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情,就算是自己不多說什麼,他再也插不進去了。
想到這裡月華銘的心裡有些難過,他愛的女孩兒最後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
池小小此刻端着水,將權雲哲微微的擡起,將插入吸管的杯子放在了他的脣邊。
那溫柔的樣子,是月華銘從所未見的。
雖然也見過她照顧病人的時候,但那不一樣,一言一行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不一樣。
對待權雲哲,無意間透露出來溫柔,卻是連她自己恐怕都不會知道的。
月華銘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圍繞着權雲哲轉,這畫面讓他也是覺得有點心梗塞。
“你不問問我來做什麼事情?”
一直在忙碌的池小小,聽到這話,也是有些不解。
擡眸看向月華銘,權雲哲聽到月華銘的話,只是淡淡的挑眉,但是心裡他是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是不舒服的。
卻沒有選擇出聲,只是那樣看着池小小。
“嗯?”
池小小也是被月華銘這麼說的有點奇怪,她覺得這是私事兒,所以沒有過問,但現在月華銘卻這樣說,她所以這纔有點懵。
“是什麼事情?”
他都這樣說了,池小小覺得自己不詢問下,似乎不太好。
“我是來抽骨髓的。”
池小小的手僵住了,目光再次落在了月華銘的身上。 她聽過他之前說他有想要捐骨髓的想法,但她以爲那只是開玩笑的。
沒有想到,這會是真的,所以池小小也是有點愣住的。
池小小回頭看向牀上因爲血癌而正在化療的權雲哲身上,有個答案在她的心上也是越來越明顯。
“你,捐骨髓是捐給他嗎?”
所以,知道權雲哲生病了的事情,只有她最後一個人知道是嗎?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了,加上這一次回來,她雖然面上很強勢。
但權雲哲每次說傷人的話時候,她的心裡還是被傷到的。
難道說,他是真的不喜歡自己而跟她分手的,不是因爲生病?想到這個可能,池小小的心裡,也是極其的不舒服,更甚至是心痛。
看着權雲哲此刻那虛弱的樣子,她強行將心裡的不舒服給壓了下來,就算是她真的要離開,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
就算是他真的不在喜歡自己了,她也要等到他抑制成功了,她纔會離開。
至少這樣,她能夠對得起自己這顆真心。
讓她就這樣離開他,她無法做到。
權雲哲跟月華銘恐怕都沒有想到就是因爲這麼一句話的事情,會讓她聯想到那麼多的事情。
“嗯。”
月華銘也沒有否認,直接就這樣承認了,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隱瞞不了的。
池小小點了點頭,情緒也比之前要低落很多。
不過,到底還是爲他高興,至少權雲哲找到了骨髓的配對者,這是最好的事情。
池小小一直都沒有擔心過骨髓配對的事情,畢竟權家的勢力那麼大,就像是當年一樣。
她早就聽說過,因爲這個疾病,權家當家人特地爲他們成立了一個骨髓庫。
池小小也以爲月華銘的骨髓也是從那個骨髓庫找來的,所以到也沒有想到更深次的東西上去。
看着池小小此刻那低落的情緒,權雲哲心裡也是積攢着一股鬱氣。
聽到月華銘給他捐獻骨髓之後,有這麼不開心?
那不開心的樣子,幾乎是連面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
“月華銘,是抽骨髓來的嗎?現在可以做了。”護士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月華銘聽此,這才起身。
“等下我在過來找你。”
這話,自然是對池小小說的,池小小對此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勾脣笑了笑。
月華銘走了之後,權雲哲躺在病牀上,目光就那樣落在池小小的身上,似乎要看穿點什麼。
這樣的眼神太有存在感了,讓池小小想要忽視都無法做到。
“你,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池小小坐在了他的牀邊,語氣之中帶着幾分有氣無力,只要想到他對自己是真的不喜歡了,那窒息感就鋪天蓋地的襲來,似乎想要將她給活埋了似得。
“你喜歡上月華銘了?”
這話,也是問的池小小有點莫名其妙了,擡眸看向權雲哲。“吃醋了?”
雖然知道這可能性不太大,但是池小小還是忍不住這樣問出來,眉眼裡帶着幾許輕笑,似乎只有這樣讓自己壓抑的心情能夠緩解幾分似得。
“我吃醋?你覺得可能?”
他語氣淡淡,可也就是這樣的語氣,讓池小小的心更加難受了。如果他能夠說一句,是真的吃醋了,她估計會高興的吧!
池小小沒有回答,只是氣息比起之前來要更沉許多。
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比之前要凝固許多。
接下來的幾日,池小小的情緒也比之前要低落很多,權雲哲自然是看得出來。
想要問點什麼但是,似乎他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有點多餘。
一切都要等着自己移植成功了,在說吧!
最後一次化療迎來,權雲哲做完了化療之後,比之前更憔悴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還一直吐個不停,高燒也是一直不退下。
池小小看的心裡也是着急的不行,權思妍見到權雲哲這樣,也雙秀眉也是緊蹙在一起。
只是,如可奈何,該用的藥已經在用了,能不能熬得過去,也只是看他自己的了。
這一晚,權雲哲整個人已經迷糊了,半夜發高燒,脣色蒼白的不似人的脣瓣,沒有一絲的血色。
池小小看着他這樣,心都在滴血,但是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而此刻只是坐在他的面前,卻不知道能夠做點什麼,能夠緩解他的痛苦。
“雲哲……”
池小小握着權雲哲的手,看着病牀上的權雲哲,雙眼之中滿是淚水,她的雲哲,爲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受到病魔的困擾?
他明明是個那麼好的人,可是現在,卻躺在病牀上,痛苦的呻吟着。
她牽着他的手,力道也是收緊了幾分。
這一次他的病情比三年前的那一次,似乎要更加嚴重許多,她兩次都在,自然也是能夠看得出來。
還幾日心裡還是有點怨念,他對自己的絕情。而現在,看着權雲哲這樣,她突然發現,就算是他對自己在絕情一點也無所謂,只要他好好的,一直都健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