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你明知道澤明難得回來陪他爸爸吃頓飯，故意的吧！”陳楠茜走到楚湘雲身邊，拿出了護犢子的架勢。
楚湘雲抿起脣笑着回答，“阿姨，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陳楠茜瞪了她一眼，“你要幫澤軒，也不能踩在我們澤明的頭上。”
“阿姨，爸爸要是聽到這話，可就不高興了，”楚湘雲仰起下巴看着陳楠茜，“一碗薏米粥，可換不來億萬家產。”
“說什麼了？”
忽然，一個暗啞低沉的嗓音在她們耳邊響起，她們這才發現是靳紹棠走了進來。
“沒說什麼啊！就說說香奈兒當季新款好不好看，能不能入得了靳家大少奶奶的眼。是不是？湘雲？”
陳楠茜故意又去擺弄了一下楚湘雲的餐盤，然後走到了通往廚房的門邊，喊了聲，“梅姨，開飯了。”
靳紹棠坐的是主位，陳楠茜在他右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下意識地看了眼身邊那個空位。
“澤明呢？”靳澤軒在楚湘雲身邊坐下來，故意問道。
“哼！”靳紹棠冷冷地在鼻子裡哼了一聲，面色陰沉。
“紹棠，澤明剛剛接到一個很重要的電話，所以也來不及……”
陳楠茜剛要解釋，靳紹棠對着她做了個不要說下去的手勢，她勉力一笑，從梅姨手裡接過了薏米粥放到了靳紹棠的面前。
看着面前散發着清香的粥，靳紹棠陰冷的眼底有了些複雜的內容。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喂進了嘴裡，眉頭舒展開來。
“多熬了兩分鐘……”他放下了勺子。
陳楠茜低頭不語，的確是多熬了兩分鐘，因爲兒子弄出的動靜。
“真是的，吃個早餐都不省心，”靳紹棠站起來，站在餐廳門口的王伯見狀走了進來，將手裡拿着的外套替他穿上了。
“老王，一會讓司機在玉華街停一下。”靳紹棠拂開了陳楠茜伸過來想要幫他扣鈕釦的手。
“好的，老爺。”
靳紹棠離開了，餐廳裡大氣都不敢出的人終於都禁不住鬆了口氣。
陳楠茜和楚湘雲的視線下意識地對在了一起，各自又都不屑地挪開了。
……
香檳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地開出了靳家大門，半個多小時後，停在了玉華街。
司機過來打開了車門，靳紹棠下了車，王伯跟了過來。
兩個人向前面走了一百多米，一家小食店門前擺滿了小桌子和小凳子，全都是坐滿了人。
“老爺，人太多了。”
“買一碗，拿車上來。”靳紹棠看着到處坐滿的人，回身往車子那邊去了。
王伯走進了狹小擁擠的店堂，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在人影中顯得鶴立雞羣的身影，靳澤明。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論身處何地，總是能與身邊的人拉開了距離。那是自然天成的氣勢和優雅。
他趕緊走過去，輕聲說，“三少爺。”
靳澤明也不看他，用筷子挑着碗裡的面，“他在外面？”
“是啊！老爺最愛吃這裡的煎蛋面，三少爺也是如此。父子嘛！總有相同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