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欣騰地站起身來,跟着就往外衝。衝出病房,衝進了旁邊的護士辦公室,一眼看到了桌面上一柄長長的醫用剪刀,她毫不猶豫地一把抓起來就往外跑。
護士來不及阻攔,嚇得大叫着跟着跑出去。
走廊那一頭,是袁香蘭和夏姝彤的背影,成可欣直直地就朝她們衝過去。圍觀的人傳來一陣陣驚呼,才讓夏姝彤回過了頭。
就在那一回頭間,成可欣已經揚起了手裡的剪刀猛地刺了下去。
“啊!救命啊!”夏姝彤大叫着,反射性地躲閃,那鋒利的刀口滑過了她的脖子,所幸只落下一道血痕。
袁香蘭也被嚇住了,反應上來時,轉身就往一邊躲,成可欣根本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是抓着剪刀揮舞着,每刺出一下,就惹得所有人一陣驚叫。
“瘋子!瘋子!啊!”
“救命啊!”
即使她的動作已經完全機械而沒有目的性,甚至殺傷性也不夠強大,兩母女還是嚇得不輕,看到不遠處的樓梯通道就爭先恐後地逃過去。突然,袁香蘭鞋跟一歪,整個人完全失重,從樓梯最高處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媽!”夏姝彤大叫起來,伸手也沒抓得住,眼睜睜看着她一直滾到了樓梯最下面的拐彎處,暈死了過去。
整整一天過去了,也許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袁香蘭的病情上,已經顧不上趕他們出醫院,最後,反而被醫院允許暫時先繼續對夏夢瑤的看護。不但這樣,當天的情形也被很快銷聲匿跡。
成可欣甚至等着警察找上自己,或者還會被判刑,可是卻沒有。一直到安置好了姐姐,再護理好了祖臣的腿,和他一起終於回到家時,一切都平靜得異常。
“可欣,如果……如果有什麼事,就說是我推那個女人下去的,和你沒關係。”
成可欣拿着溫熱的毛巾像往常一樣幫祖臣擦着臉,顯得很無所謂地笑笑,“臣哥哥你別傻了,當時那麼多人看着,這樣的謊怎麼撒?而且,我根本沒推她,是她自己沒踩穩。”
“可是……如果夏姝彤要追究,我們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她還追究?說白了,這是他們家的醜聞,她自己遮掩還來不及。如果她要追究,我就要好好跟他們把這事兒張揚一下,讓所有人都看看那個夏俊陽、袁香蘭、夏姝彤都是什麼嘴臉!”
成可欣正在憤慨着,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不由得讓人有點緊張。平時自己家裡很少有來客,這個時候,會是什麼人?難道會是警察?
成可欣暗暗吸口氣,起身去開門。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門口靜靜站着的,竟是……夏俊陽。
“你來幹什麼?”成可欣斥了一句,就想關門,卻被夏俊陽伸手擋住。
“可欣,我想和你談談。”
“不必了,夏先生,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是來追究責任的,就去告我吧。直接讓警察來找我好了。”
“等等,可欣。我不是來追究什麼責任的,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談。”
成可欣還想關門,祖臣坐在輪椅上來到了客廳,聽出來了門口站的是誰,心裡不由得也舒了口氣。“可欣,是你爸爸?”
“臣哥哥,你忘了,我沒爸爸。”
“可欣,你先讓我進去。我要說的是關於你和你姐姐的事,這很重要。”
“可欣,算了,先讓他進來說吧。”祖臣勸了句,成可欣猶豫了一下,才鬆了手。
夏俊陽踱進屋,雖然神態顯得有些疲憊,卻仍難掩優雅。就見他環顧了一週,淡淡說了句:“這就是你現在住的地方?”
“怎麼?是不是覺得還沒有你的儲藏室大?不過這已經比十一年前被趕出來的時候好得多。”
夏俊陽頓時不知道怎麼應答,只得先坐在沙發上,乾乾地咳了兩聲。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一會兒還要去醫院守着姐姐,以防那些壞人再來~騷~擾她。”
“沒事的,夢瑤在醫院不會有人去~騷~擾了。姝彤的媽媽……因爲腦血管破裂引起了中風,醫院說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半身不遂,以後都下不了牀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不知道是悲痛、哀傷,還是有種豁然的釋放。長長嘆了一口氣之後,他繼續說:“姝彤很傷心,還說要去告你,被我攔住了。怎麼說,這都算是咱們的家事,鬧出去了,被別人笑話。”
“被別人笑話?我不怕。你是怕自己被別人笑話吧。”
“可欣,過去的都讓他過去吧,以前我迫於壓力,很對不起你們母女,現在,我很想補償……”
“補償?怎麼補償?”
“醫院造成的所有影響我都已經壓下來了,不會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我還可以給夢瑤轉去更好的醫院。可欣,你也回家吧。”
“家?”成可欣不禁嗤笑出來,“夏先生,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實在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家’在哪裡。呵呵,你不覺得你現在突然提出這個,很可笑嗎?你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很可惜,我不覺得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顯然,夏俊陽來這裡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和這個女兒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對她的性格還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既不似她媽媽一樣的細膩溫婉,也不似她姐姐一樣乖順大方。可是她畢竟是他夏俊陽的女兒,是他唯一能彌補一下過去的方式了。
“可欣,我知道你還怪怨我。可是,你媽媽和你姐姐這樣……我心裡也難過啊。跟我回家吧,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姝彤那裡你不用擔心,她以前也是被她外公和她媽媽寵出來了些小姐脾氣,其實她也不是個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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