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背上負心漢的罪,他也不會跟喬麥子糾纏不清。
“你馬上走!不要錢就立刻滾!”朱曉找了件小丫的衣裳給她套上,然後拽着她往外邊走。
她不肯走,於是朱曉鎖了門自己開車揚長而去了。
醫院裡,得知葉倉依第二度醒來後,景堯和景舜就像流氓一樣衝進了病房。
葉倉依看見他們時,正在測體溫。
她喊冷,可是正常躺在牀上蓋着被子不應該會冷。
“臭女人!你開車撞死了我媽,你怎麼不去死啊!”那兩兄弟一進門,景聿就迎了上去將他們氣勢沖沖想要靠近葉倉依的身體擋了開。
“大哥二哥,你們先出去,等她身體好一點了我們再商量……”
景聿因爲這事,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不知多少回。
這兩個財迷男人就是跟葉倉依扛上了,景聿開多少錢他們都無動於衷,似乎她不死,他們無法正常生活下去了。
“商量什麼?你就知道護着她,現在是撞死了媽,等她好了她就要來撞死我們兄弟倆了!”景舜額前青筋暴現,雙手捏的咯咯作響,在景聿攔着景堯時,他快速的衝到了病牀前,對着病牀就是一腳。
葉倉依睜着疲倦的雙眼,一直平靜的看着他們,到病牀因爲受力而漂移了開她才抱着頭尖聲叫了起來。
那驚叫聲太過刺激,不一會兒醫生護士一堆人就來了。
景堯發揮了流氓本色,將病房門反鎖住,景聿來不及顧門前,將景舜從病牀邊拉開後,結果景堯圍過來了。
看樣子是要打架。
葉倉依躺在病牀上,心急火燎,可是經過了那次車禍後,她的膽子小了不少,除了驚叫,她做不了任何事。
朱曉趕來的時候,從玻璃窗口看見裡面的情形,二話沒說,不知從哪裡弄了一把斧頭,將門劈了。
景聿那個男人,重情重義,就算他兩個哥哥打他或是他老婆,他也不會還手。
他抱着葉倉依,等着那兩個男人來出氣,如果朱曉不來,後果難以想象。
有時候朱曉真是很令人費解,這年頭,他還能在設施完善的公立醫院裡摸一把斧頭出來,真有技術。
“景聿!你他孃的還沒睡醒啊!婆娘沒了就沒了!看這兩畜生張牙舞爪你寒不寒磣!”朱曉揮着斧頭對着那兩男人一陣亂砍,砍的他們面前的空氣而已,不多時,那兩人便夾着尾巴跑了。
一陣嗚咽聲傳來,朱曉沉着臉扔了斧頭,兩步走到病牀尾將牀擺正。
“你不會懂的,如果重來,我情願不要這份工作我也要小丫,活了這半生,能看上一個女人比找一份工作難多了,不然你也不單身這些年,你媽本就是半死之人……我就不信你媳婦大白天開車特意去撞你媽,你看那兩個龜毛怎麼完好無損?你就相信了你媽一個人搭出租車出門?”
朱曉說的來氣,景聿沉着臉不表態。
葉倉依聽了嘴都哭的咬青了。
“林靜文……我說你還不信……她開的紅色寶馬來撞的我,你爲什麼不信我?”她推了推景聿的身體,將身體從他腿上挪了開。
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景聿抿着薄脣一聲短短輕輕的嘆息。
“朱曉,你找人去查一下靜文的行蹤,還有出事的那兩輛車……”
葉倉依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一手朝朱曉的方向伸去。
“方向盤……你去看看方向盤,我調頭的時候它失靈了,我……”她說着說着眼裡又噙滿了淚水。
誰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生命去挑戰那些微不足道的仇恨,何況葉倉依這種,有老公有孩子又自私的女人。
“朱曉,去找保安公司來,我不想她再受刺激。”
將她轉移了病房等保鏢到位後兩人出了醫院。
朱曉傷感的吸了吸鼻子,突然轉過頭看向景聿,眼裡有點點亮光,聲音喑啞,“我給她打電話,罵了她一頓,然後就聽見了她的驚叫聲……我聽着她死的,我害死了她。”
兩人沒走遠,就在醫院外面一個小攤邊坐了下,點了一箱啤酒。
“別說話。”景聿胸悶的開了一瓶酒
遞給了他,“我現在無法面對葉倉依,一看見她就想起我媽的死……”
兩人各有苦楚,都是切膚之痛。
“你別打斷我。”朱曉喝了口酒後喪着一張臉,“我就知道小丫不會做那種事,她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她又膽小又怕事,她那麼小,又單純又天真,我怎麼能罵她呢?她多可憐啊……”
景聿嗯了聲,同情他。半個小時過去,朱曉就圍繞着‘小丫不會做那種事——她又膽小又怕事——她那麼小——又單純又天真……她多可憐’說了不下十遍。
剛開始景聿還同情他,最後忍無可忍拍了拍桌。
朱曉用那頹廢又憂傷的眼神不解的看他,“你懂什麼?我掐死葉倉依……你懂不懂?”他這是因痛生了歹念,想讓景聿跟他一起痛不欲生。
“我把你老孃掐死,你懂不懂?”景聿紅着臉又開了兩瓶啤酒。
“我是孤兒你懂不懂?”朱曉反駁他。那憂鬱的眼神,你絕對想象不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突然用那發亮的眼睛看着你,就像隨時要哭出來。
“原來你這麼可憐,你看,現在我也成孤兒了……”他們兩個是不同的。
“孤屁!你還有老婆,我呢?還有個鳥啊……”
“你要哪一款老婆,明天我送你。”景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跟他乾杯,喝了口酒後捲起了袖子,雙眸閃爍,“你跟着我十年了,不能讓你什麼也撈不到。”
“小丫……”朱曉像瘋了般呢喃她的小名,酒水從他嘴邊滑落了些出來,落魄的讓人心疼。
如果小丫在天上,看見他這樣,一定會難受。
“不提小丫。”景聿頭疼的從另一邊的燒烤攤拿了一隻雞過來遞給他,“吃完這隻雞,小丫就沒了。”
“如果葉倉依沒了,我給你一隻鴨,你能忘了她……”他苦笑着接過了雞,朝着雞頭咬去。
“你咒我。”景聿不滿。
“如果你咒我小丫能活過來,你咒我吧!來,咒我!”這男人刺激受的有點深,看着焦黃的烤雞一陣發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