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眼前,手裡抱着另一個女人,這大概是蠻尷尬的見面。
顧紹昀手裡緊張了下,那輕微的動作,被抱着的人,很容易就察覺到了。
白初縈原本手是掩着免的,這下,哭着哭着,將頭埋進顧紹昀的下腋處,手指緊緊拽着顧紹昀的衣角。
男人低眸悄悄看了她一眼。
若青寒則是呆住了,怎麼都不會想到,滿心歡喜跑來,看見的是這樣一副場面,孩子到底是沒了,而自己的老公,居然抱着另一個女人,安慰另一個女人,還用着一副正人君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先站着,我馬上過來。”他說完,白初縈插進話來,“紹昀,你放我下來。”
顧紹昀沒放,就剛剛聽白初縈對若青寒的控訴,她的情緒太不穩定。
“快點放我下來,我有事問問她!”
這時,若青寒也開腔了,對顧紹昀說,“沒聽見嗎?人家叫你鬆開呢。”
她靠在牆上,全身的力氣越來越虛弱,胸口每呼吸一下,就好像刀子在割裂心臟,流出濃血來。
終於,顧紹昀將白初縈放下了。
若青寒微側頭,冷笑的看着眼前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看來,她又是那個活該的聖母瑪利亞。
白初縈雙腳着地,靜靜的站立了幾分鐘。
“看着我做什麼?”若青寒好笑了,怎麼兩個人都看着自己,她臉上難道有花?
白初縈緊抿脣,捶下來的手臂,已經握成一股拳頭。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白初縈緩緩走過來,高跟鞋咯咯咯的聲音,在着冷肅的環境下,尤爲刺耳。
“看那笑話?就剛剛那樣子,我看你笑話?”若青寒自嘲,剛剛可是她的老公抱着她!看誰的笑話?
看她自己的笑話!
她的腦袋越來越昏昏沉沉,眼神,都漸漸渙散,有些聚焦不定。
眼前,白初縈的身影越來越近,忽然——
“初縈!”顧紹昀的喊聲剛落地,一手巴掌聲非常響亮的出聲也相繼出來,火辣辣的耳
光,落在了若青寒的臉上。
白皙的臉,一下子被打偏,人也倒在了地上。
這一系列的轉換,若青寒倒在了地上,她剛剛根本連看都看不清,那具巴掌就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這下,撞擊的疼痛讓她纔有些些許知覺。
疼痛感讓她發出幾聲悶哼。
白初縈一巴掌下去,緊接着第二巴掌也要下去,幸好顧紹昀拉住了她,“你做什麼呢!”
“我要打死她!她就是個賤人!把我女兒害死了!現在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都是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她!”
白初縈就像瘋了一樣,雙腳亂蹬,使盡渾身解數,想靠近若青寒。
“我害死你女兒?”若青寒坐在地上,肚子開的隱隱作痛起來。
“都是因爲你!”白初縈拉住顧紹昀,說,“你問她啊,問她昨天怎麼答應好的,可是又是怎麼變臉的!”
“好,我問她,但你不許再打她了!”
“憑什麼!憑什麼她活的好好的,我的女兒卻要離開我!”
如此不符合邏輯的話,若青寒聽着都想笑。
“顧紹昀。”她叫着他的名字。
語氣裡淡淡的情緒,聽不出什麼不同來。
“你……”他港要說什麼,若青寒主動插話,“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先等我說完吧。”
男人閉上了嘴。
若青寒緩緩開口,“你知道嗎?剛剛那巴掌,打的我好疼。”
他走了過來,看着她臉上的無五指紅印,嘴角都流出一些血,手指撫摸了幾下,“是我沒看住她,還疼嗎?”
“疼啊,你以爲你是金手指?摸一下就能好?”無情的推開他的手,冷着臉,她繼續說,“你現在是以什麼身邊站在我身邊?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妻子,你抱着她做什麼?她女兒死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是噁心透了你那套口口聲聲說你們沒關係卻還天天粘在一起的道理!”
“青寒!”顧紹昀肅聲疑問,“你剛剛怎麼說話的!”
“我說她女兒死了跟你有
什麼關係?用的着讓你在這裡陪着她哭陪着她笑?”
“你怎麼會這麼說?”
“我怎麼會這麼說?沒想到吧顧紹昀!”須臾,若青寒蹙了蹙眉,肚子都疼痛越來越明顯。
顧紹昀的臉上就像凝聚的陰霾,陰沉暗黑,“我問你,昨天怎麼回事?初縈說你答應給小蜜蜂配型,怎麼又反悔了?”
反悔?
她冒着失去自己孩子的風險去救別人的孩子,他沒點心疼甚至還幫別的孩子來這裡責怪自己?
若青寒,看來你就是個傻子!這些事做了也是白做,人家根本不在乎!在乎的還是別人!
越想,心就越痛,是啊,做那些幹什麼!根本不值得一提!
“怎麼,我就是想反悔了,不行?選擇權在我手裡,我想救就救,不想救你能耐我何?再說了,我要是抽血時出了什麼問題,爲了一個早就無藥可醫的孩子賠上我自己的命,這麼划不來的事,我會傻的去做?”
是啊,也只有她這麼傻的人,纔會傻傻的去做了!
“若青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陌生?”顧紹昀的眼中,完全是蔑視與不屑的眼神,還有着鄙夷!
“陌生?”她冷哼,“我們何嘗不都變得陌生了,和你在一起,真累,今天我才知道,在你心裡,她,永遠都是你心裡的一道刺,我沒用,我拔不掉,現在給你個機會,我和她,你選擇誰,選擇我,我們立刻回家,從此以後再不要和她見面,她的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當然,也有另一種選擇,也是一樣,和她在一起,我退出,我成全你們。”
“若青寒,你硬是要把事情搞成這樣才舒服是不是?”
“我搞成這樣?”若青寒笑了笑,“好,也行,那就是算我的,算我把事情搞成這樣!有本事你就選啊!”
若青寒指着白初縈,態度很堅決。
白初縈走近顧紹昀身邊,帶着一絲哭腔,扯扯男人的衣角,說道,“紹昀,你別做傻事,我的確是很生氣她的行爲,可也像她說的,選擇權在她手裡,她想怎麼做都可以,她也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