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棗的,陸家也瞧不上。
挑來挑去,數雷氏集團雷震天所選的女子最合適。
該女子正是夏千秋。
由於夏家前期欠下了雷震天的款子一直未能結清,而雷震天因爲要拿到新的項目正要巴結陸宇航......
當他將千秋的照片給陸宇航看到的時候,老爺子默默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是清秀,而且家世清白。以夏家目前的狀況來看,今後不會有後續麻煩產生。”
雷震天狡黠的笑了笑:“嗯,如果董事長滿意,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雷震天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陸逸塵,於是連忙鞠躬,小心翼翼地道:“陸總,您回來了!”
由於雷震天這些年名聲不好,壞事做盡,導致陸逸塵一直不待見他。
像看到蒼蠅一般,繞開他走進了正廳。
雷震天離開後,陸宇航將物色到的人選跟陸逸塵說了一下。
陸逸塵由於正在處理公司的業務,並未太在意,本來他對爺爺本次的決定就不甚滿意,也無心關注後續問題。
當雷震天將事情告知顧伊美的時候,顧伊美簡直開心透了,能和如此富有的人家結爲親家,可以打撈一筆。
更重要的是所嫁的人選她也太滿意了,竟然是個殘疾,還是個瞎子......她想想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迫不及待地講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夏思秋。
夏思秋一聽,即刻皺了皺眉:“陸家?難道是陸逸塵?”
顧伊美冷笑一聲:“呸!人家會看上她?玩玩她還差不多!”
夏思秋想了想又說:“如果不是陸逸塵,那S市姓陸的有錢人還有誰啊?”
“反正是個殘疾,就跟廢人似的,在醫院躺了二十多年了的......現在怕就怕夏千秋不肯!”
夏思秋一聽這話就放心了,只要不是陸逸塵就好,她絕對不會允許夏千秋嫁得比自己好!
她一邊用手指得意地在胸前划着圈圈一邊說:“她不肯?她有什麼資格不肯?像她這種17歲就失了身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挑挑揀揀?”
要嫁給一個殘疾人這件事,千秋幾乎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人。
對於這件事,她並沒有像她們想象得那麼牴觸和激動情緒。
自從被魏宇軒傷了之後,她對愛情和婚姻已經沒有太多幻想了。
如今父親臥牀,如果真是嫁給有錢人家就能解決家中的鉅額債務,想必父親也會開心許多,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是個殘廢又如何,她曾經深愛了三年的魏宇軒連個殘廢都不如。
而且自己又不是什麼乾淨的身子,別人不嫌棄就是自己的福分了。
千秋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只是她沒有說要嫁的對象是個殘疾,只是把對方的條件說了,還有家裡的債務從此不需要他擔憂了。
此時,夏東澤已經非常虛弱,他早聽顧伊美說千秋和魏宇軒分手的事,又聽夏思秋說是因爲千秋劈腿,導致魏宇軒移情.......
卻沒想到千秋這麼快就要出嫁了。
看着千秋一臉的笑,夏東澤也就放心了。
只要她幸福就好。
當晚,千秋獨自一人去到海邊。
初冬的海風,帶着空氣中的溼冷,那寒氣侵入到骨頭裡,讓人難受。
她下意識裹緊了大衣。
想來這些年,她一直把自己武裝得像個渾身利器的刺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暫時安全的,因爲她無枝可依……
她一生下來,母親就死了。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生母,哪怕是一張照片。
她從小就被人說她是自己的父親跟外面的野女人所生。
然而那時顧伊美自己沒有孩子,而且患有子宮肌瘤,一直以爲自己沒有生育能力了,所以那時她對千秋也偶有疼惜。
然而在千秋六歲那年,顧伊美突然懷孕了……
自從妹妹夏思秋出生後,她的待遇還不如家裡的一條狗。
更可氣的是顧伊美因爲無法原諒老公夏東澤和“野女人”的私情,經常對千秋百般折磨,來發泄自己內心的痛苦。
……
想到這裡,她嘴角揚起,諷刺地冷笑了一下。
在這個荒唐的遊戲中,她猶如一顆棋子,永遠在別人的擺佈中,也永遠走不出別人所設的那個局。
要嫁人了,也好。
這或許是對自己也是對夏家最好的交代。
從此她不用再看繼母的臉色了,可以徹底擺脫夏思秋的糾纏了......
冷不丁的,她臉龐有冰涼的**滑落。
直到流到脣角,她才發現自己是哭了。
哭什麼呢?
大喜事,該高興的,不是嗎?
但是,她越是安慰自己,眼淚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風吹在滿是淚水的臉上,如同刀割一般。
她索性將大衣領子豎了起來,整個頭埋進了厚厚的圍脖裡,哭個痛快!
在這荒無人煙的海邊,沒人看見她的懦弱,她可以徹底地放下她那已經撐了太久太久了的堅強!
讓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都在這一刻盡情肆放。
當她哭累了,頭終於從衣服裡擡了起來,突然感覺旁邊有菸草味。
這味道,好熟悉......
“哭什麼呢?像個縮頭烏龜似的。”這聲音,磁性很足。
“你怎麼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千秋總感覺陸逸塵一副陰魂不散的樣子,總是一不留神就出現在她面前。
“沒什麼,有些餓了,想看看附近有什麼吃的。路過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縮成一團,就過來看看。”說着,陸逸塵又抽了一口煙,吐出來的煙霧很快隨着海風飄散,就像是某些傷心的記憶。
“我也餓了。”千秋看到海岸上的石子小路上有賣烤紅薯的,味道隨着風一陣陣的飄來,撩得人有些饞了。
“你怎麼哭了?”陸逸塵又問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爲什麼要告訴無關的人。”千秋並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
“我是無關的人嗎?”陸逸塵反問道。
“......”一時間,千秋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的確,在她心中,他就是無關的人。
雖然見過幾次面,比路人多了一些故事,但是他們始終是走在兩條毫無相關平行線的上的人,終究不會有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