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笑罵她,“元小茶同學,少發神經了,快點給我坐下。”
小茶:“喂,喂,這可不好哦,我說的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別告訴我你聽不得真話啦。”
葉梅看到前一刻就要睡着的元萌(鍾雲嫺)小朋友因爲母親的大音量再次睜開了眼睛,沒好氣地拍了小茶一記,“小聲點兒,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吵得孩子都睡不成。”
小茶也意識到自己的嗓門兒確實有點大了,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下舌頭,忙湊近輕拍女兒,沒幾分鐘就把女兒給哄睡着了。
把小的安頓好,兩個許久未相見的女人牽着手出了房間,敞開着門,扶着二樓的欄杆站定。
小茶最是耐不住性子,“我的寶貝乾兒子呢?你把人藏哪兒了?”
“能藏哪兒,被他爸爸抱出去了,估計快回來了,等下你就能見到。”
“呀,沒想到冷麪姐夫這麼有愛,居然肯抱兒子出去玩兒!”
“去你的,哪個當爸的不抱自己孩子的。”
小茶撇嘴,然後再咬牙,“切,我就遇到了一個不喜歡抱孩子的爸。你看看,姐夫是面冷心熱,自己孩子寶貝的不得了。鍾凱那個混蛋卻恰恰相反,晚上女兒一哭一鬧,他就不耐煩地嚷嚷着要把女兒送奶奶身邊去。你看他像話嗎?我就說了他幾句,他居然跟我吵架,見了女兒也不抱了,偶爾叫他換個尿布,他當沒聽見,轉身就走,氣死我了。”
“原來是吵架了,怪不得明明說好三天後一家三口開車來的人,今天會提前抱着孩子打車過來。”
小茶忿忿不平地道:“臭男人,竟敢罵我沒腦子,罵我沒心肝。這我還沒嫁他呢,就敢這樣對我,他想娶我,沒門兒。”
葉梅失笑,“有窗戶就行。”
“窗戶也不給他留,那個混蛋。”
“他知道你來我這裡嗎?”
“大概知道吧!我出來前給萌兒的奶奶打過電話。”話到這裡,她狠瞪葉梅,“安安,我可警告你,別想趕我走,這次我一定要住夠了,心情好了纔回M城,誰也別想勸我。”
看着好友一臉憤怒的樣子,她戲謔地問:“鍾凱來接你,你也不走?”
“不走。”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堂哥來接你呢?”
“不會,我和堂哥說了,這次出來不是賭氣,只是想散散心,順便想點未來。”
“唔,這樣。”
“就是這樣,所以安安,我可是賴定你了,你別想勸我回去。”
葉梅笑得眉眼彎彎,“誰要勸你回去了,我們見一次面不容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剛剛還氣乎乎的小茶,笑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哇,還是安安對我最好了,愛死你了。”說着就撲上來要對葉梅熊抱一個,只是她撲了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樓來的東方卓把葉梅扯過去半摟着,不理會葉梅警告的眼神,他說:“還是那樣毛毛躁躁的,孩子都有了,要學會穩重。”
被訓了,小茶條件反射地立定站好,“姐夫教訓的是,我一定改。”她雖然沒有敬禮,卻也是一副乖寶寶的範兒。
葉梅愣了一下,隨後撲哧一聲笑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小茶似乎很怕他,在他面前總是恭恭敬敬的,和在她面前人來瘋的形像完全相反。
東方卓似乎對小茶的表現很滿意,“很好,路上你一定也累了,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你們姐妹再閒話家常也不遲。”
小茶猛點頭,“姐夫說的是,我這就去休息。”說完,轉身,雖然很想立刻從姐夫大人眼皮子底下跑走,但她忍住了,一步一步慢慢走,走進房間,反身關門,終於把猶如芒刺在背的視線隔絕在外。
葉梅抿嘴直笑,輕捶身邊人,“你就不能不板着臉嗎?看把她嚇的。”
他推着她往前走,進了臥室纔開口解釋,“不嚇她不行,否則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沒個消停的時候。”
“這說明她性格開朗,這不挺好嗎?你非得要嚇她一下。對了,寶寶呢?”
“姑姑、姑夫似乎很喜歡子默,搶去又抱又親的。不到子默餓的時候,我看是不會還給我們了。”
她很是詫異,“雅……”
他及時用食指點住她的脣,“姑姑,是姑姑。”說着,順勢坐進椅子裡,把她抱在腿上。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他的交待,叫錯了,於是立刻改口,“姑姑很喜歡小孩子嗎?”
“不,就我所知,這麼多年下來,姑姑除了自己的孩子,抱過的也就我們的子默一個了。”
真的很意外,但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頭靠在他的肩上,“你讓阿輝搬出去,阿輝沒跟你鬧?”東方輝剛來的時候住的一樓客房,昨天又因爲姑姑他們要來,他們讓東方輝搬到了二樓,到了今天,他們直接讓阿輝搬出去,住到祖宅那邊去了。所以她有點擔心阿輝的情緒。
“鬧什麼鬧,他從我這裡拿的好處還少嗎?”
她立刻意會,“真是個財迷,到處斂錢。”說完,她擡頭,迎上他的凝視,一怔,“怎麼了?”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在想,接下來的半個月我要怎麼熬?”
她不解,“熬?你要熬什麼?”
他眼神一黯,吻住她,雙手在她身上四處遊移。他用行動來告訴她,他到底在說什麼。只是,老婆的豆腐還沒吃到多少,碰上不長眼的居然來敲他們的門。
葉梅紅着臉推他,“去看看,也許有急事找你。”
他在她的脣上重重地親了一下,慢慢平息紊亂的呼吸,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看着她跑去背對他整理身上的衣服,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應門。
姑姑抱着寶寶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盯住站在門裡的東方卓,然後低頭對着懷裡的寶寶說話,“子默呀!似乎你餓的不是時候,十有八九是打斷了你爸爸的好事。你看,你爸爸的臉多難看,看看,看看。”
寶寶因爲正在餓肚子,心情很不好,踢蹬着被子,小臉憋得痛紅,正在醞釀着大哭。
東方卓不滿地回了一句,“爲老不尊。”伸手接寶寶。
姑姑往旁邊一躲,眉一挑,“再說一遍,姑姑沒聽清。”
知道是孩子被送回來了,葉梅顧不得臉上未褪的嫣紅,急步來到門口,“姑姑,寶寶是不是餓了?”
姑姑點頭,讓葉梅把寶寶抱走,對東方卓勾了勾手指,“出來,我們姑侄倆好好溝通溝通。”
東方卓並不搭理正在挑釁的姑姑,眼神落在姑姑身後不遠的地方,“姑夫,尚笑,姑姑想找人打架,你們怎麼看?”
武尚笑飛速向自家老爸使了個眼神,閃人了。
姑夫沒有阻止兒子的中途離場,走過來溫柔地摟住姑姑的腰,“阿雅,我們出去走走吧!不跟小輩一般見識。”
姑姑遞給東方卓“算你小子走運”的一眼,夫妻兩親密地依偎着走向樓梯,然後下樓去。
東方卓關上房門回到牀邊,脫下外套隨手一丟,倒在牀上。
坐在牀邊喂寶寶吃奶的葉梅分神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你惹姑姑不高興了?”
“沒有,我躺一會兒,十五分鐘後叫我一聲。”
“好。”
一家三口,男人閉目淺眠,女人坐在他身邊喂孩子吃奶,房間裡流動着淡淡的溫馨氣息。
晚飯過後,東方卓去書房埋頭工作,葉梅抱着寶寶到小茶所住的客房去說話。
小茶左瞅右瞄,抓耳撓腮地糾結了一陣,似乎做了重大的決定,一臉嚴肅地道:“安安,我家的是女兒,你家的是兒子,如果你不嫌棄我女兒是灰姑娘,我們兩家就訂個娃娃親什麼的吧!”
葉梅斷然拒絕,“不要。”
“爲什麼?難道我家女兒是灰姑娘的關係?”
“去你的,什麼灰姑娘不灰姑娘的。娃娃親?你以爲是古代包辦婚姻的年代呀!”
“耶,那有什麼的,現代也有訂娃娃親的,真的,尤其是上流社會的家庭裡盛行未婚妻啦,未婚夫啦的。”小茶理直氣壯的表述着。
“你以爲是寫小說?異想天開。你呀!少打孩子們的主意,孩子們長大了,會遇到他們自己喜歡的人,戀愛、結婚、經營婚姻,這纔是正常的步驟。你少給我亂來。”
“小氣,我家萌兒不許給你家子默了,我要給我家萌兒找個比你兒子更優秀的男孩兒訂娃娃親去。”
葉梅想到東方卓的話,突然覺得很有理,小茶就是要有人嚇嚇她才行,否則真說不準哪天給弄出個烏龍娃娃親來。於是出言警告,“元小茶,我可警告你,萌兒也是我半個女兒,你最好給我打消這種念頭,否則我告訴你姐夫,讓他來訓你。”
小茶一個機靈,忙擺手,“不,不,安安,不要告訴姐夫,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呵呵……呵呵!”她開始一個勁兒傻笑。開玩笑,安安不告她的狀,姐夫大人的冰臉都可以凍住她了,要是安安再告她的狀,那她還怎麼活!
於是,因爲葉梅的功勞,元萌(鍾雲嫺)小朋友終於躲過了被小白母親當成童養媳賣掉的危險,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當元萌小朋友長大了,懂事了,得知這件事,毅然決然地“拋棄”了自己的小白母親,投靠了葉梅這個強大的乾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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