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芊氣呼呼地滾向牀邊,企圖逃離這惡魔之窟。
“想逃?我看你能往哪逃!”管天齊長腿一伸,重重地壓在陸思芊的腰間,禁錮得她動彈不得,趴在牀邊掙扎。
這……什麼情況?
他誰呀他?
爲什麼老要捉弄她?整盅她很好玩嗎?
該死的男人,就知道欺負她這種弱質女流!
陸思芊氣憤得恨不得能翻身狠狠咬他一口,更恨的是自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趴在牀沿,狼狽得像只被重物壓住殼無法動彈的烏龜,四肢亂蹦。
“噯,你這是跟人‘談談’的態度嗎?一點誠意也沒有,很遜呢,知不知道?”陸思芊不禁哼哼地諷刺道。
只要能讓他放開她,什麼方法她都無所謂。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動作曖昧,讓人瞧見了,她一黃花大閨女可真是名節不保嘍,還讓不讓人活呀?
使出渾身解術欲將那條修長的大腿從腰間甩開,可她上竄它跟着上竄,下竄它又跟着下竄,伸縮自如,“如膠似漆”般黏得她緊緊的。
幾個回來,他絲毫不受損,而她卻累得半死。
累趴在牀沿,她喘着粗氣,而那條修長的腿卻始終牢牢壓在她的腰際,毫釐不差,氣得她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平復了一下情緒,也調整了一下呼吸,雖然身體又累又乏,可總不能叫她一整晚保持這個姿勢或直到讓外人進來看到吧,那還不如就地將她打暈算了。
“我很遜?你確定嗎?要知道當你罵一個男人很遜的時候,意味着什麼?”管天齊仍倚在牀沿斜眼望着她,眼裡帶着笑,是那種邪裡邪氣不懷好意的笑,笑得陸思芊毛骨悚然。
惡魔!
這是她的直接反應。
撇開頭不去看他,撅起小嘴,嘟囔着,“我怎麼知道意味着什麼?我又不是男人!”
望着她可愛的俏模樣,管天齊眼裡的笑更深了,嘿嘿地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扳着一張小臉,氣嘟嘟地怒瞪着他。
他仍笑而不語,只是笑得更誇張了。
笑笑笑,有那麼好笑嗎?到於捧腹大笑嗎?
笑死算了!
陸思芊不屑地翻了個大白眼,丟了一記“白癡”的眼神給他,乘他大笑之際順勢翻身下牀。
她以爲他早已笑得疏忽大意了,她可以乘着這個空檔得償所願,然而……事實證明,她低估他了。
“喂,你到底想要幹嘛?趕快挪開你的豬腿啦!重死了!”陸思芊帶着些許微喘,語氣無奈,十分不雅地說道。
反手在管天齊的大腿上拍了拍,示意他識相地趕緊挪開。
“豬腿?”管天齊喃喃地咀嚼着這個詞,委實令他震憾。
說實話,還從來沒有人會形容他欣長健美的長腿爲豬腿,所到之處,哪裡不是美媚們對他投來的犯花癡的表情,衆星捧月,衆望所歸,可謂天之驕子也。
她倒好,居然給他丟了一個如此不雅的名詞……豬腿。
不禁苦笑。
“我說陸思芊,你就不能淑女一點嗎?滿嘴裡吐出來的全是些粗俗的詞眼,女孩子應該談吐得體,儀容大方……”
“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教訓我?”聽到他指責自己的不是,陸思芊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再加上本來就在生他的氣,這番數落的話能讓她心甘情願地聽進去嗎?
“你……怎麼就不知好歹、好壞不分呢?”面對她莫名其妙的咆哮,管天齊有些氣結。
“我不知好歹,好壞不分?但我勝在有自知之明!”氣不打一處來,她偏着頭斜睨着他,眼角里射出怒潮,語氣卻是自嘲的無奈。
管天齊不禁錯愕,難道是自己的話傷到她自尊了嗎?連忙解釋,“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只是……”
“不需要!收起你的虛情假意,這隻會讓我覺得噁心,惺惺作態!我、不、需、要!”果斷地打斷了管天齊接下去要說的話,一字一頓地撇得一乾二淨,她不想聽他的指責。
“你……”他微怒,剛纔的好心情被她的話氣得一時語塞,她竟敢罵他“虛假假意”還“惺惺作態”,不假思索地擡腳將她踢下了牀。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令陸思芊始料不及,卻也惱羞成怒,她迅速從地毯上爬起身,叉着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怒火中燒。
“我什麼我?
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上牆嗎?對,我就是朽木,我就是爛泥,我粗俗,我不雅,我沒有淑女風範,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涵養……可我有自知之明!我絕不會想要去攀你的高枝,你也不必擔心我這隻卑微的小麻雀會白日做夢,夢想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是別人的夢想,與我陸思芊無關!”
叉着腰一口氣將這番長長的話吼完,內心仍氣憤填膺,胸口卻因爲激動而劇烈起伏着,小臉微微泛紅,嫣紅的粉脣一翕一合地微顫着。
她管不了他會不會勃然大怒、大發雷霆,反正吼完她是解氣了不少,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不得不說大快人心。
現在自由了,她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他臥病在牀,能奈她何……
如此一想,倒也讓她怡然自樂,不自不覺地眉頭舒展,嘴角上揚。
從來沒有想過盛怒下的女人,潑辣粗俗,竟也可以如此明豔動人。
他強烈剋制着,不敢再看陸思芊起伏不定的女性身體,擡眼卻瞥見了她嘴角揚起的一抹得意。
他的心咯噔一下被什麼撞擊了一下,漏跳了一拍,隨即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起來,心律嚴重失調。
天!
他幹嘛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像是要吃掉她似的。
不好!
難道是剛纔自己的一番慷慨激昂之辭,激怒了他嗎?他要報復她?懲罰她?折磨她?還是虐待她……
說起虐待,金達萊島上的遭遇仍讓她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陸思芊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不行,在狂風暴雨來臨之前,她必須逃離現場,要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儘可能地離他遠一點,朝房門方向細碎地挪着腳步。雖然他重傷在身動彈不得,但在她看來卻還是危險重重不容忽視的,決不能掉以輕心!
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
“呃?你……你不是……不行……”剛欲衝出房門,卻被急速起身衝過來的管天齊抱了個滿懷,震驚之餘,竟讓她語無倫次。
“我不行?”這是什麼話?
還真是雷倒衆生,管天齊不悅地皺了皺眉,隨即一想,邪惡地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