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車就停在宮家門外。
穿過長而平坦的綠茵草地,直直的駛向宮家主殿,宮天裕。
江俏耳下車,安九也跟着搖下車窗。
就在江俏耳準備拉着顏徽離開的時候,安九蠕噎着嘴脣輕聲叫道:“太太?”
“怎麼啦?”
江俏耳回過頭,疑惑的看着車裡的安九。
“嗯,宮少說的您入職的事?”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好。只是一個沒有自制住,就叫住了她。
“哦,我今天去不了了,下午我要去醫院看看老夫人。”
江俏耳擡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略帶歉意的道。隨即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杏眸微怒,瞪着車裡的安九道:
“你要是再敢監視我的話,我看見你就喊非禮!哼!”
安九看着她淘氣的樣子,無奈的在心裡嘆息。她生氣起來,都讓人覺得可愛。
“我不跟着了。”
安九點頭,溫厚的國字臉泛着些微的薄紅。
“這樣最好!”
江俏耳得意的看了一眼安九,衝他擠了擠眼睛,扯着手邊的顏徽就往宮天裕去了。
下午終於可以逃過宮御臣那傢伙的監視,去看看羅冰冰過的怎麼樣了。但願一切順利。
“他是?”
顏徽被江俏耳扯着,步子懶散的往前挪動。眼睛裡的笑容依舊溫溫和和的。這樣性格的人和這張看起來老好人的臉還真是不搭。
江俏耳在心裡吐槽。
“安九,宮御臣的好哥們兒。”
在她心裡,安九就是宮御臣的一個好兄弟,至於安九在工作上到底處在一個什麼職位上,她覺得那都是表象。不值得在乎。
“那他竟然會聽你的?”
顏徽在心裡好奇。
外界對宮御臣這個商界帝王的傳說可不少,什麼性情暴戾什麼新婚之夜新娘離奇死亡等等。不管真假,但是從盛雅的處事風格來看,這個男人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霸道男人。
他的好哥們兒,怎麼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江俏耳忽悠走了。
“那是你不瞭解他的性格。”
江俏耳撇嘴,安九那個人和女生說幾句話都會臉紅,自己那樣說安九要是敢跟着自己纔怪呢!
“你很瞭解他?”
“也不算很瞭解。”
江俏耳回過頭,一臉詫異的看着顏徽:“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
“去你的!”
顏徽瞪了江俏耳一眼,不再理她。
到了宮涵霜的醫療室門口,江俏耳放開顏徽,略微收了收臉上的表情。
“進去吧。”
江俏耳輕聲道。
顏徽點頭,跟在江俏耳身後進去。
“爺爺,我帶了新的醫生來給您看病。”江俏耳俯身,對着沉睡中的宮涵霜道。
宮涵霜緩緩睜開眼睛,混沌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着江俏耳。
“你開始吧。”
見宮涵霜沒有反對的意思,江俏耳回過頭,對身後的顏徽道。
顏徽點頭,開始他的專業技術,例行檢查。
江俏耳站在一邊,面色沉穩的看着顏徽在宮涵霜身上忙活來忙活去。
過了一會兒,顏徽放下手裡的儀器:“沒想到,你們這兒設備還不是一般的先進啊?難怪請我到家裡來看診。”
“這些都是宮御臣準備的。”
江俏耳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顏徽見江俏耳似乎有心事,還以爲江俏耳是擔心宮涵霜的病情。當下解釋道:“你放心吧,宮老爺子沒有什麼大礙。”
顏徽輕笑,擡手摸了摸江俏耳的腦袋。
“現在病人主要是心力不濟,身體一切指標都正常。”
“那就好。”
江俏耳點頭。看了顏徽一眼,彎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轉過身對宮涵霜說:“爺爺,我下午就去接奶奶回家,您不用擔心了。”
宮涵霜衝江俏耳擺手,並沒有說任何話。
出了療養室,顏徽又擡手揉了揉江俏耳的腦袋。
“怎麼啦?我看那個宮老爺子也不是很喜歡你。”
顏徽心裡替江俏耳不值。他知道將這個女孩是多麼善良,可是並不代表別人也能認可她。
“我不是因爲這個。”
江俏耳停下腳步,偏過頭從顏徽的魔爪下逃脫。
“我下午還有事,你在這裡等我。”
下午,她要去接白恬回家,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去見見羅冰冰。所以不能讓任何人跟着。
“我也要去!”
顏徽晲了江俏耳一眼,嘴角扯開成不滿的弧度。
“丫頭,你這用完就想溜的做法,可和睡了人家不負責是一個性質啊!”
顏徽嚎叫。
江俏耳突然有一種想殺了他的衝動,這貨又開始耍賴皮了!
“睡了你還要負責?你自己是醫生,自己打胎不就得了!還有臉麻煩別人!”
江俏耳甩手,大步離開。
再聽他說一句人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會解決了這個禍害!
“喂!不帶你這樣的!就算打胎,我們之間也是你打胎好不好!”
顏徽一改在外面的溫文如玉,追着江俏耳大喊大叫。
說到底,顏徽還是跟着江俏耳去了醫院。
江俏耳覺得顏徽就是自己這輩子的剋星,她無賴,他就能比她還無賴。她火起來,他就能軟的讓你無計可施。
要是遇見這也的人,尤其是這樣的男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我待會兒去看我婆婆,你自己哪涼快哪去!”
黑色的賓利停在醫院門口,江俏耳把提前準備好的墨鏡架在鼻子上,巴掌大的小臉被遮去了一大半。
“這是趕上明星的節奏啊?”
顏徽跟在後面,打趣道。
江俏耳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在門口多耽誤時間。她要防的是林家和宮御臣的勢力。
進了白恬的病房,江俏耳還沒說幾句話就被寧顧叫出去了。
“這麼着急接走白恬是不信任我了?”
寧顧雙手放在白大褂的大口袋裡,瀲灩的桃花眼透過墨鏡看着江俏耳的眼睛。
“不是。”江俏耳並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麼一句。
“宮老爺子離了老夫人病情一直不見好轉。”見寧顧並沒有罷休的意思,江俏耳只好開口解釋道。
“那天晚上的宴會,對不起。
”
寧顧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自在。
“啊?哦,沒關係。”
江俏耳一心裡都想着怎麼快點擺脫寧顧,接上白恬然後想辦法去羅冰冰病房裡看看。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那天晚上的宴會到底發生了什麼?”
寧顧輕笑。瀲灩的桃花眼帶着水潤。
那天晚上的宴會發生了什麼?江俏耳偏過頭想了想,也沒想出來什麼特別的,除了宮御臣差一點和寧顧吵起來,其他的她都沒印象了。
倒是宴會以後的事,她記得比較清楚。
“宴會上發生了什麼?”
江俏耳反問。
“宮御臣沒有告訴你嗎?”
宮御臣把這個女人保護的也太乾淨了吧?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真的好嗎?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全都知道了,會有什麼感覺?或者,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主動接近危險了呢?
真不知道,宮御臣是太愛她,還是太高估自己的力量!
“沒有。”
江俏耳搖頭。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天宮御臣也一直不見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既然,他不說,可能就有他不說的原因吧。”
寧顧擡手解開自己的白褂子:“好了,我該下班了。”
說完,就大步消失在醫院樓道盡頭。
饕鬄那邊已經在行動了,宮御臣復出的消息已經到了饕鬄手上。連宮御臣的動向都能掌握的那麼清楚,想必這個女人,他也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的了。
但願,她不會成爲宮御臣的軟肋!
該死的寧顧,把自己的胃口吊起來,然後又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這樣很容易找不到媳婦的啊!
江俏耳回到白恬病房,顏徽已經把白恬出院手續已經辦妥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扶着白恬,回到那輛紅色的賓利上。
“奶奶,寧少爺找我還有事,您先和管家回去。”
江俏耳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決定說一次慌。沈復君被除掉了,白恬一個人回去應該沒有問題吧!
“好。”
白恬別有用意的看了一眼江俏耳身邊的顏徽,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這個小夥子說他是江俏耳的師兄,是江俏耳請來的私人醫生。但是她怎麼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感情呢?看來,該讓自己的孫子抓抓緊了!不然,這媳婦兒都要讓別人給拐跑了!
“你快點回來。”
白恬搖下車窗,看着從始至終帶着墨鏡的江俏耳,神色平和的道。
“嗯。”
看着白恬的車開出去,江俏耳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好看的眉頭緊緊皺着。跟在她身後的顏徽,看着她緊張的樣子,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的師妹,是個有主意的人。她決定的事,別人說什麼也沒用。
既然沒用,顏徽也就只好嘆口氣,繼續陪着她了!
江俏耳在醫院樓道轉了好幾個彎,覺得差不多確定身邊沒有可疑的人跟着的時候,才推開;羅冰冰的病房門。
“媽?”
羅冰冰躺在牀上臉色煞白。嘴脣乾裂着。
江俏耳叫了好幾聲,羅冰冰才緩緩睜開眼睛。
“小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