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那也是過去。現在我只是一個叫蘇莫的女人。如果你當真對我有意,你可願爲了我放棄現在的一切?”
止蕭沉默了會兒:“我不能放。”
蘇莫鬆了口氣:“所以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後你也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止蕭眼簾微垂,卻沒有說話,只是拖了行李箱走到門外,蘇莫那時候已經穿好衣服,但還是裹着毛毯走出房門到玄關處。
止蕭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這樣防備,張嘴欲言,想要再次道歉,卻終究說不出來。
“我們各自冷靜幾天,我不當你是水言,你也不用當我是你五年前認識的人。我們只是認識幾個月卻彼此有好感的人。蘇莫,不是我要打擾你的生活,而是你根本已經在我生活裡。”止蕭的語氣異常輕柔:“這幾天我有件很棘手的事要辦,辦好了,我會回來找你。如果辦不好……你就當我們從沒有見過。”
蘇莫心裡一咯噔,他知道止蕭做的事情一定是驚險萬分,成功與否都是命懸一線的事。想到這裡她卻說:“只要你不打擾我的生活,你一走,我就當我們從沒有見過。”
聽到這裡,止蕭的脣角卻勾起一抹笑:“你可真是沒心沒肺。”說完止蕭在身上摸出什麼遞給蘇莫,蘇莫看着止蕭手中的東西疑惑。
“送給你的,就當是我們認識一場的紀念品。”
那是一把精緻的短刀,刀柄上鑲着幾顆紫色水晶,很華麗也很漂亮,卻是讓人害怕的利器。
蘇莫搖頭:“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止蕭將短刀塞進蘇莫手裡:“這是你自己的東西,我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說着止蕭深沉地望了一眼蘇莫,像似在做最後的告別:“因爲我,有些事情可能會牽扯到你,這把刀也可以做防身用。以後你好好呆在凌家,我相信凌慎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等我辦完事,如果……我還在,就一定會回來找你。”
蘇莫看着止蕭轉身,紫色的背影帶着一世的悲涼,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看着他離開,而止蕭也沒有回頭。蘇莫知道止蕭是個不愛多話惜字如金的人,今天他說的話可能都可以抵上他幾個月的了。
最近他總是很忙,蘇莫當然不會問他忙什麼,只是看他剛纔的樣子不像在說謊,也許那件事真的很棘手,辦不成也許就會丟了性命。想到這裡,蘇莫的心口微微刺痛。
是的,不是很痛,只是一丁點痛。也許不論自己跟止蕭關係如何,她都沒有那麼喜歡止蕭吧……看着手中的紫水晶短刀,蘇莫的腦袋卻突然疼得像要炸開。
腦中有不停的畫面閃過,一幕幕變得越來越清晰……
“少爺!你耍賴!”“少爺,你永遠不會拋棄言言的對嗎?”“少爺!他對我很好,他說要娶我!”“少爺!你怎麼這樣狠心!”
淚水迷濛着眼眶,蘇莫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袋越來越疼,她只知道只要看着這把短刀,她的心就狠狠地被抽痛,原本不是那麼疼的心卻被抽痛得快要無法喘息。
她看到了,她看到自己拿着這把刀刺進止蕭的胸口,她看到止蕭絕望心碎的眼中,帶着一世的悲涼。
“言言,我已經把他殺了,你殺了我也沒用!”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殺了他!他救了我,你知不知道是他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言言!那我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我把你帶回家!爲了那個男人,你竟然要殺我!”止蕭捂住胸口,血水從他指尖蔓延。
蘇莫看到自己心痛又絕望地後退着,揚起刀,卻再也刺不下去。止蕭渾身都在顫抖,眼裡寫滿着不置信,扭頭不再看她,卻是轉身大步走出門:“來人!嚴加看管少夫人,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踏進這裡一步!”
軟禁?蘇莫看到自己心碎地癱倒在地,一顆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手中的紫水晶短刀上淌滿了鮮紅的血。
畫面再次切換,她看到止蕭跌跌撞撞地衝進她的房間,那時候她只是呆呆坐在牀上,看到止蕭,明顯一怔,似乎有很久沒有看見眼前的男人。
止蕭似乎喝醉了酒,一見到她就翻身將她壓下,她沒有哭喊,只是任憑止蕭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瘋狂殘肆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沒有掙扎沒有嬌吟,她咬着牙,任憑身上的男人在她體內興風作浪。
直到她終於受不了他的撞擊,茫然地喊着:“少爺……夠了……”
“還不夠!”止蕭淺褐色的眸子是心驚的紅,他一遍遍要她,像永遠也要不夠。
這樣的畫面有很多,似乎每一個晚上都會上演。直到她看到一個戴眼鏡的老人,激動地抓住止蕭的手:“少爺!少夫人有了!”
止蕭的眼中是那樣喜悅,牀上的她卻只是一笑置之。
“言言,我們有孩子了!”止蕭抓住她的手興奮地喊。
她擡頭冷冷地看他:“不是我們的孩子,這只是你強加給我的。”
止蕭臉色一窒,屋內的人都自覺地退出,止蕭看着眼前的女人,卻低聲道:“言言,這麼久了,你還在恨我?”
“恨,你配嗎?”她冷笑。
止蕭全身一顫,手一伸將她拉進自己懷裡:“言言!我不過是想你留在身邊!你爲什麼一定要跟別人走呢!言言!”
“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止蕭!你殺了他,又把我軟禁,每一天晚上只是無休無止地掠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玩物嗎?現在你目的達到了,等我爲你生完孩子,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止蕭的眼中瞬間冰冷,他緊緊抱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不放,這輩子都不放!”一說完止蕭就悶哼了一聲。
她看到又是那把刀,就這樣狠狠地擦進止蕭的胸口。
止蕭笑得冷酷卻蒼涼:“你爲什麼總是刺右邊,如果你想殺我,就該刺左邊!你是一個殺手,這麼顯眼的道理怎麼不明白!”
“失血過多,也能死。”她擡頭冷冷地笑。
止蕭臉上的笑讓人心驚,他點頭:“好,很好!”止蕭向前傾身將她整個人抱入懷裡,她一驚,因爲知道這樣靠過去,那把刀就真的刺穿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