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婦在濱海停留了兩天便返回了京都,拗不過花家長輩的堅持,雲裳只能和孩子在濱海多待些日子。
家裡又多了一個小寶貝,花家的長輩都湊到了一起,家裡頭比過年還熱鬧!
尤其是加上滿院子跑的想想,花家幾乎充滿了歡聲笑語。
記憶復甦之後,濱海對於雲裳來說是個傷感的城市,但即使是這樣,很多地方她還是想要去看一看。
只是讓雲裳沒想到的是,同在一個城市裡,擡頭不見低頭見,她不過是下車買瓶水,卻是見到了龍裔。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龍裔身邊站着一個很小巧的女子,兩人看起來十分般配。
似乎是情侶關係,那名女子緊緊地挽着龍裔的手臂,倒是龍裔依舊是那樣一副淡然隨意的樣子,甚至還帶着幾分不耐。
遇見雲裳,龍裔緩緩頓住腳步。
雲裳頓了頓腳步,看着前頭已經停下腳步的兩人,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對上面前這張熟悉的臉,龍裔微微饒愣了下,這張明媚的臉蛋,讓他有片刻的晃神。
也只是片刻,他便回神過來,意識到真的是她後,一臉溫柔的笑了笑。
他知道她還活着,只是沒敢過多去探究她的生活和近況,假死後重生,於她來說是個好的開始。
如今再見她,一臉的幸福,這樣的她,多了那他給不起的恬靜淡然,他應該祝福纔是。
時過境遷,曾經多少夢迴,他都不敢去想她要是真的不在了會怎麼樣,在經歷那麼久的痛徹心扉後,他幾乎是做夢都希望她還活着,如今她真的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原來在他的心裡,想要的不過就是希望她好,即便她永遠不會再屬於自己。
每每想起當年,總有那麼多的遺憾在心底撕扯着,又疼又難受。
她是他心底最不能觸碰的傷口,即便有些事情已經釋然,自己心底的那個坎總還是過不去。
走上前,雲裳尷尬的笑了笑,看着一旁一臉防備的女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龍裔輕眯起眼斂去眸底的情緒,偏頭看了看緊緊挽着自己手臂的女人,有那麼一刻,心痛得無法言說。
他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纔扯了個笑容出來,本想裝作雲淡風輕,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做不到那樣無動於衷,也做不到那樣淡然。
好一會兒,他才故做輕鬆的開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好幾天了,孩子辦滿月酒。”
過去的一切她都已然放下,時間可以讓人成熟,也能讓人心境平靜淡然。
閒聊了幾句,雲裳不好耽誤他們的時間,也知道他的新女朋友不待見自己,“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淡淡的清香味依稀還纏繞在鼻息間,花想容看着離開的身影,苦澀的笑了笑。
目送她離開,龍裔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看着身旁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女人,戲謔的勾了勾脣,“她是我前女友,不顧已經結婚生子
了,對你產生不了威脅。”
“外公說了讓我們早點結婚,過去的人和事你還是忘了吧!”
“······”龍裔看着那早沒了身影的走道,深吸了口氣,苦澀的閉上眼,滿腔疼痛只能自己嚥下去。
在她之後,也許他真的不會再好好愛一個人了。
······
忙完了孩子的滿月酒,花夫人興致勃勃的準備起了婚禮的事宜。
雲裳起初沒有舉辦婚禮的念頭,她一直認爲兩個人在一起,幸福纔是最重要的。
但拗不過長輩的意思,他們的統一說法是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孩子的母親不能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
她一人意見自然被忽略,再加上花想容之前就有準備禮服什麼的,現在準備也沒多少繁瑣的工作了。
因爲花家的親戚朋友大多在濱海,婚禮還是隻能在濱海舉辦。
雲裳和花想容長時間留在了濱海,在日復一日的歡樂中,時間過的飛快。
爲了方便,雲裳和花想容直接在舉辦婚禮的酒店招呼客人。
因爲第二天的婚禮儀式,伴娘和伴郎都提前安排在了酒店裡,就連化妝團隊都提前入住,原本就熱鬧而隆重的婚禮愈發讓人期待起來。
花家爲了這個婚禮包下了一整個酒店,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雲裳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花家在濱海的聲望和地位。
婚禮時間定在早上,繁瑣的程序讓雲裳頭疼不已。
如果不是因爲花家衆人的堅持,她真不願意這麼折騰。
天剛亮,雲裳就被花家堂姐拉起來化妝,昨晚鬧騰得厲害,她都沒怎麼睡,本就已經領證結婚了,孩子都兩個了,可這會兒真要舉行婚禮的時候,她還是有種嫁人的緊張感。
專業的化妝團隊很快進入緊張的工作中,換好婚紗禮服,雲裳倉促的吃了早餐便坐在梳妝檯前任由着化妝師和髮型師擺佈。
安靜的新娘休息室裡,髮型師把最後的頭飾戴好,新娘妝徹底完工。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敲門聲,堂姐轉身去開門,見來人是伴郎和其他幾個伴娘,側過身堵在門口沒讓他進來,“你們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快到了,你們準備一下,等會新郎就過來了!”
“知道了!”微微點了點頭,花家堂姐關上門轉身看向站起身的雲裳,“時間快到了,做好準備!”
站起身,雲裳轉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細細的打量了眼,緊張不安的點點頭。
穿着婚紗漂亮的新娘,等會見面的時候,恐怕真能把新郎給驚到,只不過那會是最美好的一次驚喜。
迎親時間一到,六個伴娘堵在門口等着新郎上門迎親,大手筆又土豪的男人迎接新娘子果然是不同凡響,從門縫裡塞進來的紅包厚厚的一疊。
站在門外頭,花想容倒是耐心極佳,伴隨而來的伴郎接二連三的往裡頭塞紅包,調侃裡頭的伴娘,哄着讓她們開門。
其中一個好哄的伴娘打開了們,另一邊的幾個伴娘看着她那不爭氣的樣子,無奈的撫額。
總統套房的門打開,伴娘們默契的站在了右邊,花想容擡腳徑自走了進來,跟着進來的伴郎站到了右邊,寬敞而奢華的套房裡,儼然一片喜慶。
踏進套房,花想容看着坐在貴妃椅上披着頭紗的身影,頓了頓腳步,俊臉上的神情有片刻怔忪。
他最終還是決定讓她穿之前訂做的那套婚紗,因爲她喜歡。
潔白的婚紗包裹着玲瓏有致的嬌軀,裙襬上搖曳着夢幻的拖尾,一圈圈盪漾開來。
走上前,他單膝下跪,把帶過來的捧花遞到她手裡,虔誠的朝她伸出手來。
隔着薄薄的頭紗,她擡眸看着面前的男人,黑色的西式禮服和領結穿在他身上更顯莊重和溫潤。
這麼近的距離,她可以看到面前的男人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還有那大婚的喜悅。
她擡起手放在他手心,他順勢握住她的手,透過薄薄的手套,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還有讓她安心的平靜和自在。
按着迎親沿襲的傳統,他是要把她先帶回花家。
長長的迎親隊伍已經在酒店門口排列好,各色豪車儼然名車車展。
加長轎車門口,司機打開車門等候着兩人上車,禮炮聲響徹在城市上空。
酒店的露天婚禮現場,放眼看去盡是滿滿潔白的玫瑰。
紅紗垂絛加長長的浪漫臺階,腳下是逐階點燃的紅色蠟燭,新娘拖着華麗的大拖尾婚紗,拾級而上,寓意着浪漫長階通往幸福殿堂。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在約定的時間裡抵達酒店,對於婚禮的隆重程度雲裳本來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看到這樣轟動的場面,還是覺得太高調。
原本以爲當好花太太應該不難,只要婆媳關係不難相處,其他的都不是問題,而今天,看着這樣的陣勢她是真的被震住了。
以後她這個花太太,不管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而且一言一行都必須要顧及花家的面子,實在是壓力巨大。
儀式開始,雲裳挽着慕容震的手拾級而上,挽着自己的外公,她突然有些感傷,頭紗下視線愈發朦朧,她轉頭看了看身旁臉色莊重的慕容震,從他繃緊的身子她知道,他同樣是悲喜交加。
本來這段路是該由她的父親帶她走過,終究還是留下了遺憾。
兩側階梯紅燭搖曳,婚紗拖尾搖曳生姿,短短的一段距離,祖孫倆卻走了許久。
耳旁是那再熟悉不過的結婚進行曲,鮮花鋪滿的地毯直通前臺,前臺邊上,花想容靜默的等待着慕容震把雲裳交到他手上。
長長的走道上,花想容看着那朝自己緩緩走來的身影,脣角輕揚,柔和而溫暖的笑容散在臉上,那是他對她最溫柔的守候。
激動的把外孫女交到自己信任的外孫女婿手裡,慕容震幾乎喜極而泣,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看着那一對令人羨慕的璧人,心裡感概良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