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說話安見御也沒有再說話,就是專心的開着車,然後目光時不時的會往江晴那兒瞟一嘌。
早上飯來說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尤其是中式的早餐,無非就是那些。
安見御帶着她去了一個比較乾淨的早餐店,要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幾籠包子,還有兩碗餛飩,之後兩人便對面而坐。
“快吃吧,小心燙。”安見御給她拿好了筷子和湯匙說了一句。
“嗯,這餛飩聞起來還真香吶。”就早飯來說江晴真的還從來沒有出來吃過。
對江晴這隻饞貓來說就是對吃的感興趣,聽得聞她便忙動了湯匙,吃一口在嘴裡不禁連連誇道:“好好吃啊。”
覺得味道不錯江晴就不禁吃的快了,險些被燙到,安見御忙囑咐:“好吃也要慢點吃啊,又沒有人跟你搶,別燙到了。”
“嗯。”江晴點點頭,她就是垂着頭吃也不說話,也不擡頭。
而安見御呢?就這樣看着她,沒有人知道,他最喜歡看她這樣毫不淑女的吃相。
不做作也不優雅,一點豪門名媛該有的氣質也沒有,就是如同一個小吃貨一樣低着頭一直吃。
每次看到她這樣安見御就覺得特別滿足,尤其是他做給她吃的,她的一句好吃她這樣的吃相還會讓安見御特別幸福。
對安見御來說開心很簡單,只要江晴一笑他就什麼都好,可這些這個傻丫頭卻都不曾知道。
“咦?你怎麼不吃啊?我覺得很好吃啊,你也嚐嚐。”江晴都快吃完了擡起頭看到安見御,才發現他竟然都沒有吃一口。
“我不餓。”安見御一笑回了句,抽出紙巾來給她擦了擦嘴,之後又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是快七點了,若再磨嘰的話就要趕不上了,安見御先起身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真的一口都不吃啊?”江晴愣住,他這麼早來找她就是看着她吃了頓早飯?
“嗯,等會兒在路上吃,走吧。”
“哦。”江晴有些搞不清這個神經質的男人,只是應了一聲便任由他牽着自己走出了早餐店。
“我回來的時候怕是你已經開學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安見御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他想他上輩子一定是做了特別對不起江晴的事情所以才罰他今生如此迷戀她。
任她如何傷他,怨他,怕他,討厭他,而對她的那份愛卻一直在那兒,不動不搖。
從早餐店到鍾家真的很近,開車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把江晴送到家門口後安見御將她送下了車。
此刻真的沒有時間了,真的要走了安見御心底的那份不捨開始作祟似的越發的濃重,除了不捨最多的便就是不放心。
“晴晴,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千萬好好的照顧自己,不管遇到什麼事別再去喝酒了,對身體不好,還有現在晚上氣溫還是很低,睡覺之前記得關窗子,不然很容易着涼。”
安見御要走感覺真的好不放心江晴,就像她是自己的一個孩子,一個完全不能自理的孩子,恨不得把所有注意事項全都跟她說一遍。
“哎呀,你真羅嗦,這些剛纔你都說過一遍了,再說我爸媽都在家呢,你瞎擔心什麼?放心吧哈。”
江晴大咧咧的一句,有時候覺得安見御比她媽媽還要羅嗦。
聽到這些安見御一個苦笑,是啊,有她父母在他的確是不用擔心什麼,只是就是忍不住瞎擔心罷了。
“那就好。”安見御淡淡的一笑,之後又說道,“對了,晴晴,顧俊磊工作室的事我已經都安排下去了,應該這兩天就會給你答覆。”
“好,這件事還是要謝謝你。”
安見御很勉強的笑了笑:“快回去吧,再去睡個回籠覺,這次不吵你了。”
安見御揉着她的發很是寵溺的口氣。
“我現在已經是被你給吵醒了,現在也已經是睡不着了,你不是七點半的飛機我去送你吧?”
聽安見御要走而且一走就是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江晴也覺得心裡挺不是個滋味的。
“不用,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呢,回去乖乖睡你的覺就好。”安見御還是那樣如沐春風的口氣。
“難得主動要送你一次還亂矯情,那就不去送了,你自己一路順風。”
江晴嘻嘻的一笑,她就站在門口目送着安見御的車離開,安見御的車消失在視野很久她才收回了目光轉身走開。
這個男人還真是操心的命,出差之前也還記得來找她,不過她應該感到幸福吧?
江晴回到家的時候鍾毅他們也纔剛起牀,看到她從外面進來他們還覺得很吃驚。
他們還都以爲江晴還在睡懶覺呢,怎麼這會兒都從外面回來了?
“晴晴,這麼早你就出門啦?我還以爲你沒起牀呢,剛打算去叫你起牀。”看到江晴進來江莞爾很是吃驚了問了一句。
“哦,一大早安見御找我我就出去了,我已經跟他吃過早飯了,你們就不用給我準備了。”
江晴忙這麼說了一句,聽到此鍾毅和江莞爾面面相覷,好似明白了什麼。
江晴忙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是他急着要去出差所以才這麼早來找我。”
鍾毅和江莞爾不說話,也就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江晴嘟嘟嘴,也沒有再說什麼。
“晴晴,還有幾天就開學了,這幾天我和你爸爸說了,什麼都不幹,就是陪你,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江莞爾緩緩的這麼說。
“真的?”江晴一個意外,“那敢情好。”
鍾毅和江莞爾將工作都放下了,什麼都不幹,這兩天就是好好的陪江晴玩。
今天他們一家三口就去了海邊,之後她接到了安見御的電話,說他已經到Z市了,以後這幾天他會很忙,就讓她陪着父母好好玩。
果真,之後的幾天安見御沒有再聯繫她,她陪父母玩的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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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那天鍾毅和江莞爾將她送到了學校,因爲他們忙所以江晴還是選擇住校。
關於住宿方面江莞爾特意給她要了最好的單間,宿舍裡一應俱全,住起來很舒服。
江晴是音樂專業,現在剛上大三,又是剛開學,課程也不是很緊,大學的生活從來都是自由安逸的。
算算安見御走了已經有四天了,他大概真的是太忙了,就是偶爾給她發條信息,電話也沒有打。
這天晚上江晴一個人躺在牀上睡不着,她百無聊賴的抱着手機,胡亂的翻看着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麼,想給安見御打個電話,想想還是算了。
江晴放下手機,強迫讓自己去睡覺,可是纔剛睡着就有噩夢來襲。
“晴晴,我好想你……只是我卻再也沒有辦法見到你……再也沒有辦法寵着你……”
安見御的聲音很沙啞很微弱,微弱的幾乎要聽不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血,幾乎成了一個血人,那個樣子實在嚇人的很。
周圍一片漆黑,就像是在一個洞裡,江晴能看到他卻怎麼也摸不到夠不着,就只能遠遠的看着他。
聽着他吃力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就這樣很是無力躺在那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看到此她的心猛然被揪起,很大聲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安見御,安見御!”
江晴喊着他的名字嚇得一坐而起,漆黑的房間內只有她粗獷的喘息,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黑暗中安見御滿身是血的樣子還那麼清晰的出現在眼前,江晴眼前感覺血紅一片。
她有些慌,手忙腳亂的在黑暗中摸索着的檯燈的開關,張慌中開了燈,房間灑了一片光亮,那帶血的影子這才從江晴的眼前消失。
冷汗就從江晴的額頭上沁出,劃過她的臉緩緩的流下來,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忙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兩點半。
剛纔那個夢好真實,也顧不得現在是不是深夜,忙抓過了電話有些慌的撥上了安見御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當聽到這個提示音的時候江晴突然覺得心狂跳起來,淚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落下來。
爲什麼會這麼慌呢?一個噩夢,一個噩夢而已啊。
可是好端端的她爲什麼突然做這樣的噩夢?爲什麼?爲什麼那個夢這麼真呢?
許是那個噩夢,也許是夜太黑心太慌,她竟然有了一個很恐怖的想法,就如夢裡安見御說的,他很想她,但是他卻見不到她,他回不來了,回不來?
回不來是什麼意思?這又意味着什麼?
這會兒江晴再也沒有了睡意,她的身子縮成一團,雙手緊緊的抱着雙腿,頭就無力的枕在膝蓋上,感覺那顆心怎樣都平復不下來,心裡還是忍不住越來越害怕。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在她身邊,不管她對他怎樣,打也好罵也好,蠻不講理、任性跋扈也好,他都是這樣寵着她護着她。
她可以不在乎可以無視,但這樣的一個人,在她生命中伴隨着她一起長大的一個人。
如果有一天真的在她生命中消失了,不見了,那她會怎樣呢?
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她也早就習慣了安見御的‘討厭’和貼合,更習慣了不管何時何地。
只要是在她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出現的生活,那是無形的紐帶,對她來說安見御跟自己的親人是一樣的。
平時束縛她她就煩,當有一天沒有這種束縛了她就會心痛,就會難受,甚至是生不如死。
江晴就這樣在牀上坐了一晚上,腦子裡就全是那個夢,全是安見御滿身是血的樣子。
直到天破曉,太陽照亮了房間那種害怕才稍稍減少了些,她淚眼朦朧的擡頭。
看着窗外初露的陽光,又是一天了,他已經走了九天了,爲什麼感覺這九天這麼長……
江晴終於是動了動身子下牀,或許是一個姿勢保持的太長時間,現在感覺腰痠背疼,身體像要散架一樣。
她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洗手間胡亂的洗了洗,抓過手機,之後便準備去上課,可一拿過手機消息推送的新聞:“今天凌晨3點28分Z市發生7.6級特大地震,目前已造成嚴重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