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沒有被這樣的一號嚇到,“今天我來,不是爲了和你做交易,而是爲了確定我丈夫、我丈夫的爺爺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上,就這麼簡單。”
一號:“看來東方夫人此行不是爲救人,而是殺人。東方夫人是想激怒我,從而讓我殺了東方祖孫倆,來個借刀殺人,對嗎?”
葉梅並不反駁,反倒說:“不愧是一號,聰明。”
“我不中計,東方夫人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
“就算我如了你的意,殺了他們,你認爲你有命離開這裡嗎?”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怕你嗎?你知道我爲什麼有自信全身而退嗎?”
“……”
“因爲,你不是真正的一號,你同那邊被綁的兩個人一樣,全是冒牌貨。”
一號一驚,“你……”
“想知道我爲什麼知道嗎?很簡單的,真正的一號,我認識。而我丈夫、我丈夫的爺爺,他們畢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即使再落魄,他們也不會失了自身的霸氣,不會委靡不振地坐在那裡,明白嗎?你想用矇住他們的眼,封住他們的嘴的方式矇混過關,太天真了,也太小看我葉梅了。”
這個一號面色大變,而站在他身後的紅髮女人拔出手槍,槍口對準葉梅的心臟位置。
葉梅搖頭,“還要虛張聲勢嗎?一號是不會殺我的,因爲他需要我,需要我成爲五號。當年不肯成爲五號,可能還有其他什麼我不瞭解的原因,一號下令暗殺了。現在五號死了,你們亟需新的五號,而最佳人選就是我,的女兒,很可能繼承了全部技術的人。”
這個一號壓下紅髮女人的搶,“東方夫人果然好膽識,猜測也很大膽。不過很遺憾,你的猜測錯誤,我是一號。但可喜的事,旁邊那兩個確實不是東方祖孫倆,在這一點上你的直覺很準。”
葉梅輕輕一笑,把玩着左手中指上的鑽戒,“二號先生,再裝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你果然是藍狐。”被葉梅指認爲二號的男人下了定論。
“你們要一廂情願地這樣叫,我是無所謂。”接着她立刻沉下臉,“我要見我丈夫,還有我丈夫的爺爺。我們東方家的人不是那麼好惹的,由不得你們這樣戲耍!我誠心來交易,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性,實在令人生氣。”她說這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用眼角餘光留意着正拿着手機走向二號的傭人。
“東方夫人這樣的性格,是會吃苦頭的。”二號坐的四平八穩的,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接近。
“是嘛!謝謝忠告。二號先生既然這麼沒誠意,那我告辭了。”說着,她站起來,拎起皮箱。
紅髮女人眼中閃過殺意,迅速移到葉梅身前,槍口對準葉梅的眉心,笑得邪惡,“別動。”
同一時間,已到二號近前的傭人突然發難,槍口頂住二號的太陽穴,聲音低沉而悅耳,“別動,讓你的女人放下槍。”
這個變故太突然,但二號還算鎮定,“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傭人低着頭,並不說話,但頂在二號太陽穴上的槍口壓得更用力。
二號似是認命一般地說道:“你開槍吧,安妮只聽命於一號,她不會聽我的。”他終於承認,他不是一號本尊。
這時候被稱爲安妮的紅髮女人控制着葉梅,已經轉到葉梅身後,槍口頂在葉梅的後腦勺上,“不想這個女人腦袋開花,放下槍。”
傭人的聲音淡淡的:“不放。”
安妮笑得嗜血,“我數到三,你可以開槍,這個女人和二號一起倒下,然後,我們比比誰的子彈更快。一,……”她只數到一,連二都來不及出口,伴着一聲“啪”的輕響,她的太陽穴上鮮血噴涌而出,眼睛瞪很大,手中的槍來不及扣下扳機,身體軟軟地向一側倒下,再也起不來。
二號眼睜睜地看着一切發生,嘴脣顫動,“你……你們,你們怎麼敢?”
鼻翼間充斥着血腥味,葉梅不敢回頭,她很想吐,但此時此刻她不能,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片清冷,“爲什麼不敢?即便我的丈夫死了,殺他的人也是你們rh,跟我有什麼關係?東方家要報復,報復的對象也是你們rh。在這裡,我不得不向你們的頭目一號表示感謝,感謝你們創造了這麼一次絕佳的機會給我。既證明了我對東方家一片赤誠,願以己之命換取丈夫之命的大義;又證明了我的清白,即使我丈夫出事,兇手是rh,而不是清白的東方當家夫人。”
二號突然變得激動,“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的所言所行,一號看得一清二楚,你的借刀殺人之計不會得逞的。雅先生更不會被你這樣的小伎倆所矇騙。”
葉梅擡腿向二號跟前慢慢走過來,她實在無法忍受腳後跟的地上躺着一具屍體的現實,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給人抓住弱點,“意思是這橦小洋樓裡有監視器嗎?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會仔細搜查的。對了,你提到雅先生,你和雅先生很熟嗎?他爲什麼不會被矇騙?”
二號:“在雅先生眼裡,和東方卓的命比起來,你的命一文不值。所以雅先生纔會輕易同意交易,把你拱手相讓。今天你殺了七號,就意味着一號和雅先生之間的交易失敗,即使一號殺了東方祖孫,即使你從這裡全身而退,迎接你的依然是死,雅先生不會給你活的機會。”
“是嘛!”
“你想活下去,唯有投靠我們,接受我們組織的庇佑。葉梅,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早做決定纔是聰明人所爲。”
葉梅受教地點了點頭,“可惜,我向來不是聰明人,估計要讓你失望了。”然後下了命令,“把二號先生帶走,後邊的交給雅先生處理。”
傭人頷首,押着二號離開金碧輝煌的會客室。
葉梅嘆了口氣,“還不過來扶我一把,我已經站不住了。”
“摔死更好,如果不是知道你和雅先生提前通了氣,我百分之百相信你有替代當家人的狼子野心。”海兒一邊說着,一邊從視線死角轉了出來。
“有本事你讓我摔一下試試,不知道到了最後到底誰會更倒黴?”葉梅說罷,捂住嘴,面色轉爲蒼白。
海兒一驚,忙上前扶住她,“你怎麼了?”
葉梅一下沒忍住,哇一聲,吐了海兒一身。
海兒氣得臉色鐵青,咬牙道:“你這可惡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吐出來,胃裡就舒服了。葉梅推開被自己吐了一身的海兒,溼着眼眶看海兒的狼狽相,身體虛弱,嘴巴卻很壞,“想殺我?來呀!你碰我一個手指頭試試,不說別人,霍第一個找你拼命。”
被點到名的霍已經走過來了,扶住葉梅,“走吧!回去注意休息,剩下的雅先生會安排。”
葉梅被霍扶着往外走,嘴也不閒着,“海兒,記得打個電話叫醫生,我被你弄出來的血腥場面嚇到了,估計我的小寶貝也嚇得不輕,我們需要醫生。”好吧,她承認,她很惡劣,她在報復海兒,誰讓海兒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卻要在安妮離她很近的時候動手。撲鼻的血腥味兒,令她回憶起了最不敢面對的過往。
她明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遺忘的,可是海兒卻輕易打開了她痛苦的記憶通道。如果沒有肚子裡的小寶貝給她勇氣,她想,她會立刻崩潰。
葉梅被霍扶上等在外邊的一輛房車,她虛弱地一下就歪在了房車內的長沙發上。霍給她蓋上薄毯,坐在一側守着她。
雅先生上車來,霍明顯很緊張,準備站起卻被雅先生以手勢阻止住。
雅先生低着頭,彎腰看葉梅,“難爲你了?醫生在家裡等着,不會有事的。”
葉梅苦着一張臉,“雅先生,以後不帶這樣的,不要當着我的面殺人,我是孕婦,受不得這種刺激。”
“嗯,這事對阿卓要保密,不要說露了嘴。”
“爲什麼?”
“呵呵……你受到驚嚇,他會跳起來殺人,就這麼簡單。”
“哼!讓我受這麼多苦,等他有命回來,我會好好向他討的。”
“呵呵……好好休息,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說着,他下車來。
葉梅從他背後叫住,“雅先生。”
他回頭,“什麼事?”
“車牌號xxxxx,查一下,車上的那個人恐怕就是一號本尊了。”
“嗯。”
“這個還你。”說着,她拔下左手中指上的鑽石戒指遞了出去。
“它是阿卓特意定做準備送你的,只是來不及親手交給你就出事了。戴着吧!也許哪天它會派上大用場。”
葉梅沒有推辭,戴回手指上。只是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它真的派上了大用場,就像今天一樣。
現在的形勢是,rh控制着東方家前任和現任兩個當家;雅先生控制着rh的二號和獄中的四號。雙方都掌握着對方的兩名人質,下一步如何行動,不管哪一方,都要坐下來好好合計一下。至於殺死七號安妮,是雅先生對一號發出的警告。
rh的精英只剩一號和三號,下邊的小嘍囉基本持着觀望態度,rh的影響力大減。而東方家,不僅有強大的財力作後盾,更有黑道教父雅先生全力輔佐。誰強誰弱,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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