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天根本就不聽,掙扎着從宋惜淵的懷中下來。
她這幾個月的訓練,可不是白訓練的,力道非常的大,這突如其來的掙脫,就連宋惜淵也沒能抱的住,夏天直接掙脫開來,朝懸崖上那絞着的兩輛車跑了過去。
就算是腿痛的,一瘸一拐的,還是要朝那邊走去。
她不甘心,更不願意相信。
那被燒焦的車子,會是他開的那輛車。
腳下的溫度,越來越高,四處一面漆黑,只是這些她都看不到,眼裡,心裡都只有那一個位置。
夏天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朝那邊挪了過去,不能跑了,就算是螞蟻爬一樣的速度,她也要看看。
她不相信,除非見到……他。
她不會相信,他就那樣離開了自己。
“夏天……跟我回去。”
且不說這裡溫度高的嚇人,就算是走了過去又怎樣,那車在懸崖,根本就下不去。
宋惜淵伸手就要去拉夏天,只是她突然卻像是瘋了一樣的朝那處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宋惜淵跟權天睿的人,這纔到。
看到這滿山的大火,也是震驚不已。
秦楊看着眼前的情況,心裡更像是壓住了一塊巨石一樣,讓人胸口悶疼,喘息,好似都拉扯着,痛的撕心裂肺。
“快去,將那輛車掉出來。”
秦楊雙手緊握成拳,就算是死,也要見屍,否則他怎麼甘心?那個神一樣的男人,在他們的心裡是那樣不可撼動的,不可能就這樣被幾個小毛賊給放到了。
夏天此刻已經靠近那車子墜崖的地方,幾乎是想都不想,直接朝懸崖下面爬去。
幸好這裡的懸崖是屬於陡坡類型的,整個身子,直接順着陡坡的弧度,快速的朝那堆廢鐵之中劃去。
手臂上,被帶刺的藤蔓給劃傷了,鮮血順着手臂朝下面流淌,尖銳的樹枝劃破了她的皮膚,只是一切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老公……”
“老公,你等等我好不好。”
雙眸之中,只有那兩輛車,眼淚不受控制的朝外溢出。
心卻空洞的不像自己的了一樣,他不會離開自己的。
他說過,要愛自己一輩子的。
自己還要跟他生孩子的。“老公,你答應我的,我們回來就生二胎的。”
腿上被撲來的火星燙傷了,可是她卻像是未成發覺一樣。
直接撲上了那攪在一起的兩輛已經看不出原樣的車了,秦楊的人也跟着下來,雖然不敢靠近,但是卻很清晰的看到了車上有兩具已經燒焦了屍體。
“少夫人……”
夏天自然也看到了,瞪着那兩具屍體,瞬間。心口好悶,好難受,瞳孔逐漸的渙散。
“噗……”
一口鮮血吐去,心口悶疼,卻好似覺得越來越無力。
“少夫人……”
“小天兒……”
所有的聲音,都開始變得那麼遙遠,好像疼痛減輕了,沒有那麼痛了。
自己是在做夢嗎?夢裡好美好,自己窩在權天睿的懷裡撒嬌,小思妍在一旁笑着羞羞。
夏天的脣角緩緩勾起,畫面太美好了,她捨不得……
當夏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了之後了。
有些事情不願意回憶,可是記憶,卻像是最壞的壞蛋一樣,總是在自己的亂晃,就算是自己想要驅趕,卻也無能爲力。
只是那樣瞪着天花板,眼眸空洞,只是眼淚卻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根本想要關都關不住。
情緒上的波動,因爲了監護器上的心跳波動,報警聲響起。
醫生跟宋惜淵等人,快速的奔來。
見到夏天醒來了,宋惜淵那剛毅的臉上,瞬間溢出了笑容,第一次覺得,謝天謝地,她總算是醒來了。
夏天任由着醫生檢查着自己的生命各種指標,眼淚也收住了,只是那樣,任由他們檢查着。
“生命指標正常了,只是還是有些營養不良,要在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
宋惜淵點頭,送走了醫生,這纔看向病牀上的夏天。
只是接觸到她無神的眸子,宋惜淵的心裡像是針扎一樣的難受。
心裡更是自責不已,在自己的地盤上,讓自己的女婿外孫女出事兒了,他這做岳父的難辭其咎。
“小天兒,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只是夏天仍舊不做聲,只是那樣看着窗外。
“有沒有想吃的東西,爸爸去給你買。”
此刻的夏天像是關閉所有的門窗,窩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就算是人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卻不願意走出來。
她不敢去想,不願意去相信。
那個男人,那個愛着自己的男人,就這樣在她的世界之中消失了。
這讓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沒有愛上一個人,生死對於她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反正與她無關。
但是如今,好不容易讓她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老天卻這樣狠心的將他帶走。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殘酷,瞬間將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帶走。
“小天兒,你要吃點東西,才能慢慢的好起來。”
好起來嗎?只是,好起來又怎樣?他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一切還有意義嗎?
就連此刻自己看着窗外的一切,都覺得世界變成了灰白,他走了,帶走的,卻是她的心,還有這時間所有的顏色,她還怎麼能夠那樣快樂無憂的活下去?
她做不到。
宋惜淵並不擅長於安慰人,雖然看着夏天這樣,卻還是無能爲力。
她不肯吃飯,只有給她輸營養液,最後嘆息了一聲,這才走出了病房。
唐禹哲過來的時候,看到夏天這個樣子,心裡也是難受的很。
只是,面上卻依舊淡然。
走到夏天的病牀前。“大嫂……”
聽到唐禹哲的聲音,夏天這才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唐禹哲。
“他沒有死對不對?”
那乾渴的脣瓣兒蒼白無比,眼窩深陷,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俏麗。
此刻的她,像是一具活死人一樣,讓唐禹哲看的心裡更是酸澀不已。
“現場有他的痕跡,驗了dna,那兩個人雖然不是他們兩個,但是生機卻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