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學校的門前正停着一輛車子。上官菱婉還未走近,駕駛座的車窗便積極主動地搖了下來,露出窗子後一張戴着墨鏡的臉。
“菱婉寶貝,上車。”
上官菱婉點了點頭,她彎下腰打開車門,鑽了進去:“要不要一起來?”
“真的可以嗎?你們兩個不會嫌棄我這個電燈泡吧!”
“當然不會,反正你也是表哥表妹,又不用介意什麼。”上官菱婉爽朗回答。
然後某個人卻不樂意了,即使有一個墨鏡擋着,卻依舊掩飾不了他的不悅:“不好。”
“嘿,表哥,你這是要帶我的閨蜜去哪裡呀?你總不能那麼偏心吧,怎麼說我們兩個也是一起的,我是你表妹啊!”薇薇安也沒有立即上車,只是趴在車窗前,笑嘻嘻的模樣有些欠扁。
尹寒川按了幾下喇叭,讓薇薇安渾身一抖:“我覺得,大白天的,我並不需要燈泡。”
“你這麼說我可不高興了,我可是你的表妹啊,你總不能見色忘妹妹吧。”薇薇安用手指敲了敲車窗,發出一連串的聲音。
尹寒川沒有說話,就當外人都快以爲他要妥協了的時候,車窗竟然被搖搖晃晃地搖了上來。然後,他一腳踩下油門。
薇薇安被車子的尾氣給撲了一臉,連忙咳嗽了幾聲,口中吐出幾縷薄霧:“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妹妹,簡直氣死本寶寶了!”
上官菱婉有些擔心地用車後鏡看着薇薇安的狀況,尹寒川有些吃味,爲什麼自家媳婦關心別人比關心自己還要積極:“放心吧,她能夠活到那麼大已經很厲害了。”
上官菱婉瞪眼:“你這是在胡說什麼呢?人家好歹也是你表妹啊!”
“我說的是實話,她是從小性子就野。”尹寒川思索道,大概是在回憶,所以他說話的語速很慢,“翻牆爬樹,打人幾乎男孩子做幹過的事情她都幹過。”
有些人從小就是女漢子,而這一點,在薇薇安的身上就完*現出來了。
上官菱婉笑了笑,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筆一筆濃郁的色彩。似乎被牽扯出來的情緒,她眯了眯眼睛,以前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浮現了出來:“我哥哥說我小時候性子也十分野,成成打他玩,如果打不過了,就哭着找媽媽告狀。”
即使是豪門,裡面的孩子和平民也是所差無幾的。只不過,他們長大以後,隨着時間的流逝和環境的感染,他們的心思也變得越來越複雜,然後成爲了所謂的成人。
上官菱婉其實並不想這樣,他去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是,如果讓她做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她也是做不過啦的。
沒有得到回覆,以爲對方對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上官菱婉接着說道:“小時候我不懂事,還常常拿家裡的打掃用具玩,要下人追着我跑,就怕一不小心傷到我這個寶貝了。”
上官菱婉邊說邊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美,帶着回憶的味道。
“原來媳婦小時候那麼調皮呀!”尹寒川道,“那麼你是不是覺得,如果我們生小孩子了,就成了一個小猴子?”
“你才小猴子呢,我長那麼好看,怎麼會生出一隻猴子呢!”上官菱婉感慨十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在讚歎自己的美貌。
“想吃些什麼?”尹寒川覺得有趣極了,不過既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只能轉開了話題。
上官菱婉看着窗外一閃而去的道路:“你決定吧!”
國外終究不是國內,那些讓人讚不絕口的華夏美食恐怕是很難見到了。被保險帶勒的有些難受,上官菱婉將手指頭伸進帶子裡面拉扯了一番,儘量讓自己能夠放鬆一點。
“那我們去吃牛排。”
牛排在M國並不是一個稀罕的東西,甚至走幾步都能看到一個餐館。尹寒川點了菜:“再給我上一塊黑森林蛋糕。”
“你竟然會吃這種東西?”一想到一個風雷厲行的大男人和小女生一樣吃着甜膩膩的食物,上官菱婉就覺得簡直可愛極了。
尹寒川並沒有說話,直到服務員將那塊黑森林蛋糕端上來的時候,他才把蛋糕推到了上官菱婉的眼前:“不是給我的,是給你的。”
這裡的蛋糕和別處的大概沒有什麼區別,上官菱婉將叉子插入蛋糕之中,塞入口中細細品嚐。濃郁的巧克力香味遍佈整個口腔,混合着新鮮的牛奶氣息,讓人讚口不絕。
“好吃,看來你的品位還不錯嘛。”
“是嗎?”尹寒川打量着上官菱婉,“嗯,我也覺得我的品位不錯。”
“臭流氓,都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上官菱婉口中含着蛋糕,口齒不清地說道,“你到底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你猜。”尹寒川放下了手中的刀和叉子,然後將已經切好的牛排推到了蛋糕的旁邊,“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上官菱婉不知道爲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說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先去下衛生間。”
看着落荒而逃似的背影,尹寒川嘆了口氣。
水龍頭打開,冰冷的液體打溼了上官菱婉的掌心。她擡起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不施粉黛,乾脆利落,乾淨的就跟一朵小白花似的。
雖然這樣誇自己似乎有些奇怪。
她用吹風機吹乾了手上的水,擡頭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上官菱婉,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你,真是難得。”
不過是一個上午過去,羅莉的裝束就換了。如果之前就像非洲難民,那麼現在,就是名流的公主了。
她穿着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粉色禮裙,臉上濃妝淡抹,也還算耐看。
“羅莉?”上官菱婉有些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在短短的時間內完成這巨大的反差的。
“上官菱婉,你是不是很意外?”羅莉笑了,“還是說你還想看到之前那個落魄的我?”
上官菱婉抿了抿脣:“你想多了,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對你沒有絲毫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