪,不要去想他的話,否則,心底裡便會升騰起一份不好的預感,難道,他早就知道她和言的約定了?
不,不可能的,她這兩天這麼乖的陪在他的身邊,他不應該懷疑的。
她卻忘記了,只是媽媽生日的這一個晚上,她真的沒有很乖,她要回家了。
久違了的房間,久違了的獨屬於她自己的世界,當手指習慣性的擺弄着牀頭桌上的那個不倒翁的時候,她的心便慢慢的踏實了,她是不會倒的,伍氏也不會倒的。
回想着方凱威曾經說過的話,那一晚,她強忍着沒有打給安皓言,誰知道她的電話有沒有被監聽呢,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讓方凱威嗅到任何不對的味道,言,當她可以站在他身旁的時候,一切,便也都有了定論。
可,明明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明明是在自己已經睡慣了的牀上,她卻失眠了,不知不覺中,腦子裡總是想起方凱威的那個房間,她瘋了是不是?
凌晨四點鐘,翻來覆去睡不着的伍絮語再也忍不住了,換了一張以前從來也沒用過的手機卡,伍絮語悄悄打給了安皓言,這樣的晚,她真的不確定安皓言能聽到電話的鈴聲,
但是,只響了一聲,安皓言便接了起來,“絮語,是你,是不是?”
言居然一猜就準了,“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手機號?”
“傻瓜,你自己去買的號碼呀,我自然就知道了。”
心底咯噔一跳,刷的按斷,若是言知道,那麼,方凱威也一定知道的,她這通電話,打錯了,真的錯了。
聽着手機裡的盲音,一點也不動聽,睡吧,天塌下來也自有人頂着,明天,祝福自己好運,明天,祝福伍氏苦盡甘來。
伍絮語很晚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看看牀頭桌上的固定電話,還有手機屏幕,沒有任何人打過給她,甚至,也包括安皓言,看來,她一掛斷電話他就明白不該與她通電話了。
股市已經開盤一個多小時了,旺叔的電話也沒有打過來,看着房間裡的電腦,她依然沒有打開的勇氣,昨晚她回來睡了,不知道方凱威會不會繼續的暗中操作伍氏的股票呢,她甚至在猜想着他手上到底現在持有了伍氏多少的股份才能讓他如此的肆無忌憚呢?
想收購就收購,想拋就拋,於是,就讓伍氏的股票一直的處於不穩定狀態中。
等了約有十分鐘,伍絮語再也沉不住氣了,乾脆直接打給了旺叔,“旺叔,今天的股票怎麼樣?”
“小姐,一路飆紅呢,估計上午快收盤的時候就會漲停了。”
伍絮語鬆了一口氣,若是今天還漲就證明方凱威並沒有因爲昨晚她的強烈要求回家而遷怒於她了,可是不知爲什麼,她心裡就是不踏實,方凱威怎麼會那麼好呢?
“旺叔,從開盤到現在一直都是在看漲嗎?”
“不是的,一開盤就有人在大量的拋,但是不過是幾分鐘後,就有人開始大量的買入,小姐,你快看看,馬上就要漲停了,哈哈,伍氏有救了。”
有人拋,有人買,伍絮語一頭的霧水,太亂了,難不成那拋的是方凱威,買入的是安皓言?
打電話吧,
到了這個份上,若一切都是真的,她也不怕被方凱威知道她和安皓言之間的約定了。
“言,是你買的股份?”
“嗯,我買的。”
“會不會是一個陷井?爲什麼我總是覺得不踏實呢?”
“沒事,有我在,有二十億的資金做後盾,絮語,你別怕,我再爭取一些伍氏的股票,到時候都劃到你的名下,你就徹底的無憂了。”
一切,真的就象言說的那麼簡單嗎?不,她真的有種不好的預感,“言,我怎麼就是覺得這是一個圈套,再等着你和我跳進來呢?”可其實,就算是圈套,她也只有縱身跳下去的唯一選擇了,因爲,若是由着伍氏的股票一天天的跌停,伍氏不出半個月就會倒閉了,破釜沉舟,就算是爲自己放手一搏吧。
她計算過了,勝負五五分,那,便值得去拼一次了。
上午還沒到停市的時間,旺叔已經告訴她又漲停了。
那也就意味着安皓言現在就算是想買也買不了了。
很安靜的一個下午,既然不用去盯着股市了,伍絮語便坐了車去了公司,調出來最近一筆又一筆的帳單,她親自對了起來,她是學金融的,查帳於她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只是,查自己家的帳她真的不願意,但是不查絕對不行,那個內奸,該到了露臉的時候了。
一整個下午,伍絮語專心致志的查着帳,但是,還是查不到蛛絲馬跡,看來,對方是高手。
一天。
兩天。
伍絮語每天查帳,安皓言每天爲她回收那些被拋掉的股票,伍氏的股票天天看漲,伍氏的員工臉上都露出了笑臉,卻只有她憂心忡忡,總是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了,讓她心神不寧。
事情沒那麼簡單的,從母親生日那天方凱威送她回家,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於沒有打過電話給她,彷彿,他們曾經並不相識一樣,讓她偶爾想起他帶給她的葡萄,都覺得那是甜香的一夢似的。
很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