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撞到的事,頓時身子顫了下,前兩天如果不是她躲得快,她敢肯定她沒命活到今天;而今天又碰巧的差點被花盤砸傷,如果身邊不是有弟弟,她不知道她變成怎麼樣。
雖然花盤已經確定是誤會,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往別的方向去想,難道有這麼巧合嗎?而前兩天的事,她隱隱約約中好像見到車主詭異的笑容,難道是她多心了?她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是她想太多了,但是,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回到公司,剛刷了卡,進了公司內部樓層,就看到同事頻頻投過來的或是嗤笑或是幸災落禍或是嫌棄的眼神,任紫優皺眉,伸手順了下頭髮,再瞄了眼自己的衣着,視線落在自己的褲腳處,頓時明白了原因所在,小臉頓時有些窘迫,臉頰在路上時,經弟弟的一番安撫,她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不少,思緒也清晰了些許,不禁想起了前兩天差點被紅了些。
那花盆的泥土碎裂開來,可能是早上霧水大,溼潤了些泥土,而褲腳不慎沾了些泥土,頓時動作一頓,反應迅速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果不其然,那件及膝的黃色的大衣沾了幾塊大小不一的污漬,任紫優小臉窘迫的紅了起來,到一角人不多的地方瞄了眼自己的身後,見膝蓋一下的褲子都佔了些許灰塵,但不是很明顯,只有褲口那沾了泥土,本想到洗手間看看的,但是卻被樓傾曦叫住了。
任紫優身子一僵,側着身子以一樓傾曦看不到褲子的污漬的腳步不自然的向前走着,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走的更快,心裡想的是怎樣撇開樓傾曦,被他見到了她該怎樣說……
潛意識裡,她其實是不想讓樓傾曦見到她這幅糗樣,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想讓他看到。
但事與願違,樓傾曦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任秘書早。”
這話她停在耳朵裡,感覺到有些氣怒,也讓她有些心虛,見擺脫不了他,心底更加有些氣餒了,她轉身想遮住身上的污穢,笑容很是僵硬,有氣無力的應道:“總裁早。”
應這句話的時候任紫優臭着臉,懊惱的翻個白眼後垂下眼瞼恭敬的回禮,但不看樓傾曦,看到身邊有幾個來往的人,她不想放肆,表面恭敬,其實心裡已經把樓傾曦罵了個片甲不留了,沒事叫住她幹嘛?沒見到她“很忙”嗎?
這時候,樓傾曦已經走近她,冷瞥她一眼,他不是傻子,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閃躲?
他上前和她並排着走,放低聲音戲謔的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任秘書,爲什麼我越叫你,你走得越快?是不想見到我嗎?”
這時已經進了電梯,她已經完全沒有必要裝了,所以,她皮笑肉不笑的咧着嘴,冷冷的說:“知道那還叫住我幹嘛?”
“你衣服怎麼了?”見她態度不端正,樓傾曦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本想跟她槓上一番,但是眼角卻瞥見她身褲腳的污漬,瞬間便轉移了他注意力,她這是幹嘛?
任紫優頓時一僵,身子不着痕跡的往角落挪了挪,懊惱的皺着眉頭,該死的,方纔心意只顧着和他鬥嘴,忘記了掩飾了,“——剛纔路過工地,不小心沾到了一些而已。”說完她別過臉,話到了嘴邊卻變了版本。
“哦——樓傾曦恍然大悟的眨了下眼瞼,任紫優見他沒有再多加追問,瞬間放鬆了警惕,鬆了口氣,捏着衣襬的小手漸漸地鬆開了,而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表現是那樣的生澀,樓傾曦一眼便能看出破綻,當她放鬆警惕時,攻她不備,伸手一拉將她納入懷裡,任紫優沒想到他竟然會反攻,伴着一陣尖細的驚呼,觸不及防的跌進他的懷裡,背對着他。
樓傾曦將她桎梏在懷裡,俊臉湊近她的耳邊吻了下在放開,見到她不知是因爲害羞還是惱怒而爆紅了的小臉,心底盡是愉悅之色,俊臉毫不掩飾的溢滿了笑意,殲詐的嘿嘿的笑了兩聲,大手緊緊的圈住她的纖腰,用低沉動聽的得讓人迷醉的聲音說道:“說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說着,大手在她褲腿那塊污漬上摸了下,迷人的眼眸細細的凝視着她,滿心愉悅的盯着她的小臉,“我看啊,我們的任秘書身上的污漬呢,根本不是沾了工地的泥土,而是我們的任秘書太過不小心,走路忘記看路了是不是?”
任紫優被他的話顫了下,“纔不是呢!”他的語氣就像對着一個頑皮的小孩說話一樣,輕柔細語,有幾分笑意,也有幾分無奈和*溺,但更多地是看戲的愉悅之情,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但是她辨析不了,因此而又羞又怒。
但更多的是,她卻將那輕柔細語揉進了心間,因它而顫了下心房,因此,不自在的別開了臉。
“都說說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了?你怎麼就不聽話呢?”樓傾曦故作苦惱的看着她,歪着頭的模樣像是在想着處罰他不聽話的孩子的方子,任紫優見着了,心底頓時一怒,瞪了他一眼,“誰是孩子了?”她的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被一個大男人用一種特別的口吻叫做孩子,這種感覺很——很奇妙,她並不反感,心頭反而動了下,因爲他的語氣太過輕柔,讓她感覺,她是被他捧在心裡的寶,因爲知道這只是他戲謔的手段而不是真心話,所以她由此而惱怒,既然怒自己不爭氣的想法也怒他那對着自己不喜歡的人卻能用如此親密的方式說着如此動人心絃的話,那俊美絕倫的臉上帶着笑的樣子是那樣的輕佻,她看在眼裡不禁的就幻想成了對她的嘲笑。
樓傾曦笑了下,痛愛的在她耳際邊蹭了蹭,大手揉了下她的發端,語氣依舊是那派輕柔,“說吧,爲什麼對摔倒?難道心裡想着什麼?是不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嗯?!”
耳邊傳來一陣酥麻,她忍不住的抖了下,見電梯快停了,趕緊拍開他的手,“我又沒有想榮宸諾!什麼叫見不得人了?”這句話不知怎的,衝口就說了出來,這時,電梯“當”的一聲就開了。
意識到她方纔說的話,任紫優怔了下,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瞄了眼樓傾曦,果不其然,他的臉色一片一陰沉,任紫優吞吞口水,縮了下脖子,知道他誤會了,忙扯着不自然的僵笑道:“呃——,那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當時真的沒有想着榮宸諾,你別誤會了,我這不是被氣壞了嗎?你看,着電梯都開了。”不知什麼時候,跟樓傾曦在一起時,她自覺的將見榮宸諾、想榮宸諾、提榮宸諾變成了樓傾曦口中的見不得人的事。
殊不知她的表現在他看來就是心虛,如果沒有想他,她會無緣無故的提起榮宸諾的名字?而她怎麼又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她這麼說分明就是心虛!
樓傾曦冷下臉,方纔一時興起的玩笑蕩然全無,冷冷的睇着她,丟下一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笑得到底有多麼難看?!”再也不瞄她一眼,就走了。
任紫優一怔,錯愕的盯着遠去的背影,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他說了他不愛聽的話,他也用不着說這麼傷人的話來刺激她啊。
心底有些怨氣的瞪着樓傾曦遠走的剛想,要解釋的她都解釋了,他還想怎麼樣?什麼叫笑得真難看?!雖然她是不及他的未婚妻漂亮,但是還稱得上是個漂亮的美女啊,想到這,不禁心酸的吞吞口水,她笑得真的有怎麼難看嗎?既然嫌她笑得難看,爲什麼又要逼她訂什麼契約?!他回去找他那個驚豔的未婚妻不就行了?找她幹嘛?
爲此,任紫優悶着胸口,也不知道是爲了爲他的小肚雞腸或者是他的話或者是其他的,心底悶了半個小時,直到收到樓傾曦給她的新的一套職業裝,豔陽才爬上她的眉間,嘴角泛起絲絲的甜笑。
方纔的事,在他的俊臉上,她看得出來樓傾曦心裡還是氣她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再這種情況之下會給她一套新的衣服,爲此心間泛起了絲絲的甜蜜,但是,還沒等她高興過來,樓傾曦又發了一條信息給她。
她咬咬嘴脣,壓抑着即將溢出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打開那短信:“今天下下班後不用等我。”
任紫優心口一顫,失落的將手機丟回桌面上,小臉上的喜悅盡褪。
他有事?
有什麼事?
在他們契約期間,這是樓傾曦第一次提出有事,以往儘管有事,但是他也會盡量的排開的,他到底有什麼事?想到這,腦海閃過一美豔的身影,呼吸頓時停滯了下,想到方纔樓傾曦的話,胸口更是有絲絲扯痛,口腔敢澀的,酸酸的,感覺胸口有一股氣在涌動,翻滾,頓時難受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