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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封信時,佟天瑋以爲她是在與自己開玩笑,可當他撥打她的電話時已經被提示關機,他去她的公司,她的同事說她辭職了,他去她的家裡找她,結果他們已經全家搬走了。他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離開,而且不給他任何理由,連一點訊息都不留給他。
佟天瑋發瘋似的滿世界尋找,整整找了三年,結果沒有一點音訊,彷彿她在一夜之間就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佟天瑋的心在喬心怡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被定格了,他的眼裡不再有其他的女人,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冷酷,只不過更多了一份冷漠。
當指尖的香菸燃盡,佟天瑋的思緒也被拉回到現實,這麼多年,父母爲他介紹過很多的女孩,有名門淑女、有富家小姐,目的就是想讓他儘快走出那段感情,可他總是走不出自己的心。父親讓他“打開自己。”他明白那份苦心,只是他如何才能打開?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佟天瑋在花園的草坪上又看到了葉子藤,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米色的運動裝,在鞦韆上輕輕的盪來盪去,在早晨陽光的沐浴下,她顯得那般清純自然,彷彿就像花園裡變幻而生的花仙子。
佟天瑋就這樣子看着她,因爲從她身上總讓他看到心怡的影子,但他知道她永遠不是她,於是就想如果她不來港城,她會有什麼樣的生活?在她的生活裡是否也有一個鐘情的男子愛護她?
鞦韆上的葉子藤在經過昨天一夜的思考後,決定要儘快和佟天瑋的父母說清楚,然後回h市,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因爲這裡已經沒有她繼續留下來的理由,而且她也不習慣這種富家小姐悠閒的生活。
看着周圍這美麗的景緻,葉子藤其實還是很不捨得,但她知道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即使再好也要懂得放棄,就像人要知道取捨纔會快樂一樣,否則只能在慾望的泥潭裡,越陷越深,她輕輕地對着這些花草說:“再見了,我會想你們的!”
其實她知道,她想的又何止是這些花花草草,她想的是那份自己的怦然心動。
一個早上葉子藤和佟天瑋誰也沒有和誰說一句話,吃過早餐後,佟天瑋就上班了。
佟夫人從早上吃飯時就看到葉子藤有些恍惚,以爲昨天累着了,就對她說:“子藤,你是不是不舒服,一會讓李醫生來給你看一下?”
葉子藤搖搖說:“沒事的,阿姨,不用看了,我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聽到她這麼說,佟夫人以爲她想家了,就問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葉子藤點點頭,然後眼淚就流了下了。看到這個丫頭的眼淚,佟夫人也心疼起來,這麼小的年紀就離開父母,到完全一個陌生的環境,想家是正常的事。然後心疼的攬過葉子藤靠近自己的懷裡說:“丫頭,如果可以的話,在這裡我就是你的媽媽。”
聽到佟夫人這樣子對自己說,葉子藤哭的更兇了,她沒想到佟夫人對自己這麼好,她真的很喜歡眼前這個婦人,也想有一天真的能叫她一聲:媽媽。
佟夫人就這樣子輕輕的拍着葉子藤,她知道想家的孩子只要在媽媽的懷裡很快就安心了。
哭過了葉子藤擡起頭,她知道即使有再多的不捨,她也終究不會成爲自己的媽媽。她對着眼前這個慈愛的母親說道:“我想今天就回h市。”佟夫人聽到她的話以爲她是真的想家才這樣說的,於是說:“子藤,你如果真想家了,我打電話讓你媽媽坐飛機過來陪你,好不好?”
葉子藤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搖搖說:“不是這個原因,昨天我和佟先生已經簽過退婚協議了,婚約已經不存在了!”
佟夫人驚訝的問道:“退婚協議?這是怎麼回事?”
葉子藤把昨天的事給佟夫人簡單一說,然後只見她的表情由剛纔的驚奇變得惱怒,然後就捂着心口,臉色變得慘白。葉子藤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叫着問:“阿姨,你怎麼了?怎麼了?”但此時的佟夫人已經閉上眼睛,不再回答。
傭人聽到葉子藤的喊叫,便上前查看,發現夫人臉色難堪的靠上沙發上,不再動彈。張媽看到這個情況猜到夫人可能是心臟病復發了,趕緊安排下人給老爺和少爺打電話。看着一動不動的佟夫人,葉子藤一時間沒有了意識,她不知道剛纔還抱着自己的人爲什麼一下子變成這樣?
醫院的救護車很快把佟夫人擡走了,家裡所有的人都忙成一團,只有葉子藤還傻傻地站在那裡。過了好久,她纔回過神來,忽然想到昨天回家時佟天瑋說過的話:他不讓她告訴他父母,應該是怕媽媽受到刺激吧。想到這裡,葉子藤懊惱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好自私啊,爲了自己竟然傷害了最疼愛她的人。
葉子藤在自己的自責與哭泣中,焦急的等待着醫院的消息,她甚至跑到自己的房間裡,跪在地上乞求上天一定要救救佟夫人,如果佟夫人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無法安心的。
當夜晚再次籠罩這個別墅時,葉子藤仍然沒有等到醫院的消息,有幾次她要求張媽帶她去醫院,但張媽也不知道夫人去了哪家醫院?她想打電話問佟天瑋,但她沒有那個勇氣。她呆呆在坐在偌大的客廳裡,只是此時這間屋子裡再也沒有昨日的歡笑與溫馨,葉子藤知道是自己破壞了這一切,她的淚水又一次涌了出來。
葉子藤一直就這樣等着、哭着,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看着別墅裡的燈滅了,窗外的天空又亮了起來。張媽看着她的樣子,就勸她回房休息,她只是搖頭,從昨天到今天整整一天一夜,她就這樣不吃不喝不睡的等着……
佟天瑋一直在醫院裡的手術室外等待着,醫生說:他母親是因爲受到刺激,而突發性心臟衰竭。看着手術室的燈,他不敢想像母親現在的這個樣子。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母親還沒有從手術室裡出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沒有底氣等下去,一種無助的恐懼讓他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