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一行人用過晚餐,魏小純還沒醒過來。
宮灝坐在牀邊不肯走,裴映蓉來催他睡覺,他都不肯。
“小灝,你該睡覺,再不睡覺身體會不舒服。”
她蹲下身,柔軟的手掌撫摸着孫子的臉龐,輕聲說道。
他漆黑有神的雙眸直勾勾地望着躺在病牀上,看上去毫無反應的魏小純,小手拉着她的柔荑,“不要,我已經和她分開太久了,我不想睡覺。”
宮御一聽宮灝的話,他深邃的黑眸看了裴映蓉一眼,擰着劍眉,嗓音磁xing的開口,“您去睡吧!困了就讓他睡在這裡。”
裴映蓉聽到宮御的決定,也就沒有再繼續勸宮灝,她起身,他抱住她的腿,擡着小腦袋,“乃乃,我會好好地休息,不讓自己生病。”
面對孫子貼心懂事的話語,裴映蓉優雅的淺笑,輕輕頷首。
她走出臥室,碰見了站在外面的宮燁。
“弟媳情況如何?”
他問道。
這是第一次睡這麼長時間,在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之前,也就意味着魏小純還會繼續受到死亡樹的汁液影響。
“快別進去了,她還沒醒來,他們父子倆陪着呢!”
裴映蓉姿態高雅的挽着宮燁的手臂說道。
兩人站在一起,絲毫看不出來是母子關係,她保養的實在完好,出色,在歲月面前毫無時光留下的痕跡。
“也不知道御撐不撐得住,這晚餐都沒吃。”宮燁語氣擔憂,眼神依然朝臥室的方向看去。
裴映蓉強行帶着他離去。
他也搬到了二樓住,回到屬於他原來的那間臥室,至於紀妍妍,不能說是被宮釋以及裴映蓉接受了,只是他們認爲宮燁喜歡的,也就隨他去了。
長子年紀大了,找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女孩子這樣的機會不會沒有,只是當他不是宮家大少爺這層身份被人知曉前,紀妍妍的做法一點也不世俗。
起碼,不是見高就攀,見低就踩。
“你也別走動太多,腿上的傷得好好養,快點回房休息。”
裴映蓉站在走廊上催促道。
宮燁俯下身抱了抱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語調溫柔,“母親,要你思念我整整七年,辛苦你了。”
長子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裴映蓉動容,七年來的思子之痛,在他這個暖意融融的擁抱中得到了安慰。
“以後看你表現了。”她假裝嚴厲的說道。
宮燁英俊的臉龐浮現笑容,重重點頭。
裴映蓉伸出手輕拍着他的後背,嗓音溫柔的道,“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
他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抱住她的動作。
兩人朝反方向走去各自回房間。
宮燁一進去,紀妍妍裹着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髮溼漉漉的正在滴水。
“你這副樣子是在邀請我做壞事嗎?”宮燁笑道。
他緩步上前抱住紀妍妍,低頭,吻落在她的雪肩上。
“我只是剛洗完,而你碰巧走進來,哪有那麼多的邀請。”她沒好氣的朝着他睇了一眼,“還有,你的腿傷並沒有痊癒,不要動不動就隨便亂跑。”
對於紀妍妍說的話,宮燁沒有任何的反駁。
她拉開他的雙臂走到衣帽間,出來的時候,身上穿着他的白襯衫,他高大威猛,她嬌小玲瓏,白襯衫穿在身上像一件短裙,走動中翹臀若隱若現,這幅畫面特別誘人。
“少夫人那邊怎麼樣了?”紀妍妍打開吹風機正要吹頭髮,手上的分量一輕,吹風機被奪走了。
宮燁站在紀妍妍面前,他幫她吹頭髮,並沒有很快回答她的那個提問,主要開着吹風機,說話得大聲吼。
紀妍妍站的有些累,索xing身子往後仰靠在了宮燁的胸前,她覺得有個免費的人肉靠墊可以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他站着手上拿着吹風機幫她吹頭髮,她靠在他身上閉着眼睛享受他給的好。
比她大十歲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懂得疼她,愛她。
雖然嚴厲起來的時候特別嚴厲,可是愛她的時候也特別愛。
宮燁幫紀妍妍吹完頭髮,關掉了吹風機,他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方,輕輕磨蹭着,“魏小純還沒有醒過來,御在陪着她。”
紀妍妍閉着眼靠在宮燁懷中輕聲說道,“那少夫人以後會有生命危險嗎?”
誰也不能預料死亡樹的汁液會帶給人怎麼樣的危險。
“不清楚。”
宮燁無奈的說道。
確實不知道,誰也沒有經歷被死亡樹的汁液感染的症狀。
“那少爺豈不是會傷心?”紀妍妍擔憂的說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抱着她。
紀妍妍有些站不住,身子在宮燁懷裡蹭了蹭,調整姿勢。
“紀甜心,你再蹭一下試試?”宮燁咬着牙,不悅的低吼道。
她意識到他的身體好像有什麼變化,趕緊離開,不再靠近。
另一端的臥室,魏小純睡到晚上近十點的時候悠悠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俊龐,眉宇間透露着擔憂的神情。
“papa,是mun醒了。”
宮灝趕緊滑下大牀的牀尾,跑上前趴在了牀前,魏小純聽到兒子的嗓音,她感到納悶,睡個覺,一醒過來,怎麼父子倆的表情看上去如此凝重?
她清澈的杏眼深深地凝望着宮御的黑眸。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頷首,下一秒魏小純無助的哭了起來。
“沒事的,無論你睡多久,我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宮御說道。
他俯下身抱起了躺在牀上的魏小純,把她抱在懷裡。
“是死亡樹的汁液感染的症狀對嗎?”
魏小純輕聲問道,雙手用力抱住眼前的男人。
誰都不想要它發生的事最後還是發生了。
“魏小純,假如這僅僅只是沉睡而已,我不會在意的,只要你活着就好。”宮御嗓音冷厲的道。
沒什麼比活着更好了。
宮灝也跟着抱住他們,漆黑有神的眼眸望着眼前的兩位家長,語調嚴厲的道,“papa,mun你們不能忘記了我和肚子裡的妹妹,我們也會等你醒來的。”
他表現的很勇敢,沒有哭,也沒有任何的不安。
魏小純鬆開抱住宮御的雙臂,雙手捧着宮灝的臉頰,吻落在兒子的臉龐。
“我的小紳士。”
她破涕爲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