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艾倫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司南曄回去的時候,安知瑾已經吃完早餐了。
“想去哪兒玩?”
“司南,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嗯,你說。”
她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司南曄看,“能不能幫我找到這個女孩?”
這張照片是她和程舒雅在英國的時候拍的,背景就是the-rose酒店的溫泉池。
司南曄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又看了眼她,“你朋友?”
“嗯,她到羅馬來找一個人,可是人沒找到,她自己反而不見了。”
“知道她是在哪裡不見的嗎?”
“就在這家酒店。”
“好,我知道了。”
這家酒店是他們斯圖亞特家族名下的產業,要找一個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司南,謝謝你。”
“我安排人馬上去查,你不用擔心。”
“嗯。”
“今天美術館將會展覽出有一批藝術精品,我陪你去看,好不好?”
“好。”
e市。
今天安諾國際正在舉辦一場珠寶新品發佈會,發佈會結束後,又舉辦了酒會。
易千徹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式禮服,一個人坐在吧檯前喝酒。
有不少珠寶界的珠寶設計師都來了,見到安諾總裁,有不少女人都上來搭訕。
他沉悶地喝酒,誰上來打招呼都一律視而不見。
一個身穿紫色禮服的女人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易總,一個喝酒多沒趣啊,我陪您喝吧。”
“滾!!”他沉聲低吼道。
“易總……”女人再次不怕死地貼上來,易千徹側身一閃,躲開了女人,他站起來,轉過身,陡然一怔。
一個身穿天藍色曳地單肩長裙的女人站在人羣中,她那雙美麗的瀲灩眼裡含着笑,看着他,彷彿穿越了多少個流年,纔在此相遇。
“知瑾……”
他匆匆扒開人羣,快步走了過來,等他快要靠近她的時候,女人卻突然不見了。
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着急地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尋找她,有不少來客都很奇怪地看着他。
從來沒見過安諾總裁易千徹這麼失態過,人們端着酒杯,以一種疑惑地眼光看着他。
找了一會兒,他慢慢地停下了腳步,垂着手,頹廢又失落地站着。
是他的幻覺嗎?
真的是他看花了嗎?
可是,爲什麼會那麼真實?
好像她真的穿着他給她訂做的那套禮服出現在了酒會。
她依然笑得很溫婉,然而,這種笑,卻在一瞬間就全部消失殆盡了。
黎麗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她走過來問道,“總裁,怎麼了?”
“我看見知瑾了。”
“什麼?”黎麗詫異,她環顧了眼四周,可並沒有看見安知瑾啊。
“總裁,我並沒有看見總裁夫人啊,是不是你看錯了?”
是他看錯了嗎?
他皺了皺眉,擡起頭,好像又看見了安知瑾站在酒會的出口,笑看着他,可是,她突然轉身朝外面跑去。
“知瑾,別走……”
他擡腳就追了上來,一直追到了電梯門口,她又不見了。
這種虛幻的感覺又太過真實。
可是,他卻抓不住她。
她就像一縷煙,風一吹就會散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幻覺了。
有時候在辦公室裡辦公,他擡起頭,彷彿看見了她依然像以前那樣,躺在沙發上看書,脣角噙着一抹愉悅的笑。
有時候回到海濱花園別墅,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她還在別墅裡,不曾離開過。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這只不過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站在走廊上,背靠着牆,他突然捂住胃部,高大的身子慢慢地彎了下去,他倏然臉色一變,吐出了一大口血。
眼前有些晃悠,他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乾了一樣,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嚴重的胃出血,這就是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
“夫人,我建議讓少爺馬上接受治療,不然,這一定會危及性命的。”楚醫生嚴肅地說道。
“好。”蘇諾心疼地撫摸着兒子的臉。
一年就因爲胃出血進了好幾次的醫院。
這醫院都快成他們家了。
安知瑾在羅馬待了差不多兩個月,得知了程舒雅是被西瑞爾的父親蓋爾帶走了後,西瑞爾告訴她,剩下的事,就交給他了。
爲了程舒雅失蹤的事,她就在羅馬耽誤了一個多月,剩下的幾天,司南曄帶着她去了羅馬的很多地方,雖然累,但玩得也很開心。
她回到米蘭,麗莎一個人站在她家門口,樣子有些狼狽。
“麗莎,怎麼了?”她關心地詢問了一句,拿出鑰匙打開門,讓麗莎進來。
麗莎的眼圈紅紅的,好像哭過了,“小瑾,我想,我要退學了。”
“退學?”安知瑾倒了一杯水給她,聽到她這句話,她不免有些訝異,“爲什麼要退學,你家裡遇上什麼困難了嗎?”
“不是我家裡遇上了困難,是我自己。”
“你遇上什麼困難了?”
“……我懷孕了。”
“什麼?!”安知瑾錯愕至極。
“麗莎,今年不是愚人節吧。”
“我回德國的時候,交了一個東方的男朋友,一開始,他對我真的很好,可是……”麗莎苦澀一笑。
“麗莎……”安知瑾有些心疼地看着她,麗莎是一個很開朗的女孩,在這一年裡,她給她帶來了很多快樂,也正是因爲麗莎,她才能在米蘭過得這麼好。
“小瑾,幫我好不好?”麗莎突然抓住她的手,神色有些慌張。
“好,我幫你,可是,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呢?”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生下他。”
看見麗莎這個樣子,安知瑾想起了自己曾經跟易千徹說過的那句話。
孩子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只有一個女人真的愛那個男人,纔會願意替他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