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電視、報紙的新聞頭條全都是東角街意外爆炸事件,連篇報道都猜測是黑道內部火拼。有人傳聞此案跟神秘蕭家有關,但到達現場的警員與檢查官證實,案子是由黑道新勢力喬幫綁架蕭家金孫引起,死而復生的蕭家老爺子親自出馬,展開營救行動……累此案有消息進一步透露,在營救行動中,蕭老爺子爆發出了幾十年前傳聞中的神秘力量……現在綁架及縱火案的主謀喬山已經被逮捕歸案,今年迅速崛起的黑道勢力也會警方一舉瓦解……所有人都關注這些頭篇頭條的時候,蕭家人卻完全沒心思理會,尤其是夏迷諾,她的整顆心全部系在了孩子身上。
那夜一聽聞醫生宣佈小夜搶救無效,她就暈了過去……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睡在蕭家的牀上,而小夜也被老爺子從手術室裡抱了回來。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希望小夜是蕭家的血脈,這樣的話,小夜就會擁有與常人不一樣的體質,就會化險爲夷。是的,小夜還沒有脫離危險,仍然掙扎在生死邊緣。那些平凡的醫生怎麼可能救得了他?但夏迷諾不會放棄,蕭家的人更不會放棄。“老爺子,求你救他……你不是有神秘力量嗎?你爲什麼不能救他?”夏迷諾只差點沒跪地請求。
悶蕭天雄布着皺紋的臉一陣抽畜,牙根咬得死緊。他也想救,可是他該如何才能讓夏迷諾知道——所謂神秘的力量,已經在與喬山的對決中全力以拼,沒有一兩個月根本無法復元。“老爺子,你說小夜是蕭家的孩子,爲什麼他不能像你和寒一樣擁有傷口自動癒合的能力?爲什麼……”夏迷諾緊抓着每一絲希望,都祈求它變成真的。蕭天雄高大的身軀幾乎站立不穩,“因爲……蕭家人的力量都是隨着年齡的增長而增長,傷口要會自動癒合,至少要等到十八歲……”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蕭寒也忍不住發出絕望的低吼,他死死地盯着老爺子,眼中露出兇猛的綠光:“你是什麼意思!那你告訴我,他可以撐多久?他還可以撐多久……”蕭天雄第二日已經一夜白髮,灰色的眼眸失去了光澤,以顫抖的聲音道:“受爆炸影響,現在他的心臟太脆弱……每一次跳動都心衰力竭,最多能再撐一週……”**蕭宅被一種冷寂悲傷的空氣籠罩。
夏迷諾守在兒子的牀前,小夜靜靜地躺着,頭上纏繞着白色的紗布,小臉現在只剩下巴掌大小,脆弱得讓人直想掉淚。“你爲什麼還不醒來看看媽咪呢?你知道媽咪有多擔心嗎?”她俯下身親親孩子的臉蛋,眼中含着淚花。不過,她很快擦擦眼角,露出一抹飄忽的笑,無比溫柔地說,“你知道嗎?昨天媽咪夢到上帝爺爺了,他說啊……小夜是世界上最聰明可愛的孩子,所以呢……他會答應你,只要是你提的願望,就一定會幫你實現……可是,你現在都不醒來,怎麼跟上帝爺爺禱告呢?”“我……已經跟上帝爺爺說好了……”突然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回答,夏迷諾的心臟猛地抽動起來,她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看着孩子慢慢張開的眼睛。
漆黑閃亮的眸子,跟從前一樣清澈晶瑩,小傢伙又細聲細氣地重複了一次:“上帝爺爺已經答應我了……”“小夜……”她真怕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有點不敢去碰觸他。“媽咪……”小夜眨眨眼,聲音大了些。“小夜……”她顫抖着脣,眼淚無聲地滴在孩子的臉蛋上。小傢伙皺皺眉,暗自呻吟一聲,“媽咪……這麼大個人了,老在我面前哭……要注意母親大人的形象也……”“恩恩,好好……媽咪是太高興了……”夏迷諾忍不住抱住他,親着他,眼裡的淚水越聚越多,又滾滾而下。
小夜終於動了動手指,輕輕地推推她,“媽咪……麻煩你幫我也注意一點形象……要不然蕭爺爺他們看到了……還以爲我在哭呢!”“恩恩。好好……”她的心依然懸在半空中,但孩子醒來還能意識清醒地說話,怎能不激動呢?“唉……女人的話果然信不得的。”小傢伙望着她溼漉漉的臉龐,無奈地嘆口氣。**蕭家的空氣裡多了股激動和喜悅,還有股被人刻意掩飾的沉痛。小夜醒了,但他根本不能移動受傷的身子,精神也是清醒的時候就好,但很容易困,沒清醒一兩小時又陷入昏沉睡眠狀態。
這對於夏迷諾和蕭寒來說,已是天大的驚喜。惟有老爺子,來探望小夜的時候還能露出笑容,一離開便是滿心的傷楚。因爲他知道……小夜的心臟越來越虛弱,這樣的清醒叫做回光反照,只因體質比常人強健而能多拖幾天而已。養育院的葛院長帶着孩子們來做客了,跟他講起當時被救出去時的驚險情況。學校裡的老師同學來看望他了,可是最最最遺憾的是林佳佳竟然沒有來,讓他的小心肝失落了好久好久,直到晚上都睡不着……**陸皓獨自坐在他的牀頭,摸摸他還包着紗布的小腦袋,勾起淡笑:“臭小子,你這樣子可真稱不上帥,腦袋包得像只大蘑菇,快點好起來吧!這樣才能去追到你的佳佳小姐。
”小夜咧開嘴:“你以爲……你的樣子好看麼?身體包得像得像只白糉子……媽咪看了說不定要笑話你的哦……”“呵,有我這麼帥的糉子嗎?”陸皓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音,拉拉他的小手,“小夜……乾爹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乾爹幹嗎要這樣說……要不是你保護我,我可能……”小夜皺起了小眉頭,臉色比剛醒來那天又蒼白了不少。“因爲如果不是乾爹,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是乾爹沒有保護好你。所以……”陸皓吸了口氣,鼓勵地笑道,“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小子!”蕭寒和夏迷諾站在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悄然地暗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