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塵頓了頓:“一個很重要的人。”
千秋瞭解陸逸塵,他不想說的話,即便是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
回去之後,千秋去看了陸明遠,只見陸明遠不停地咳嗽。
安琪兒本來在給陸明遠喂藥的,看到千秋進來,就將藥碗放下了。嘆息道:“明遠這身體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看着好心疼啊......”
千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難過,你來了之後,明遠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安琪兒看了看碗裡的中藥,無奈地搖了搖頭:“明遠他可能是不喜歡喝這些苦得入心的中藥湯吧,也真是爲難他了。”
說罷,她便把中藥湯倒掉了。
千秋一驚,明遠的藥一直是國內最好的中藥師給配的,怎麼說倒就倒了?
她本想說點什麼的,卻被陸明遠一句話給攔住了。
陸明遠說:“安琪兒總是這樣,生怕我吃苦,之前在美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天生的一副菩薩心腸。”
千秋出去之後,正好遇上陸逸塵和陸老爺子進來。
陸老爺子一進來就用眼睛斜晲了安琪兒幾眼,然後說了一句:“好好照顧明遠,報酬不會少了你的。”
本以爲安琪兒會因爲這句話而不開心。
但是她的面色一如從前那樣淡然,大方禮貌地笑了笑,道:“照顧好明遠是我最大的心願,其他的都不重要。”
陸老爺子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點了點頭走到了陸明遠的牀頭。
端詳了他好久,然後說道:“明遠,你是陸家的長孫,可一定要爭氣啊。我已經請徐大師給你祈福了......”
陸明遠看着陸宇航,笑了笑道:“爺爺您爲我的事操太多心了,其實就算是我現在離開這人事,也死而無憾。只是......”
陸宇航問:“只是什麼?”
“只是......”陸明遠欲言又止。
陸宇航見狀擡了擡手,示意大家出去。
緊接着,陸逸塵,千秋,安琪兒三人陸續從房間退出。
過了一陣子,陸宇航也出來了。
只是,他神色凝重。
大家也不敢問他一句,各自走開了。
千秋在陸氏集團領到的第一筆工資並不算豐厚,她打算拿這筆錢去給父親找一個合適的護工。
當她去到醫院的時候才發現,父親已經有了護工。
夏東澤見千秋來,問了她的一些工作情況之後,就說道:說道:“千秋,你之前都沒收入,還爲我找護工,你不會是又怎陸家拿了錢吧?”
千秋明白這件事肯定是陸逸塵私底下做的,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跟父親說明原因,就敷衍道:“沒事,我之前找一個朋友借了些錢,我現在工資高,很快就能還上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好好養身體吧!”
夏東澤又說道:“其實,我知道一直有人在背後保護我,要不然,我活不到現在的。就算是我們夏氏出的那單事故,就足以讓我這條老命去抵債的......”
千秋攔住了夏東澤的話:“爸,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又不是什麼好事,何必總是掛在嘴上?”
夏東澤點了點頭:“下個月,我可以手術了。”
千秋大喜過望,瞪大眼睛問道:“真的?”
夏東澤的臉上沒有半點欣喜,緩緩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想當個累贅。”
千秋一聽不高興了,責怪道:“爸,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怎麼可能成爲別人的累贅?不管怎樣,我就要你好好的,如果你有三長兩短,我也會過得很不好。”
“你不要那麼任性!”
“你如果好好的,我就不任性!”千秋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撒嬌了,她也很久沒有這樣好的心情了。
在她看來,父親健健康康的,就是她目前最大的心願。
“對了,你媽媽和思秋最近還好嗎?”夏東澤突然問道。
千秋知道,他們母女倆很久沒來看過父親了。
從醫院出來之後,千秋回到久違的夏家老宅。
還沒進門就聽到她們母女倆在吵架。
夏思秋哭哭啼啼道:“你怎麼能這樣?現在讓我怎麼做人?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和他來往,你不聽,現在事情鬧大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千秋不禁腹誹:這娘倆又鬧出什麼事情了?
於是現在拐角處繼續聽下去。
只聽得顧伊美說:“那也沒辦法,當初我也只是投錢給他投資,誰知道他會虧呢?我不也是想他能幫我們盈利嗎?”
“他什麼時候幫我們賺過錢?他所爲你做的只不過是以小博大!這個老狐狸!”
顧伊美顯然不高興了,反問道:“你這是在罵誰呢?”
“他!我就是罵他!”
“他是誰?他可能你親生爹!是你隨便埋汰的?”
誰知夏思秋一氣之下衝了出去,嚷嚷道:“我寧願不要這個親生爹!你也要和他斷絕關係,不然我也不認你這個媽......”
剛衝出去幾步,就看到了千秋。
夏思秋一見到千秋不禁地愣了愣,道:“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跟個鬼似的!”
千秋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問道:“你親生爹是誰?”
夏思秋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罷,便跑開了。
顧伊美聽到兩人的對話,馬上緊張兮兮地跑了出來,看到千秋那一張冷冰冰的臉,顧伊美的反應和夏思秋一模一樣:“你到底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千秋冷然笑道:“怕了嗎?有什麼好消息怕我聽到?”
顧伊美依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人正不怕影子歪,能有什麼是怕你聽到的?”
千秋也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下去,於是說道:“你和你女兒上次去探望我父親是什麼時候?”
顧伊美把雙手抱在胸前,露出一副很不屑的嘀嘀咕咕道:“我去探望他是什麼時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心裡也沒我們母女倆.......”
千秋說道:“父親他很想念你們,希望你們這幾天能去看看他,他總是一個人在醫院孤單得很。”
顧伊美摳着手指,不做聲。
千秋看到客廳裡擺着兩箱子方便麪,又想起剛剛她們母女倆的談話,於是問道:“最近是不是日子過得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