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曦的病情在醫生再三確定下建議她出院回家休養。
呆在病房裡等着家人來接,無聊間她整了整戴在頭上的頭巾。
頭髮掉光後要用頭巾來遮擋醜陋的光頭模樣,每每照鏡子看到那副巨醜的樣子,和以前美豔動人的她天差地別,魏晴曦就恨,恨不得將魏小純撕成碎片。
在枯墳區呆了幾天的詳情洛庭軒隻字不提,可她並不傻。
在英國魏小純除了宮御這座大靠山之外,魏晴曦想不到任何能夠幫她的人。
也只有他有如此大的能耐和洛家鬥。
她的頭髮會掉光和宮御絕對脫不了干係。
枯墳區那片地有很多殘留的子彈彈殼,包括一些武器的殘骸,那裡很有可能是軍事演習的用地之一,只是後期變成了廢棄之地。
坐在椅子上的魏晴曦,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她咬着牙,眼神陰鬱,漂亮的臉浮現猙獰的神色。
聽到病房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魏晴曦笑着從椅子上起身。
“庭軒。”她溫柔的笑道。
推門進來的是唐婉。
見是經紀人,魏晴曦臉上溫柔的笑容很快僵住。
“庭軒呢?怎麼不是他來接我出院。”她皺眉,失望的問道。
聞言,唐婉面露難色,很快的答道,“洛少說公司有緊急事務需要馬上處理,讓我來接大小姐回家。”
唐婉打量着病房裡的環境,檢查有什麼東西漏下了沒?
魏晴曦明白洛庭軒不親自前來的原因,內心並沒有好過些,相反變得更加生氣。
爲了不顯露真實想法,她很快恢復了正常。
“唐姐,明天我想宴請魏小純來洛家做客,你記得到時候幫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魏晴曦沒有道破原因,吩咐唐婉照做。
打電話給魏小純?
宴請什麼呢!他們的婚禮剛結束,照道理沒有巧立名目的宴會不是嗎?
礙於是魏晴曦的交代,唐婉也不好盲目賬單的推辭。
何況,她失蹤了幾日剛被救回來,情緒上還有些不穩定,演奏會暫時告一段落,等歇夠了再工作也不遲。
唐婉沒太遲疑,點頭回應道,“好,聯繫魏小純的事包在我身上。”
他們辦完出院手續離開了醫院。
車裡,魏晴曦伸手摸了摸戴着頭巾的腦袋,情緒不穩道,“我需要去一趟沙龍,得先進行植髮。”
昨天在醫院裡頭巾被護士撤掉,暴露出光頭而出盡了洋相,她到現在耳邊彷彿還回響着那羣人的嘲笑聲。
意識到魏晴曦對頭髮掉光一事很重視,唐婉沒發表意見,開車改變了路線,前往他們常去的那家沙龍中心。
他們來到沙龍中心,唐婉找了平常替魏晴曦做造型的髮型師,把事情簡單的進行了解說,希望能夠讓對方瞭解到他們想要做什麼樣的服務項目。
頭髮掉光讓魏晴曦對自身的美貌自信度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她不願意坐在公衆區域進行植髮,怕人看到光頭會進行嘲笑,要造型師單獨安排包間。
植髮程序一切就緒,造型師看了看魏晴曦的頭髮,他臉色難看的摘下戴在手上的一次xing橡膠手套。
造型師把植髮工具收了起來,用專業的服務態度向魏晴曦解釋道,“洛少nainai你的頭皮毛囊被一種絕發藥水給破壞了,這輩子想長出頭髮是不太有可能xing了,植髮也一樣,即便是今天植上去,明早也會掉光光。”
頭皮毛囊被絕發藥水給破壞了?
魏晴曦聽完造型師這句話噎的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可惡,可恨,可惱。
宮御居然做的這麼絕。
她以爲那天晚上手摸到頭髮上的紅色液體是鮮血,誰知是絕發藥水。
魏小純我要殺了你。
鏡子裡倒映出魏晴曦可怖,陰森的臉孔,漂亮的五官扭曲的厲害。
造型師以爲他說的話得罪了她。
“洛少nainai目前最好的辦法我建議你戴假髮。”他退了一步想到了折中的好辦法。
戴假髮的她以後要怎麼面對洛庭軒?
他能接受她一輩子光頭嗎?
魏晴曦隱忍不發,收拾好心情,轉頭向造型師請求要一頂質量過硬,不會影響頭皮健康的假髮。
目前,她只能靠假髮示人了。
魏晴曦和唐婉走出造型屋。
車上,她拉開包包掏出一疊支票簿。
魏晴曦握住唐婉的手,一臉真誠道,“唐姐,我知道你弟弟每天都要洗腎,你的經濟壓力很大,明天我想請你幫個忙,當然不會讓你白乾,有相對的酬勞。”
幫忙,她有什麼忙幫得上魏晴曦。
有錢能使鬼推磨,唐婉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她反握住魏晴曦的手,友善的道,“大小姐別說是你讓我幫一個忙,就算十個唐姐也願意。”
女人之間有時候談話比男人之間更痛快。
魏晴曦拿起筆在支票簿上開了一百萬給唐婉,並且把明天要幫的忙詳細交代了一番。
城堡臥室裡,魏小純被一陣悅耳悠揚的小提琴音吵醒。
動了動僵硬的四肢,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確切來說是暈在宮御的身下,牀上依稀殘留着他身上的濃烈氣息,證明剛起牀沒多久。
魏小純掀開被子下牀,身上穿着睡裙,裡面什麼都沒穿。
宮御的特殊癖好果然夠下流。
她的手扶着牆邁着痠痛雙腿,打開背景牆走進衣帽間找了內衣內褲穿上。
自從他放下豪言,強烈要求與她24小時粘在一起,這間臥室就有了女xing的柔和氣息。
比如衣帽間不再是清一色的男裝,比如牀頭櫃和茶几上會擺放一束新鮮的馬蹄蓮。
她喜歡馬蹄蓮,他都命人每天換新鮮的擺在臥室裡供她欣賞。
魏小純走出臥室循着小提琴的琴音找去,聲音是三樓方向傳來的。
她乘搭電梯來到三樓,推開琴聲來源的那間房。
只見宮御光着雙腳,穿着絲質睡袍站在房間中央的空地上,閉着眼,神情專注的拉着小提琴,他修長的手指扣動着琴絃,指法華麗,手指來回變換間熟諳極了。
宮御的斜對面是一扇搬開的窗戶,窗外是絢爛的夕陽餘暉,夕陽的光映在地板上像是被剪碎的流年,她專注的凝望着側身而立的他。
那層如夢似幻的橘色的晚霞映在宮御頎長的身軀上美的不像話,長長的眼睫毛,抿緊的薄脣,線條完美的剛毅下巴,睡袍的下襬輕輕飛翻着,眼前的他像是氣質優雅的小提琴演奏家,魏小純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音樂家的憂鬱氣質竟看的入了迷,呆呆的立於門外,怕打攪了這一刻的寧靜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