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她只是悲傷過度昏過去了……”王醫生看了眼慕晴空後,擔憂的看向上官沐,“倒是你……”
王醫生擰了下眉,剛剛給上官沐堅持,他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尤其是後背那塊受到重擊,脊椎骨也出現有細小的裂痕,那是兩年前一次行動的時候,他身上留下的隱患,這次,倒是因爲重擊,現了出來。、.
“王uncle,我沒事!”上官沐淡淡的說,他劍眉輕蹙的看了眼慕晴空,然後送王醫生出去。
人剛剛回到了病房,電話就想了起來,上官沐看了眼掛着點滴昏睡的慕晴空後,轉身去了露臺,接起電話,“媽!”
“你沒有去天麟?!”電話裡,傳來池宛如疑惑的聲音。
上官沐目光落到醫院的院子裡,輕應了聲然後淡淡的說:“冷少我見了,事情沒有來得及談,警局出了些事情。”
池宛如沉了臉,“你不是說今天能去嗎?”
上官沐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帶着淡淡的憂傷,頓了頓,他收回目光之際,淡漠的說:“我等下去找他!”
話落,上官沐掛斷了電話,他轉身進了病房,見慕晴空秀眉緊鎖着,他的臉色也沉重了許多。
他去了洗手間將毛巾溼了回來,在牀邊上坐下,輕輕的爲慕晴空將臉上的淚跡擦拭乾淨,看着那張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臉,上官沐的手頓了頓,輕聲自喃:“我雖然沒有贏在起跑線,可是,卻不想輸掉終點……你懂嗎,晴空?”
輕輕的話語帶着凝重,上官沐深深的凝了慕晴空一眼後,收回了目光,他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沐sir?”電話裡,傳來沈悅然驚疑的聲音。
“嗯!”上官沐應了聲,“晴空有些不舒服,現在在醫院裡,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放她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什麼?晴空在醫院?”電話裡,傳來沈悅然驚詫的聲音,她的話尾揚的老高,急忙問道:“在哪個醫院?”
“舒康!”
“我也在這裡!”沈悅然剛剛說完,突然頓了下,然後又急忙問:“你們在哪個病房,我馬上過來!”
上官沐報了病房號後沈悅然來的很快,快到上官沐以爲她就在門外,他目光滯了下,疑問:“你來看人?”
沈悅然的臉色微微一紅,眼底有着窘迫感,她急忙掩飾掉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問:“晴空怎麼了?”
上官沐輕嘆了聲搖搖頭,“等她醒來……你問問她吧!”
“哦……”沈悅然應着聲,感覺到有種詭譎的氣氛瀰漫在病房裡,她看着上官沐離開,更是明顯的感受到他眼底的憂傷。
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美國回來,不是挺好的嗎?
沈悅然想不透,她聳聳肩走到病牀旁坐下,看着慕晴空緊皺的眉頭,撇嘴嘟囔:“萬年不倒的晴空竟然也一下子就倒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早上離開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天麟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裡瀰漫了一層淡淡的孤寂感,隨着夕陽隱沒在地平線的西端,原本藍藍的天空漸漸染上了一層墨色,城市的燈火也緩緩的亮起,給這樣沉寂的夜綴染了少許迷亂。
冷靖寒雙手抄在褲兜裡,辦公室的燈沒有開,他從蕭宸走了,就一直站在那裡,茶几上,那瓶酒最終沒有喝完,兩隻杯子靜靜的呆在茶几上,裡面的冰塊早已經融掉,將本就顏色清淡的酒稀釋的更加淡,就好像他和蕭宸之間的感情,原本濃郁,卻突然變的清淡,說是清淡,味道卻依舊強烈,只是……這樣的強烈不是過去的肝膽相照,而是染上了爭奪!
蕭宸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今天的事情他不需要來,不過,他送了“晴天”過去,他來卻又成了必然。
人的心很矛盾,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需要了,但是……卻還是執着的去做了。
鷹,這樣傷害你的晴天,你得到滿足了嗎?
還是,你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愛上了你的晴天……
冷靖寒緩緩拉回視線,微微的垂了眸子之際,手已經從褲兜裡掏出,就着從透過玻璃映射進來的淡淡光芒看去,是一枚很小的太陽圖案的金飾。
冷靖寒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看了很久,薄脣輕啓的喃喃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如今的你,已經不是晴天,只因爲……你無法安好!”
男人的一生和女人不同,生命裡不僅僅有愛情,有的,更多的是責任和對某些**的佔有。
曾經他以爲晴天對小太陽是最重要的,可是……如今,他也許錯了,之前以爲只是因爲沒有太多事情牽絆吧?!
“叮”的一聲傳來,內線電話在這樣的夜裡顯的有些突兀,冷靖寒微微蹙眉,將手裡的太陽金飾裝進兜裡後轉身走到辦公桌旁,摁下內線電話。
“總裁,上官沐找您!”
“讓他上來!”
冷靖寒淡淡的說了句就摁斷了內線,他沒有離開,是在等他。
他今天讓人約池宛如見個面,而且,要求必須是今天,有些事情,池宛如雖然在死撐着,可是,她自己心裡清楚,如果天麟繼續對華夏撤資,她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池宛如當時一定氣瘋了,提前的行程讓池宛如今天根本抽不出時間來見他,那麼,她在不想別人知道某些事情的情況下,必須要讓上官沐來。
送晴天給鷹,鷹一定會去警局找慕晴空,慕晴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不知道,也許是驚訝,也許是驚喜,也許是憤怒……
他想過很多種慕晴空有可能出現的反應,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悲傷,她的反應那麼大!
自嘲的垂眸微微一笑,冷靖寒抽出一支菸,鋼製打火機“鐺”的一聲滑過空寂,一點星火在黑暗中燃起。
今天所有的時間他都算準了,送東西過去,讓池宛如過來見他……他要上官沐和蕭宸在天麟碰面!
冷靖寒輕輕吸了口煙,吐出薄薄的煙霧,鷹眸變的幽深不見底,好似一潭死水,將周圍的黑寂盡數的吞噬。
他唯一沒有想過慕晴空的情緒會那樣的激動,而他,當時看到她幾近絕望的崩潰時,完全沒有辦法思考的狠狠的將她揉進了懷裡……。
他不怕上官沐和蕭宸看到,也許那刻,他還帶了挑釁,也許吧……
重過醫度。冷靖寒自嘲的揚揚嘴角,有些事情,卻原來也是不想去控制的!
冷靖寒緩緩擡眸,眸光落出,上官沐的身影已然進入眸底,走廊的燈光微亮,二人隔着玻璃窗相互看了眼。
上官沐看着被黑寂籠罩的冷靖寒,突然,他覺得自己錯了……下午在和蕭宸凝視那一瞬間,他以爲那個男人隱藏下的危險比這個男人犀利,卻原來,他都錯了!
在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個男人如果想讓你看到他什麼樣的情緒,你才能看到,如果他不想……你根本看不清。
上官沐收回目光,推了門進去,兩個男人,最近對彼此的瞭解因爲慕晴空並不少,他們不同領域,但是,卻有着極大的衝突。
“冷少今天找我來……何事?”上官沐在落座的時候平靜的問道,臉上,有着在警局時那股凜然的氣勢。
“我是找的你母親!”冷靖寒淡淡的說着,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他沒有開燈,辦公室裡,只有從偌大的玻璃窗外透進的絲絲光亮。
“冷少親自致電約在今天,又到這會兒沒有離開……難道,不是在等我?”上官沐的話有着一絲傲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雖然他不明白冷靖寒今天的舉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明白,今天冷靖寒的目的不是母親,而是他!
冷靖寒薄脣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在這樣的光線下,透着一點點的陰戾,“晴空還好嗎?”
聽他提到慕晴空,上官沐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只是,那抹情緒稍縱即逝,“冷少的能力……難道還不知道?”
舒康本來就是天麟旗下的醫院,送晴空去舒康,一是離天麟集團最近最好的醫院便是那裡;二是,王uncle在那裡,由他檢查,他比較放心。
冷靖寒鷹眸輕輕眯縫了下,如墨染的黑瞳深諳了幾分。
“冷少有什麼事情還是直說吧!”上官沐半靠在座椅上,目光輕凜的挑了眉。
辦公室內的氣氛好似突然間變的凝結起來,冷靖寒沒有開口,上官沐也沒有在開口,二人只是目光淡漠的看着對方,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當上官沐離開天麟集團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他開着車往舒康醫院駛去,一路上的霓虹滑過車身,一波一波的,有着屬於夜的迷離,更有着等待黎明的茫然。
上官沐回想着冷靖寒的話,微微蹙了眉,那個男人……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微微加了速,上官沐目光深邃的凝着前方,當車剛剛滑進醫院的停車場時,電話在安靜的空間裡響起,他停了車,接起電話……
“晚上十二點,老地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