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着夏止辰被撞掉指甲的手指頭,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再看看夏止辰蒼白的臉色,一邊給她做初步檢查,一邊向龍彥恆問具體情況。
龍彥恆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說了:“這孩子的血一直止不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醫生也說:“他手上的傷重程度並不足以導致現在血流水止的善,這孩子有什麼過往病史嗎?。”
龍彥恆擔憂地說:“我不知道?”
“你佟大爲孩子的家長,他身狀況怎麼樣你會不知道嗎?”醫生的口吻變得有些嚴厲,看龍彥恆的眼神也跟着變了。
龍玥不滿地道:“醫生叔叔,他纔不是我爸爸的小孩兒呢,我爸爸只是看他受傷了很可憐,所以把他送到醫院來而已。”
錯怪了人,醫生有些抱歉地道:“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但他接着又道:“希望你們能儘快聯繫上孩子的家人,我們會給孩子止血以及治療,同時我們也會安排孩子做一些檢查,看看他的身體到底出現了問題。”
龍彥恆聽到這裡,也漸漸鬆了一口氣,他翻出手機給夏離打電話,可是夏離的手機卻關機了。
孩子傷成這樣,家長卻不在,夏離是怎麼當媽媽的?
醫生麻利地採了夏止辰的血樣,交給護士拿去化驗室分析。
他則認真地幫夏止辰處理傷口:“小朋友,叔叔現在要把你壞掉的指甲拔掉,可能會有一點點痛,你能忍住嗎?”
夏止辰點了點頭,然後臉一歪,躲進了龍顏恆的懷裡。
龍彥恆緊緊抱住他,朝醫生點了點頭。
醫生處理得很仔細,也很溫柔,但是十指連心,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夏止辰小小的身體一直在發抖。
龍彥恆便將他抱得更緊。
龍玥心裡在吃醋,也擠進龍彥恆的懷裡,同樣嚇得始終不敢去看夏止辰的手指頭。
沒一會兒,醫生把他的指頭處理完,血也基本止住了。
“我們給孩子開了一點藥,需要打點滴,在孩子的家人來之前,你可以守着孩子吧。”
龍彥恆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
因爲醫院的病牀實在太過緊張,他們便在走廊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輸液。
而夏止辰則一直被龍彥恆抱在懷裡。
輸液時身體會變冷,他便一直握着夏止辰的手,不讓他的小手變涼。
而這時,辦完手續正欲匆匆趕回家去照顧夏止辰的容熹從他們面前經過。
容熹走過了一兩米猛地一下停了下來,她回頭朝夏止辰看過來。
“小辰!”她失聲叫了出來,頓時人了的眉頭一皺,準備對龍彥恆發怒,責問是不是他傷到了小辰,卻看到了坐在龍彥恆旁邊的龍玥。
這個小女孩她認識,是夏止辰的同桌,平時一直和夏止辰不和,還經常起衝突,夏止辰同她講過很多次。
難道是龍玥打傷了小辰?
各種猜測自她腦中閃過。
龍彥恆看着眼前英氣十足的女子:“你認識他?”
容熹冰冷機械地道:“我是他的保鏢。”
龍彥恆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他不驚訝才奇怪,夏止辰小小年紀,竟有貼身保鏢。
可是一想到最近夏離所經歷的這些事,便又覺得情有可原。
容熹伸手要將夏止辰從他懷裡接過,但龍彥恆往旁邊一晃,躲了過去。
雖然容熹說得頭頭是道,但他仍不放心,找龍玥確認。
龍玥自然不知道夏止辰和容熹的真正關係,但她道:“她確實每天都來接夏止辰放學。”
龍彥恆這才稍微放心了些,但仍不肯將夏止辰交還給容熹,反而問道:“你怎麼在醫院裡?你既然是夏止辰的保鏢,那就應該時時刻刻保護他,爲什麼要扔下他一個人在外亂跑,最後還受了傷,我要見到夏離纔會把人交給你們。”
這也是容熹沒料到的,小辰明明好好的在家裡,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還受了傷。
容熹道:“你跟我走,自然就明白了。。”
他們找護士要了一架輪椅,把已經睡熟的夏止辰放到上面,細心地蓋上毛毯,這纔跟着容熹上樓去。
很快他們便到了夏離所在的重症監護室外。
而龍凜正一臉冷靜地坐在外面守着。
林特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醫院。正對龍凜說着什麼。
林特助先看到了他們,龍凜緊接着回過頭來。
龍凜在看到他們幾人後,表情先是微微一怔,面無表情的臉上,眉頭緊緊皺起。
龍彥恆的視線也與他相交,然後輕輕掃過,就如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
但幾長有三五分想似的兩張臉,以及同樣高挑英俊的外在形象,很快但引起走廊上其它人的圍觀。
龍玥看着龍凜,從鼻孔裡發出一聲不悅的‘哼’聲。
龍凜的目光從龍彥恆的臉上掃過,然後落到容熹推送的輪椅上。
輪椅上夏止辰蒼白着小臉,歪着腦袋已經睡熟了。
看上去,十分脆弱的樣子。
“小辰怎麼了?”龍凜好看的英挺眉頭擰做一團。
他完全把龍彥恆忽視掉了。
林特助尷尬地乾笑兩聲:“二少爺。”
龍彥恆不鹹不談地朝林特助點了點頭,算是應酬過了。
容熹也回答不上龍凜的問題,只如實說:“我剛剛辦理完住院手續,正準備聽你的吩咐回去照顧小辰,卻沒想到就在樓下看到了小辰在輸液。”她指了指龍彥恆,“當時是這位先生帶着小辰。”
容熹不知龍凜與龍彥恆到底是什麼關係,便禮貌地稱之爲先生。
龍凜的目光瞬間一冷,落到龍彥恆身上:“你對他做了什麼!”
龍彥恆斯文道:“我看到他在馬路上被人欺負,幫他一把送來醫院。”
“最好是這樣。”龍凜淡淡地說,平板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起伏。
他立即讓林特助去聯繫醫生,重新給夏止辰開了一間高級病房。
龍彥恆看着夏止辰被帶起,心中有些不捨,但他知道龍凜不會對他怎樣,倒也放心了些。
他隔着玻璃牆朝病房裡看去,只見夏離躺在病牀上,正昏睡着。
而她身上連接着許多管子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