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淡淡的問候,早讓蘇青內心建設的城牆崩塌,她走上去,一把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伊諾任由她抱着,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她笑,用手輕輕的拍着她。
其實不用任何的話,她都能夠明白。
“對不起,伊諾,真的對不起……”蘇青哭着說道。
“傻瓜,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伊諾依舊輕聲溫和。
蘇青抱着她,緊緊的抱着,帶着愧疚委屈和心疼,而這一個擁抱,也讓她心中得到了釋懷。
……
病房裡。
蘇青哭完後,目光帶着一絲愧疚看着面前的人,“伊諾,我已經幡然醒悟了,你,還怪我嗎?”
伊諾淡淡一笑,“不怪!”
這麼一說,蘇青鼻子酸澀了一下,紅着眼眶看她,“我都這麼對你,你還不怪我!?”
“因爲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心裡比我更難受!”伊諾淡淡的說,她像是春天裡的陽光,讓人覺得溫和且舒服。
蘇青眼圈一下紅了,像是被說到心坎上一樣,她別開臉,“你知道就好!”
伊諾卻忽的笑了下,像是看着一個寵溺的孩子一樣。
看着伊諾笑了,蘇青深吸一口氣,這塊石頭,總算放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說。
“好了,都過去了!”伊諾輕聲說。
蘇青看着,眉宇間輕蹙着,像是有千言萬語一樣,但良久後,她只是點了點頭。
想起什麼,她看着身邊躺着的老太太,“對了,老夫人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伊諾不免憂傷,“醫生說,72個小時,如果醒不來,很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蘇青啞然,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是慶幸,慶幸自己醒悟過來了,在伊諾覺得最難過的時候,她還在。
看着躺在牀上的老夫人,她此刻安詳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樣,“老夫人這麼好的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我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
“恩,我也這麼認爲!”伊諾點頭附和。
蕭家的人不多,可正是因爲他們的存在才顯得格外像個家,缺少了誰都不行,所以伊諾堅信,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抹身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進來的人正是秦越,前段時間是他妻子跟女兒的忌日,他回去待了段時間,沒想到剛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爸!”看到秦越,伊諾淡淡的叫了一聲。
秦越走上前,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老太太,眉頭蹙起,目光說不出的糾結,擔心。
“現在醫生怎麼說?”
“情況不是很樂觀!”
秦越收起眸,目光看着伊諾,“老太太身體不是一向挺好的嗎,怎麼會好端端的從樓上摔下來!”
伊諾搖頭,“這個不太清楚,醫生檢查的時候說並沒有其他併發症存在!”
秦越眉頭緊蹙,剛毅的臉上寫滿了疑慮。
蘇青也識相,看着他們,“伊諾,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有事兒你就給我打電話!”
伊諾望着她,點了點頭。
蘇青衝她展顏一笑,那一笑就像是告訴她,他們已經和好了,沒事兒了!
“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跟秦叔聊吧,那個……徐清華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出去就好了!”
說起這個,伊諾像是明白什麼,點了點頭,“那好,路上小心!”
蘇青點頭,跟秦越點頭打過招呼後,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裡,剩下秦越和伊諾。
“祁銳呢!?”秦越問。
“他去找醫生了,看能不能找到更具權威的醫生!”
秦越點頭。
“爸,您剛回來,要不要回去休息下?”伊諾問。
秦越嘆口氣,“我一會回去換個衣服,收拾東西過來,這裡我來照顧就好了!”
“爸!”
“你跟祁銳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公司裡不能沒人,醫院裡交給我就好了!”秦越說。
伊諾深知,此刻秦越纔是最理智的哪個,良久後她點了點頭。
蕭家。
秦越回去後換了件衣服,李嫂知道他回來,特意衝了一杯茶,“秦先生!”
秦越品了一口,看着李嫂的眼睛紅腫,他開口,“伊諾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也不用內疚,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謝謝秦先生的理解,不過我還是覺得……”李嫂沒說完,內疚的垂下了頭。
秦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端起茶來品,“最近有誰來過家裡嗎?”
李嫂認真搖頭,“沒有……”剛說完,忽然察覺不對,“哦,有的,蕭先生的助理來過!”
“助理?來家裡幹什麼?”秦越隨意問道。
“說是拿文件……”說着說着,李嫂眉頭深鎖了起來,越發的察覺這件事情不對勁。
秦越似乎看的點什麼,“怎麼了?”他問。
“那天蕭先生的助理來過後,我好像沒有看見她離開……”李嫂狐疑的說,事情到現在她現在都有些不太肯定了。
“沒有看見她離開?什麼意思?”秦越蹙眉。
“那天老夫人發生意外,我一時太着急直接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通知了先生,把那位小姐忘記了,也沒有見她離開……”李嫂奇怪的說,仔細回憶那天,好像還是沒見到。
“你是說,是同一天發生的!?”秦越捕捉到一絲警覺。
李嫂點頭,“對,是同一天,還是同一時間,那位小姐進去後沒多久,老夫人就摔下樓梯了,我太緊張,就把這個事情忘記了!”李嫂說。
秦越皺着眉,那雙有着無數閱歷的眸在思考什麼,良久後他問,“祁銳知道這事兒嗎?”
李嫂搖頭,“事情太突然,就給忘記了!”
秦越的眸愈發的深,“把李叔叫來,還有,馬上通知祁銳跟伊諾回來,就說,有急事兒!”
李嫂心裡也是惶恐不安,大似能猜到什麼但也不敢下斷言,只得立馬去打電話了。
秦越坐在椅子上,年過半百,兩鬢髮白,但他身上依舊有着一種攝人心魄的嚴厲,對一件事情所散發出的危險他還能夠捕捉到的。
如果事情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會成爲……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