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對於神靈有敬畏之心,但她並不是信徒,“我的事人就能解決,不必麻煩佛祖。”
韓世鐸只是淺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他們從“不二法門”進入南山寺,門的正上方鑲嵌兩個大字“不二”,意思是不管是誰進入此門就是進入吉祥清靜的佛教聖地,都是一樣的衆生,“不二”就是無分別心。
邵敏擡頭望去,南山寺門前煙霧繚繞,不知道那些虔誠的香客們都在祈求着什麼?她的心裡生出莫名的愁苦,“既然命運天註定,那這麼虔誠的祈求到底有沒有用?”
“心是菩提樹,身爲明鏡臺。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韓世鐸低語着,他帶着超大的墨鏡,擋去半個臉,薄脣輕抿,邵敏看不出他的情緒。
“萬物皆空,任何事物從心而過,可能做到不留痕跡的能有幾人?”邵敏幽幽的說。
韓世鐸又露出他慣有的笑容,“所以這裡的香火這麼旺盛啊……”他拉起她的手腕,拾階而上,進寺裡上了最粗最大的香火。
離開南山寺,離開熙熙攘攘的人羣,舉頭望去,路兩旁的山坡上是漫山的菩提樹,擡頭是雲捲雲舒的碧空,心境彷彿得到了淨化,邵敏很想進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超脫境界,可收回目光時,仍是塵世中的紛繁複雜.....
他又帶她去了天涯海角,天之涯,海之角,多麼浪漫的名字。
“熱戀中的一對兒情侶,來自兩個有世仇的家族,他們遭到家人反對,跳海殉情,人們爲了紀念他們忠貞的愛情刻下天涯海角的字樣。”
他給她介紹天涯海角的來歷,末了,他貼近她的耳邊來了一句,“你說咱倆如果也遭到家人的反對,你會不會和我跳海殉情?”
聽着他的話,邵敏轉頭看着他真假難辨的表情,“韓總,咱們之間什麼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有愛情.....更不會有殉情....”
“凡事皆有可能,永遠別說永遠.....”他嘴角漾起優美的弧度,茶色墨鏡下的眼眸注視着她,眸光炙熱,陽光彷彿都被他的笑容收斂再一起釋放,耀眼而美好。
邵敏從他的墨鏡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慌亂,她輕拂了一下耳邊的髮絲,視線飄向遠方的大海,不敢再看他。
他拉着她慢慢的前行,“你聽....”他聲音很輕。
“聽什麼?”邵敏滿臉茫然。
“聽海浪親吻礁石的聲音,千萬次的碰撞永不停息,他們在訴說着對彼此至死不渝的愛情....”他對她低語,一支手臂也環上她的腰。
邵敏的身體有些僵,但沒有拒絕,心砰砰砰的亂跳,“韓總,不好意思,這門外語我聽不懂.....”
韓世鐸低笑出聲,攬着她緩步前行,“邵老師很幽默啊……”
離開天涯海角,他又帶着她去了亞龍灣熱帶天堂森林公園,登上主峰紅霞嶺看日落,雲海、霧障從海天之際撲面而來,人在雲中,飄然欲仙.....晚上就住在特色住宿“鳥巢”裡。
接下來的幾天裡,錢的事兒,他仍一句不提,他也沒有再去旅遊景點,而是帶她去視察了韓氏在此地在建的幾個樓盤,然後回分公司處理工作。
他工作的時候,她就在公司裡四處看看,即使是分公司,裝修設計仍很奢華大氣,公司裡的員工各司其職,個個幹勁十足,韓氏集團是福利待遇最好,也是最鍛鍊人的公司,沒有一定的實力根本無法入職韓氏,如果履歷上有在韓氏集團的工作經歷,不亞於渡上了一圈在名校就讀過的金邊,如果從韓氏離職去一些中小型企業,直接就可以進入領導層。韓氏集團在各個領域早已成爲風向標一樣的存在。
處理完工作,韓世鐸還帶她參加了一套樓盤的開盤儀式。舞臺上的燈光華麗燦爛,聚光燈下的他尊貴優雅,大氣從容,綻放着成熟睿智的魅力,贏得無數的關注與青睞,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樓盤開盤當天就已售罄。
晚上,他還帶她參加了慶功宴,邵敏本以爲只是公司內部的小型宴會,可沒想到與會人數衆多,而且還有各種八卦記者,他們對她這個韓世鐸的新歡充滿了好奇,邵敏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頰更加蒼白,她低下頭用手遮臉,儘量避開記者的鏡頭,她害怕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韓世鐸摟着她的肩,從容應對,感覺到她的僵硬,低聲問她,“你怎麼了?”
“韓總,這麼多的記者,你看......我能不能迴避一下,這要是曝光了....我以後不好做人....”她說的坑坑巴巴,有些乞求的望着他,聲音很輕。她好歹也是一位人民教師,現在和富商傳緋聞,還是一位****的富商.....這要是上了新聞,那她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韓世鐸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嗤笑出聲,邵敏是第一個怕和他韓世鐸關係曝光的女人,“做我的女人讓你覺得丟人?呵,邵老師,欲擒故縱的小把戲玩過火了會讓人厭煩。”
聽了他的話,邵敏有些氣惱,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什麼時候欲擒故縱了?再說她擒的住嗎?“韓總,你知道的,我不是來做你的女人的.....”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他的黑眸在燈光下灼灼生輝,帥氣的令人炫目,可是態度卻傲慢無禮。
“我,我是求你幫我.....”邵敏眼神閃躲,說出的話毫無底氣。
“不是我的女人,我憑什麼幫你?邵老師,等價交換,你忘了?”韓世鐸一臉不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邵敏無言以對,絕望的看着他,心沉到了谷底。
而他,冷漠無情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扔下她去了宴會廳的其它地方,很快一衆美女圍在他的身邊,他多會都不缺女人。
邵敏猶豫着要不要追過去,他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怪不得這麼多天她的事情他一句都不提,他應該是記恨她上次拒絕他,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