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銀聖腳步一滯,連帶着身體都僵硬住了。
銀色面具在燈光閃爍下,他轉身看着站在他面前婷婷玉立的少女。
“你說……什麼?”
“我都已經知道了!黑銀聖,我媽媽當年愛上了黑鷹那樣一個男人,是她一輩子最大的悲哀!”
“我想,他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吧,他以爲我是孽種,所以當初才泯滅人性的那樣對我媽媽……”
“那麼,親愛的哥哥,我應該叫你,叔叔嗎?”
“你們兄弟倆還真是一樣的齷齪,噁心,黑銀聖,真的很噁心!”
晴空白裡透紅的俏臉上一片緋色,因爲嫌惡,長長的睫毛上下煸動着,每一下,都煸進了黑銀聖的心裡去。
他粗重的喘息着,從丹田裡發出聲音,“是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黑銀聖,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晴空做不到他那麼瘋狂,更重要的是,她對他的恨意又重了幾分。
“晴空,改變不了什麼的!即使你現在不知道,有一天我也會告訴你!”
“那個男人如果知道你的存在,他只會殺了你,所以你等着,我會爲你媽媽報仇,會讓他生不如死!”
黑銀聖狹長的眸子流露着詭異而又深邃的眸光,黑鷹欠晴空的,欠他的,欠慕靈的,總有一天會要他用命來償還!
“瘋子!變態!你們都是一羣變態!啊——”晴空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即使在以前,她和他只是一對沒有血源關係的兄妹,她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成爲他的女人。
這個男人,他竟然是她的叔叔!
“乖,別企圖反抗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去了!”
晴空的身體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她沒想到跟他撕開這層面具之後,他還是會一意孤行。
黑銀聖替她理了理擺裙,然後挽着她走出了休息室。
長廊的另一頭,蘇傾看到迎面走在的兩道身影,連忙拉着越澤躲到了角落,在黑銀聖轉頭吩咐易風什麼的時候,蘇傾站在不遠處,用眼神向晴空指了指過道另一邊的洗手間。
她心中明瞭,攥了裙角,不着痕跡的將黑銀聖推開了,“我要去洗手間!”
“我陪你去!”黑銀聖摟着她的腰,晴空剛想拒絕的時候,從大廳內又走來一名保鏢,附在黑銀聖身邊說道,“銀帝,宴會已經開始了!”
晴空心中一喜,黑銀聖放開了手,然後吩咐着身後那幾道影子,“跟着大小姐!”
她暗中緋傍,陰險的男人,是怕她會跑了嗎?
晴空拎着裙角往洗手間內走去,黑銀聖看了她一眼,然後率先往宴會廳內走去。
晴空走進洗手間內,那幾道高大的身影像是門神一樣守在外面,蘇傾已經等在了洗手間內,見到晴空出現時,她連忙將手裡的衣服遞給了她。
“晴空,你趕緊換衣服,越澤在外面,他會帶你走的!”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晴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卻還有着顧忌,“可是外面那些人……”
“不用擔心,那些人玫瑰會解決的!”蘇傾覺得自己做的最做智的一個決定,就是收買了玫瑰。
只除了黑銀聖的吩咐之外,她會不竭於力的幫她!
“傾傾,如果他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找你麻煩?”晴空說着,已經動手換下了身上的衣服,蘇傾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侍應生的工作服,晴空速度很快的套上,蘇傾假意的說道,“他不會發現是我做的!”
到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越澤,只要她不被黑銀聖發現!
“快點!外面那些人應該都解決了!”蘇傾將晴空推了出去,她發現那些黑影已經都倒了下去。
玫瑰並沒有動刀動槍,只是用了一些迷藥,如果動靜太大,黑銀聖的人很快就會發現。
“晴空,這裡!”越澤守在外面,看到晴空時,他衝她招手,待晴空走近時,他一把拉住了晴空的手,她還不忘轉頭對裡面的人說道,“傾傾,你自己小心!”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晴空知道想要從這裡逃出去會很難。
“我們怎麼出去?”晴空邊走邊問着身邊的男人,他的手很暖,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給她一記安心的笑容。
“我們從水中走!”這裡是地下皇宮,到處都可以聽到水流的聲音,晴空怎麼能忘了,越澤從小就是在美國長大的,他對這裡應該很熟悉。
“晴空,我們這樣算不算是私奔?”越澤帶着晴空七拐八拐,一路上也有守崗的保鏢,但是見到他們時都沒有攔着,她這才明白,原來他是有備而來的。
每次見到他,他都能救她於水深火熱。
晴空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我們能奔得出去的話!”
越澤似乎一點也不緊張,牽着她的手,還有心情說笑,“那如果奔出去了,你就給我當老婆好不好?”
“越澤,別開玩笑了!”晴空突然掙開了他的手,他的目光還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
“我沒開玩笑啊,我可是很認真的!”越澤又重新上前去牽住她的手,晴空又甩開,直到她的身體貼到了他的前面,越澤還沒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已經有無數個槍口指向了他們。
晴空的臉色瞬息萬變,她張開懷抱擋在了越澤的身前,來人是易風。
“不許開槍!”她沒想到黑銀聖這麼快就發現了,還追了上來。
他是黑銀聖啊,無所不能的黑銀聖,哪怕她現在插翅,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大小姐,你讓開!”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易風,如果換作是黑銀聖,恐怕那發子彈就已經打過來了。
“晴空,我是男人,應該由我來保護你!”越澤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身體,自高奮勇的走上前來,晴空急的跳腳,這男人懂不懂識時務者爲俊傑!
“不,你老實待着不要動!”晴空不依,兩人爭執間,一股冷嗖的風吹來,黑壓壓的身影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黑銀聖從易風手裡奪過那把槍,準確的指上了越澤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