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韓文宇與韓文傑,還有韓致忠個個守緊莊月明的身邊,全都默然地垂淚,夏雪更是陪在一旁,想起了莊月明的種種,更是痛心難擋,眼淚顆顆地滾落
韓文昊坐在病房外的暗室,雙眸含淚,冷冷地拆開了警察局長遞過來的文件,果然看到了某張沒有燃盡的照片,那是文佳慘死時的某個缺角,他的眸光一凜,任輕風與許墨在身後,沉重地解釋說:“在夜晚十二點時,李嬸的確是從一個快遞手裡,拿過了一份文件,送到了夫人的手裡,估計夫人是看了照片,太過自責,想以死謝罪”
“輕風”韓文昊緩緩地看着文件裡,還有卓柏均與自己父親的DNA,裡面的座標線是一樣的,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他的雙眸閃過一陣悽然地說:“你告訴我,什麼叫錯?什麼叫對?人無私就是對,人自私就是錯嗎?”
任輕風與許墨都同時默不作聲
希辰看着韓文昊痛心地說:“外界一直勝傳韓先生手腕狠毒,做事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可是在我們的眼裡,正因爲你的強硬,才保住了我們更多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我覺得韓先生您做的一切,有愛的人面前,是偉大的”
韓文昊苦笑地看着那座標圖說:“是嗎?可是我保不住我的母親”
他緩緩地再翻一頁文件,雙眸清冷地看到借A4紙上有一排字,這是文字還原,看到了“要想文佳冥目,你就得給我死。他的雙眸隨即折射出憤恨的淚水,想想可憐的母親,爲了孩子,付出了一生,最後她只能承受惡魔的罵名,又有誰爲她聲討一句,媽如果上帝沒有爲你說句話,那文昊就給你報這個仇。
韓文昊話纔剛說完,牙根一咬,眸光凜烈地一閃。
夏雪陪着逐漸平靜的韓致忠厚守着莊月明,心情已經逐漸平靜了,便有點擔心文昊,可他剛纔陪母親才一會兒,就已經與任輕風與許墨躲進了暗室,她便有點擔心地站起身來,纔剛走出病房,就已經看到韓文昊那充滿殺氣的眸光,快速地往外走,她的心下莫名地一寒,飛快地跑出去,跟着韓文昊走出了前花園,再經過了小橋流水,她才大聲地叫住了韓文昊:“文昊……你要去那裡?你剛纔的眼光好可怕……告訴你,你要去那裡?”
韓文昊握緊拳頭,站在原地,雙眸再閃過被陣老苦心壓下的仇恨的光芒,臉微側,沉聲地說::“沒事你就回去陪陪媽,和她說說話,我處理完事,馬上就回來。”
“文昊————”夏雪一下子緊張地來到他的面前,痛心地說:“你告訴我,你要去那裡?剛纔那份文件,說明了什麼問題?”
韓文昊不作聲,只是咬緊牙根……
夏雪在黑暗中,看着韓文昊那堅硬的背影,哽咽地說:“文昊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管你的心裡有多大的仇恨,就在你母親昏迷的這段時間,先讓她安心吧或許她的離開,只是想平靜一些事,可你卻再生事端,不是枉費了她的苦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擁有仇恨都是最可怕的。它可以毀掉一個人至靈魂,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我知道,你接下來會非常危險……不要在這個時候,再去做一些無可彌補,只能泄你一時心頭之恨的事不要這樣你還有我,還有你的家人,不要仇恨矇住你的心啊,爺爺不是說過嗎?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要給我提得饒人處且饒人……”韓文昊憤怒地轉過頭,對着夏雪高聲地吼叫:“就是因爲我當初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放過了他……就因爲他是我的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已經給夠了他機會反省他自己……如果討債,當着我的面,問我要……我就給……你不可以在黑暗裡耍手段,如果你要黑暗裡耍手段,那麼我們就只能在黑暗裡處決問題……他的生命,分分鐘都在我的手裡。他的世界裡既然有仇恨,我爲什麼還要原諒一個有仇恨的人?我不原諒他……我心疼我的母親,她有可能會在三天後變成植物人……植物人”
韓文昊的心閃過一陣巨痛,他的眼淚滾落下來,做爲一個孩子般滾落下來,痛心地說:植物人活着,卻比死還可憐這叫我做孩子的怎麼忍受?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她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孩子,求了一個女人,尊重生命而已。她當時並不知道文佳阿姨已經懷孕了,爲什麼要將所有人的脆弱,都加註在我母親的身上,那僅僅是她人生最後一次勇敢。我可憐的母親,爲了我的出生,她要變成一個活死人……“
夏雪痛苦地走上前,從身後懷抱着文昊的身體哭着說:“文昊我知道你的心裡有多疼?”
“你不知道……這種疼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泯滅的……我們再也幸福不了了……面對母親這個情況,我們還能幸福嗎?我們再也幸福不了……”韓文昊猛地掙扎開夏雪的身體,快步地往前走……
“這是媽想要的嗎?這是嗎?”夏雪突然再對着韓文昊高聲地哭嚷起來:“如果她要你報復,她就不會選擇選擇死亡。她想自己結束自己的人生。想你們過得好好的……可你呢?你要去報仇我不阻止,你等她醒了,問過她你再去……問問她到底要不要讓你報仇?”
韓文昊的雙眸一凜,想起母親那隱忍的笑容,他的心再猛地一疼:“我的命是父母給的。如果我不報這次仇,我就愧對她對我的養育之恩。如果真出事,我就把命還給她……”
他話說完,便立即快步地往前走。
“文昊————————”夏雪痛心地叫着:“不要走……不要再讓仇恨,不停地重複了————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