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一點點淹沒了沈優優的腳背,小腿,膝蓋……而沈優優卻像是沒了心智的木偶一般,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眼看海水快要淹沒到了沈優優的大腿處,正在這時,緊握在手中的手機響起。
渙散的雙眼慢慢迴歸正常,沈優優看着手中不停震動的手機,猶豫着,接起,“喂……”
整整三天,祁念晨找遍了所有沈優優可能去過的地方,全都沒有沈優優的行蹤。祁念晨就差挖地三尺了。
也正是因爲這三天,讓祁念晨從一開始的乾淨英俊瀟灑的男人變成了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的中年老男人。
韓晨曦捧着電腦,興奮的大喊道:“晨,有發現了,有發現了。”
這幾天,祁念晨不顧身體上的傷惡化,堅持帶病尋找沈優優,期間根本就沒有合過眼,如果不是韓晨曦強行的給祁念晨打了鎮定劑,讓他休息一會,估計這回祁念晨早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了。
一聽到韓晨曦有發現,祁念晨不顧手背上扎着的針頭,立馬激動道:“找到優優了?”
韓晨曦搖了搖頭,然後把電腦上的視頻給祁念晨看,“我猜優優一定是跟着我和沐梓去了醫院,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也偷聽了我們的對話。”
一看到電腦上沈優優的身影,祁念晨迫不及待的拿了過來,時間正好和沈優優失蹤的那天吻合。
但是醫院的監控只拍到了沈優優來的時間,和離開的時間,根本就不知道沈優優離開醫院之後去了哪裡。
韓晨曦看到祁念晨一臉毫不掩飾的悲痛,猜測道:“是不是優優知道傷害你的事情,所以故意躲着不見我們?”
他們找了那麼多天都沒有沈優優的消息,似乎目前只有這個可能性才能說得過去。
可是祁念晨卻堅定的搖頭否決道:“不會的,優優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不說一聲就離開的。我能感覺的到,她現在很危險,正在跟我說救她……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優優。”祁念晨說着就要拔掉手上的針頭,掙扎的想要下牀。
韓晨曦一看到祁念晨危險的動作,立馬上前阻止,“晨,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好,怎麼去找優優?你放心,有我和沐梓在一定可以找到優優的,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養好身體,別優優沒有找到,你卻先倒下了。優優也一定不想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如果優優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韓晨曦不停的勸說着祁念晨。
虛弱的躺會牀上,眼角有些微微的溼潤,誰都以爲祁念晨是無堅不摧的聖人,事實上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沈優優的失蹤給祁念晨的打擊很大,以至於祁念晨現在很頹廢。
知道韓晨曦說的有道理,祁念晨沒有在掙扎,手緊緊的握住韓晨曦的手,這輩子第一次祈求別人,“晨曦,一定要找到優優,一定要……”
以前韓晨曦遊戲人間,根本就不相信愛情這回事,看到祁念晨這副模樣,才真的相信真愛的存在。
就是因爲這虛無縹緲的愛情,可以輕易的擊倒一個無堅不摧的男人。
看到這樣的祁念晨,韓晨曦沒辦法不答應,堅定的點了點頭,“放心,晨,我會的。”
……
此刻沈優優正被人拘禁在小小的房間裡。
房間沒有窗戶,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沈優優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幾天。只能通過傭人送餐的時間才斷定時間。
虛弱的躺在牀上,沈優優臉色一片蒼白,心裡不禁擔憂起祁念晨來。不知道自己失蹤的這幾天他怎麼樣了?有沒有找自己?傷有沒有好一點?他一定很擔心自己。
一想到祁念晨,沈優優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思念祁念晨,眼角不自覺的就微微溼潤了起來。
“咚咚”敲門聲響起,躺在牀上的沈優優像是沒聽到敲門聲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門外的人似乎知道沈優優不會有什麼反應,敲完門就推門走了進來,恭敬道:“小姐,吃飯了。”
沈優優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根本就沒有看來人一眼。沈優優就這樣不說話始終保持一個姿勢。
傭人似乎早就知道沈優優的這副反應,什麼也沒說,放下餐飯,就推着餐車離開了房間。
第一天的時間,沈優優也曾經鬧過,掙扎的想要出去,甚至打碎了飯碗也要逼迫那個囚禁自己的人出現,然後沒有人理會沈優優,他們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分內的工作,默默的忍受着沈優優的怒火。
只要沈優優不走出這個房間,沒有人會攔住沈優優。
鬧也鬧過,吵也吵過,然而結果還是那樣,她依然走不出這個房間。
沈優優也試圖從保鏢和傭人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可是他們一個倆個都像是啞巴似得,十句能有十一句不回答。
沈優優放棄了,不吵也不鬧。但這並不代表沈優優會就此放棄。
桌上的飯餐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可是沈優優卻依然無動於衷的盯着天花板,一點想要吃的意思都沒有。
從來這裡的第一天,沈優優就沒有吃過任何的食物,除了喝一點必要的水。第一,是沈優優擔心對方在飯菜裡下藥,所以不敢吃。第二,她也是想用絕食來逼迫對方現身。
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好不好用,然而在這種請款下,沈優優也沒有別的選擇。
沈優優能感覺到對方暫時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那就說明她還有利用價值。
沈優優看上去是很傻,很天真,一副很還騙的樣子,那也僅僅是在祁念晨的面前纔是這樣的,因爲她不擔心祁念晨會騙自己,也不怕祁念晨騙自己。
而且因爲祁念晨可以的寵溺和保護,所以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沈優優都會下意識的求助於祁念晨。現在祁念晨不在她的身邊,她自然就懂得自我的保護,和分析利弊。
周安傑坐在電腦前,看着屏幕裡的沈優優一動不動的模樣。
手下阿一推開房門走進來,站在周安傑的旁邊恭敬道:“先生,沈小姐一定三天未進食了,這樣下去,我看沈小姐很快就會倒下。”阿一說這些話並不是在爲沈優優求情,只是很平靜的向周安傑陳述事實。
周安傑仰躺在椅子上,雙腿交叉,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看着監控裡木偶一般的沈優優,嘴角劃過一抹嗜血的笑容,不在意道:“沒關係,她只是想要見我而已。”
敲門聲再次響起,接着來人邊推開了房門。沈優優一如既往的毫無反應,直到來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看到周安傑,沈優優沒有過多的驚訝,似乎早就料到囚禁自己的人就是周安傑,坐起身,看着自己對面的周安傑,緊皺着眉頭,冷聲道:“周安傑,果然是你。”
保鏢擡了椅子過來,周安傑悠閒的坐下,然後揮手讓保鏢退下,自己則坐在離沈優優不足一米的對面,聽到沈優優的話,周安傑沒有感覺到意外,而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是我,又何必用絕食來逼我出現呢?”
看着周安傑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沈優優恨不得衝上前撕碎了周安傑臉上虛僞的僞裝。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沈優優咬緊牙關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衝上前把周安傑大卸八塊,故作冷靜道:“我只是想要確定而已。也有一些話想要當面問你。”
周安傑聳了聳肩,攤開雙手,一副你隨便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說吧,想必你心中有許多的疑問,趁着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告訴你。”
“我身上的催眠是不是你下的?”沈優優冷聲問道。
周安傑毫無避諱的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是。”
“是那次在農莊吃飯的時候是嗎?”沈優優隱隱感覺到那晚自己過於疲憊,睡的很早,夢裡還一直有人跟自己說話,沈優優感覺到異常,但是想到自己跟周安傑無冤無仇的,他也不會這麼對自己,所以就沒有多想。現在想想,如果當時自己戒備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些事情。
早知道她就應該聽從祁念晨的話,不應該跟周安傑有頻繁的接觸。沈優優悔的是腸子都青了,恨自己沒有聽祁念晨的。
“是,那是第一次,第二次不用我說你也猜到了吧。”周安傑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絲毫沒有感覺到虧欠,一臉的理所當然。
深吸幾口氣,沈優優拼命壓抑自己的怒火,冷聲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求我也是你精心佈置的局?”
即使到了這一刻,沈優優也不想把周安傑想的太壞。她多麼的期盼,他們之間的美好情誼不是建立才仇恨至上。也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周安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單純的救她。沈優優希望是這個答案,那樣最起碼,他們還有一個美好的開始,曾經有一刻周安傑是真心對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