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平靜如鏡,水面拍攝組,與水下拍攝組全都準備就緒,導演坐湖面上,專注地看着微型電視裡的水底深紅珊瑚畫面,拿起對講機:“ok!!請夏雪!”
銀色的保姆車一打而開,全劇組的男人一起轉過頭!
夏雪身着肉色紡紗半露胸長裙,披着性感的捲髮,額前纏過三條小辮子,額前定格十三卡拉鴿子蛋鑽飾,左耳髮髻間,輕插雪白羽毛,化着白色感光精靈妝容,一步一步地迎着風走過來,經過所有人的身邊,美眸輕眨,鼻樑驕傲尖挺,瑩潤飽滿的性感紅脣,輕抹上銀色金屬脣彩,如同第三時空的人,美得虛幻與空靈,走向湖面……
所有人都紛紛不由主地看向她,感覺到她性感曼妙的身體,伴隨着飛舞輕紗,這般的美麗流華……
夏雪的御用化妝師說:“女人一定要活得有層次,每個年齡都要有每個年齡的美麗,這樣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因爲她們學會了感受生活的美好與智慧……夏雪給人的感覺,總是能穿透一些生活的本質,還原生命的真實。你能感覺到她對生命的虔誠……”
夏雪迎着風,突然有十個鏡頭,正前後地拍攝着自己的身軀,她冷凝着臉龐,不讓任何提醒自己,此刻已是初冬,湖底該有多麼的寒冷,或許會有危險,她卻沉默不語,心中的方向好清晰,死裡逃生過了,明白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怕,她深深地凝視着平靜如鏡的湖面,明白這次是爲百花獎而拍攝,爲電影人而拍攝,她必須傾盡全力!想到這裡,直接握緊拳頭說:“開始吧!”
導演看着夏雪這般冷靜,默契地擡起頭,拿起對講機大叫:“action!”
“真實並不可怕,人的想像力纔是最可怕的!”那個冷冷的聲音,從夏雪的腦後傳來,她的雙眸溼潤地往前邁步,伸展起雪白雙手臂,如同魚般飛躍而起,最後直衝入湖底,砰的一聲,巨大的水花直竄而起,刺激着夏雪瞬間冰冷的身體,想起多年前,自己曾經也是這般,冒着嚴冬,爲了一點活命的錢,而撲進森冷的海水,原來自己竟然沒有當初勇敢?
夏雪想到這裡,便開始在水底如同美人魚般,緊抿着雙脣,微吐着泡泡,舞動着曼妙的身體,任由肉色紡紗長裙,追隨着自己的身軀,圍繞着美麗的紅珊瑚旋轉,甚至流竄在珊瑚洞內,快樂地如同魚兒般遊轉……
導演與所有人緊張地看着微型電視內的夏雪這般美麗地在水底裡旋轉,知道她昨天才在百層高樓重摔而下,今日就能這般敬業地完成這麼高難度的工作,都不禁讓人深深地佩服,導演關注到最後,看着夏雪在紅色的珊瑚下,作三百六十度旋轉三圈後,他滿意大叫:“ok!完成!!”
湖面立即旋轉起巨大的水圈,然後作三百六十五度旋轉,夏雪終一躍出水面,重力地喘着氣,全場響起了熱切的掌聲!
伊莎與念念還有無數的工作人員快速地扶着已經冷僵的夏雪上岸,給她披上了厚重的毛毯,快速地扶着她往着車上走去,伊莎心疼地搓着已經冷得發抖的夏雪往前走,邊走邊說:“親愛的,你做得很好,比起沈玉露演林中的精靈,更有挑戰性!!估計宣傳片的重頭戲可能是你!!到時候,全國都會看到你在水底最完美的表現!”
夏雪不作聲,冷得心臟快窒息,臉色蒼白地走上車,想起了某個人,她一咬下脣說:“直接去做《溫柔》的宣傳!”
“啊?你不要多休息一下?”念念心疼地扶着夏雪叫着!
“不要!!”夏雪直接拖着溼瀝的身體,坐上車!!
夏雪這幾天開始很忙碌很忙碌,不停地到處趕宣傳,然後拍攝影后特輯,再與沈玉露作一組,再拍攝一組短片,然後再到電視城試穿作爲新的年度形像大使的羽毛長十米長裙,還要採排自己將要獻唱的歌曲,接着再趕宣傳,然後忙着拍《雙城記》與沈玉露繼續着打鬥的戰場,有次要在公交車上過招,倆人打鬥歷害,同時因爲ng過多,她與沈玉露同時失手,倆個女人摔下公車,她擦傷了左腰間,臉也被摔得紅腫,脣角咬着血絲,卻還是咬緊牙根,堅持拍攝……
老師說,人的一生,成功是離不開堅持!!只要你堅持,你總能發掘到別人到達不了的境界!!
夏雪在這段忙碌的時間裡,永遠不會忘記清早,拖着受傷的身子,捧着自己泡好的大紅袍,來到韓致忠的面前,親自侍候他喝茶,或許偶爾因爲趕戲,好夜間纔回來,看到韓致忠正坐在書房裡看書,莊月明在一旁,細看着茶藝的書,她便命人給倆位老人家準備了一點糖水與點心,親自送進去,侍候好他們,才請安離開……
韓致忠偶爾,坐在書桌前,脫下眼鏡,看着夏雪紅腫着臉,輕輕地消失在門邊,他便凝視着那扇打開的門縫,看着外面的一點寂寞的黑暗,疑惑地說:“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雪已經在我們家呆了足足七天了,不說我也知道她在等文昊,但又沒敢說出來,只是沉默地等着,到底文昊去那裡了?”
莊月明也一臉擔憂地看向那扇趟開的紅木門,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們都想努力地活着,可是活着,就要付出代價,只要我們還活着,總要經歷痛苦,磨難,一切一切……所以難免會疲累……疲累了,總想休息一下,給自己的心靈放個假。
又是一天清晨,卻已經是剎那時空,不一樣的風景了,此刻綿延山林,到處鳥獸怪叫,偶爾的一陣鳥叫聲,都那麼那麼的悠遠。
那間山頂的小屋子,今晨還沒有炊煙裊裊升起,只見薄霧纔剛散去,枝頭上還掛着水珠,有些叢林已然落葉,畢竟冬天要來了,準備要迎接傲雪了……
有個淡淡的人影,出現在籬笆前,邁着光亮的皮鞋,走了進去,門口三隻小老虎一看到“他”來了,便立即飛跑到他的面前,同時倒過身子,伸起四肢來看着“他”,他笑了,蹲下身子,伸出手一個一個地撫摸着它們的小肚子,它們立即發出吱吱的怪叫聲……
門吱的一聲打開來,陳老已經穿着深藍色的棉襖,黑色的棉褲,踏着黑色的厚底布鞋,戴着綿帽,依然一臉蒼老睿智地走了出來,稍眨了眨寂寞的眼神,卻看到面前人,有點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