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晅曜這病生得真是時候,真真挑在了田蜜調休的日子。
總裁頭走只留下了一句話。
“我想喝粥。”
田蜜得到旨意真心的不敢怠慢,送小祖宗去了幼兒園後,就趕緊買來食材,燉了一鍋濃稠的魚片粥直奔悅凱大廈。
顧盼盼在前臺打量着田蜜,這個女人並不出色,長相普通,身材普通,穿着更是普通。
看她手中拎着的那個普通的素色食盒,難道是尤晅曜家裡請的保姆?
田蜜可無閒暇估計其他,怕餓到總裁,出門太過着急,只穿了一身的休閒裝和運動鞋,與這大廈的氛圍格格不入。
入眼的都是些衣着光鮮的精英白領,套裝短裙外加八寸高跟,精緻的妝容,柔順的長髮,再低頭看看拎着食盒的自己,竟然有種家庭主婦的趕腳。
“讓您久等了,已經和總裁辦公室確認完畢,請您跟我來。”
前臺的漂亮MM領着田蜜順着大廳向右走到電梯間內側,刷卡電梯門打開。
“田小姐,這是直升梯,直接就可以到33層總裁辦公室。”
電梯門緩緩關上,關上的一瞬間定格,隨後進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淩氏建築的小開,凌易天。
“蜜蜜?”
凌易天詫異的叫出了聲,隨後沉沉的笑了笑,她爲他孩子都生了,在這處看到她也不足爲奇了吧。
田蜜並未搭話,並未想到會在此處再次相遇,往電梯內側靠了靠,轉頭望向外面,外面是M市的風景,路上汽車排成長龍,遠處的巨型摩天輪白天看來仍舊奪目,還有那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電梯到了33層,尤晅曜早早的等候在門口,卻看到了田蜜和凌易天一同走出電梯。
“Allen,帶凌先生去會議室。”一面喚Allen招呼凌易天,一面對凌易天說,“凌先生,我先處理一下家事,您稍等。”
言罷拉起田蜜便往屋中的起居室走去,進屋還不忘將門死死扣上。
這個女人怎麼會和凌易天一同前來,他們那些糾纏不清的過去到底有沒有解開?
“要不要先喝點粥再過去?”
田蜜低聲的說,明明是這個男人叫她來送飯的,怎麼看起來他見到她並不太開心,難道是嫌棄自己衣着不整,他又沒有提前交代要穿戴整齊再來見他,平日在家裡她都是這般打扮。
“出門太急了,沒來及換衣服。”
“嗯。”
尤晅曜心頭的憋悶自己也無從解釋,本來約了淩氏來討論合作開發的事情,不想竟然是淩氏小開親自前來,雖然對方滿滿誠意,可是看在尤晅曜眼中卻異常扎眼,田蜜在那邊自說自話,尤晅曜竟然完全沒有聽進心裡去。
“我先過去,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果然是嫌棄她衣着太過隨便,早知如此,自己纔不辛辛苦苦的熬粥大老遠跑過來,熱臉貼他的冷腚。
這女人竟然一臉的不高興,難道怪自己不讓她與老情人相會,還是怪自己把她拉走讓凌易天誤會?尤晅曜心中莫名的煩躁。
果然商談並不順利,凌易天提交的幾份合作意向,雖然大體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紕漏,可在尤晅曜眼中還是不免雞蛋裡挑骨頭找出不少漏洞,如此不理智清明的情況,對於尤晅曜來說還是首次出現。
這個女人的魔咒果然很是厲害。
兩個公司想要繼續合作就還需要繼續磨合了。
當尤晅曜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卻早就不見了那個女人的身影,這個女人竟然敢不告而別,尤晅曜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辦公桌上。
喚來Allen才知道田蜜不過剛剛離開,尤晅曜起身追出,終於在悅凱大廈一樓大廳抓住了這個要逃的女人。
“我還有約,就先走了。”
今天田蜜本是約了林子桃,想要哭訴最近的悲慘遭遇,等了一個小時,也不見尤晅曜出來,心中本就有些憤憤不平,也是給他秘書報備後才離開的,他幹嘛看起來這麼的氣憤。
這個女人難道之後還和凌易天有約?才急匆匆的要走,二人是要死灰復燃嗎?
“去哪裡?我送你。”
哇塞,要去哭訴他的罪行,怎麼可能讓他隨行,真以爲她田蜜腦子進水了麼。
“您日理萬機,事務繁忙,不勞您大駕了,我自己打的就好了。”
尤晅曜眉頭皺得更深,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要瞞住他的秘密?就爲了那個凌易天嗎?
“蜜蜜?”
遠遠的凌易天看到二人在大廳僵持,尤晅曜又狠狠地拽住田蜜,凌易天雖然反覆告訴自己不要衝動,行動還是不受大腦控制的走近想一看究竟。
蜜蜜?這麼親切的稱呼?他們現在的關係到底有多親密,尤晅曜的心簡直受到一萬點的傷害,僅僅因爲一句曾經叫順口的稱呼。
啊,田蜜的頭真的兩個大了,果然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黃曆一定寫着忌出行!
同時遇到兩個冤家,她是該逃還是該逃呢?
“凌先生,是準備要插手我的家事嗎?”
尤晅曜語氣不善,臉色更難看。
“哦,沒有沒有,尤先生您誤會了”
凌易天見狀自覺不好多留,仍是不免擔心田蜜與如此霸道男人是否能過得幸福,卻突然意識到,二人關係似乎並未公開,田蜜仍然住在破舊的小公寓中,集團員工也未將田蜜當做總裁夫人來看待,難道尤晅曜並沒有明媒正娶?
“那我也先走了。”
什麼叫做我也先走了,這二人一前一後,可是方便了他們約會,好,成全你們,都走吧!
尤晅曜不再做聲轉頭上樓去了。
這個男人的脾氣委實怪異,難道就爲了她一身不合時宜的穿着,田蜜望着走遠的尤晅曜,真真的摸不着頭腦。
尤晅曜回到辦公室,躺坐在沙發中,望着大理石天花板,竟然倒映出了田蜜的影子,看來他病得確實不輕。
埋頭於公務,轉移一下精力,他要將她從腦中剝離,可鬼知道她竟如同生了根,正所謂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