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她絲毫未損的情況下,他答應了她的要求。
不過,這種反常,也令她越來越看不懂陸逸塵了。
這個人的性格似乎太複雜,你永遠想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他就如深不見底的海,時而風平浪靜,呈現出一番靜謐美好的景象。
但是也會突然掀起驚濤駭浪,瞬間要了別人的身家性命。
第二天,當回家“視察情況”的顧伊美看到千秋穩坐釣魚臺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顧伊美的第一反應是夏千秋用“蠻力”將施工人員趕走,這樣的話,她欠下的賭債就可能償還不了......
想到這裡,顧伊美氣就不順了。
她一把抓住千秋的衣領:“夏千秋,你到底做了什麼?你這是要害死我嗎?”
此時,千秋正在做早餐,手裡的道具正在刀板上切芹菜。
她明白顧伊美話裡的意思,看她這竭嘶底裡的樣子,千秋只覺得可笑極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嚇唬嚇唬她。
於是她擡起手裡的菜刀,在顧伊美腦袋上晃了晃:“怎麼?我就是要害死你!你自己欠下的賭債,自己去還吧!休想打這座宅子的主意!”
面對鋒利的菜刀,顧伊美心裡還是有幾分怕的。
萬一千秋手一抖,她的腦袋可能就面臨開花的危險。
所以她抓着千秋衣領的手不由地鬆了鬆,腳步也後退了幾步。
但是目光依然帶着強烈的攻擊性,像是要把千秋給活剝了一般,出言更是咄咄逼人:“夏千秋!你不過是個野種而已,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夏家的事情?我是夏東澤明媒正娶的,現在他臥病在牀,所有的事情理應由我做主!你憑什麼阻止我?”
千秋又逼近了一步:“是!你是明媒正娶的夏家夫人。這是這樣你就有資格毀掉夏家嗎?你就可以胡作非爲嗎?你就能揹着夏家人偷漢子嗎?還有臉說明媒正娶?有一天你去到地獄見夏家祖宗,他們都要把你當着閻王的面撕成兩半!”
一連串的反問,博得顧伊美啞口無言。
在千秋看來,顧伊美這個人真的連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已經喪失。
不給她點厲害看看,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千秋接着說:“顧伊美,你今年貴庚?五十多歲的人了難道真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說白了,你之所以這樣幹,只是因爲心裡根本沒有這個家!所以你根本不配做夏家的媳婦!”
本以爲這樣能讓顧伊美無地自容的,卻不想顧伊美臉上竟然露出一抹狂妄的笑:“夏千秋,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教訓我?你根本不算我們夏家人!你是哪個姦夫淫婦生的野種,就趕緊回到他們身邊去!少在這兒給我指手畫腳!”
根本不算夏家人!
這句話生生將千秋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她的確不是夏家人,他和夏家的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係......
但是,顧伊美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父親自己說出來的?
想到這裡,千秋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承認了,要不然顧伊美會更加狂妄!
千秋用一種犀利到極致的眼神盯着顧伊美:“你什麼意思?別在這兒給我胡說八道!”
顧伊美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抱着手臂,踱着小方步一副悠哉樂哉的模樣:“你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什麼都清楚!如果你是夏家的骨肉,怎麼不給你父親做配型啊?爲什麼會不成功啊?”
“我說過,我身體原因.....”
“身體原因?你身體什麼原因?能導致配型不成功?”顧伊美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千秋終於忍不住了:“這關你什麼事?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我父親的死活?特麼現在賭博輸錢還變賣夏家唯一的家產!我和你多說一句話都浪費我口水!”
說罷,千秋將顧伊美推到門外,在裡面將房門鎖死。
顧伊美在外面用力拍着房門又吵又鬧的:“夏千秋!你是不是就是想等你父親死了之後把這房產給霸佔了?你以爲你真是夏家的長女呢?你就一野種......”
屋內,靠在門背後的千秋,已經全然沒有方纔的氣焰,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淚如雨下的臉......
顧伊美鬧了一會兒之後,估計也累了,一個人走了。
不管是多麼堅強的人,舊的傷疤一旦再次被揭開,都會襲來前所未有的痛。
千秋看着屋內熟悉的一切,感覺自己孤零零的,無依無靠。
如果此刻有一個堅實的臂膀,哪怕能讓她暫時的靠一下,該有多好。
哪怕只是一下下.....
突然間,她的腦海裡竟然閃出一個人的身影。
但是一瞬間過後,她就開始感覺脊背發冷。
這個時候怎麼竟然會想起陸逸塵來?
雖然他的確給了自己一些幫助,或者給了她一個可以下的臺階。
但是.....以她對陸逸塵的瞭解,這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她怎麼可以在最無助的時候想起他來?
一定是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了,把他腦子給燒壞了!
正在這時,她放在書桌上的電話響了。
當她看到來電顯示是“陸逸塵”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
難道真的是心靈感應?
她前一秒剛剛纔在心裡罵完他,後一秒他就打電話過來了......
“你的房子如何了?”這是陸逸塵問的第一句話。
“嗯,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陸逸塵的語氣中似乎帶着些許不滿。
“完好無缺。”千秋補充道。
“那就好,我可不想你再因爲什麼事情找到我公司來!”說罷,陸逸塵就掛了電話,一副生怕再遇到千秋的樣子。
千秋放下電話後,內心有些不太平靜。
陸逸塵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自己來了?
這還真讓她有些不習慣。
當陸逸塵的車子剛剛停好,準備要上電梯的時候。
夏思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了。
陸逸塵想了一會兒,纔想起她是千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