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小子一看到他,立刻兩眼放光明,恨不得撲上來抓住陸易的胳膊,不過因爲背後的傷口扯動,他又深吸了一口冷氣,調回到牀上,就說:“陸老闆,你來看我嗎?你受傷不重吧?”
他自己受了傷,還有心情來管陸易有沒有受傷。
陸易知道,這約翰看起來很滑頭,但實際上內心純正,就笑了笑說:“沒事兒,我也就幾個傷口罷了,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約翰,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這話轉得很突兀,倒是把約翰聽的弄住了,之後,他立刻想到了什麼,兩眼放光的對着陸易:“陸老闆,你決定收我爲徒了嗎?”
陸易勾脣一笑,搖搖頭說:“我還不能收徒,不過我可以教你幾招防身,在此之前你可以答應做我的保鏢,或者是我的助手,你願意嗎?”
這天上掉這麼大餡餅的事兒,約翰又怎麼會推?
他早就已經厭倦了在意大利的街頭亂逛,當個小混混的日子,現在能有機會從良從政,還有那麼好的平臺,他拒絕,那他就是個傻子。
所以他趕緊點頭,如搗蒜說:“行行行,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只要能跟着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陸易勾脣一笑,點頭說:“好,那行,現在我就有一件事情讓你去做。”
約翰趕緊問什麼事兒,他張開手,看了看自己滿手的傷口,現在他自己受傷了,行動都不便,還能爲陸老闆做什麼呢?
陸易笑說:“我要你保護好你自己。”
約翰大驚,隨即是滿臉滿眼的驚訝和感動。
恨不得立刻能抱住陸易的腰,大喊師母,上帝,耶穌瑪利亞,陸易被他看得退避三舍,直接站起來往門口走說:“你別想多了,這是這幾天待在醫院裡有點危險,所以你自求多福,我沒有空來搭理你,還跑來救你,知道了嗎?”
約翰一愣,在後面還是裝作嚶嚶的哭泣的說:“我知道了,還是陸老闆你心裡有我。”
一圈走下來,陸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着,突然感覺有點睏倦,或許是因爲打着點滴的作用,他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不過他半夢半醒的,總之會感知着外面的一切。
突然他猛的驚醒過來,剛剛在腦海裡旋轉的夢心立刻如潮水退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到現在清醒了,就像黑夜中的獵豹,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他自己坐起身,左右看了看,接着窗外的月色,他大概推算現在已經接近了午夜時分,整個醫院裡都安靜的嚇人。
他手上的點滴已經被拔了,除了有貼着的醫用膠布和殘留的氣味,什麼也沒有留下。
那就是覺得自己現在清醒的嚇人,內心平靜的就像一汪湖水,一點點音都沒有,他慢慢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的病房門口,握住門把手,慢慢往外推,只推了一個縫隙就停了下來。
因爲他看見就往上,經過了一個護士,她推着醫用護士車,正在左右張望,她張望的神情,引起了陸易的注意,所以他立刻就停下了幾句把門推開的動作,決定就站在門縫往外看。
那護士左右看了看,發現守在病房門外的警察,大多靠在牀上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睡着了,她就停了下來,有點緊張的從自己的衣袖裡抽出了什麼東西。
看着藥罐子裡倒,最後還拿出了注射器,將被注射了藥劑的透明的小玻璃瓶子,搖晃了兩下,對着日光燈看了看成色,纔將注射器的針頭插了進去,往回抽,一共抽了六管注射器。
算上陸易在內,一共六個人,一人一管,不多不少,正正好。
這時候,王戰靠在牆上打盹,頭一點一點的往下,突然一個重重地一點,把自己給點醒了。
他迷糊着眼睛站直了身子,摔了一個大懶腰,打了一個巨大的呵欠,然後看到那護士,瞪着圓圓的眼睛,有一點驚慌緊張的望着自己。
不由得就揚起自己最大的笑臉說:“護士姐姐,這麼晚還能用藥啊?”
那護士立刻收斂慌張的表情,不自然的扯起笑容說:“是啊,這些藥都是在這個時候用,每個病人都要用的,我先進去了。”
然後推開最近的病房,將護士車推着走了進去,那是約翰的房間。
陸易勾脣一笑,眼神冷得像冰,他倒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急不可耐,今天晚上就會動手。
他慢慢的將門往外推開,露出了自己站在後面的形象,倒是把王戰合嚇了一跳,他整個渾身一震,一轉身盯着陸易,有點驚慌失措的問:“陸小哥,怎麼是你,這個時候怎麼還不睡覺,你受傷了就得多睡覺,這樣才能夠有助於恢復。”
陸易豎起自己的食指比在自己嘴巴面前,又指指病房,表情有一點非同尋常,王戰立刻臉色一正,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他自己也壓低了聲音,眼神示意護士的方向問:他有問題嗎?
陸易點了點頭,用嘴性說:有問題,我剛剛看見了他往藥裡摻了東西。
王戰果然表情大變,跟着陸易一塊兒跑到了約翰的房門口。
他們剛到就去那裡面一聲巨響,好像是用戶試車,被一股巨力撞倒到了地面上,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砸了滿地。
王戰趕緊將門打開,幾乎用自己半個肩膀撞了進去,然後在背後緊緊跟隨,兩個人一進去,就看到慘白的日光燈下,地面一片狼藉,約翰正趴在了護士的胸口上,兩隻手不偏不倚的按着對方的飽滿的胸部。
那護士倒在地上的表情,既情況又有一點異樣的兇狠。
看到他們過來,就想要推開約翰,尖聲大叫:“你摸哪兒呢?還不快讓開!”
約翰有點尷尬的移開了手,但是卻不讓開,而是伸出大掌,抓住了護士小姐的手,護士小姐的手中還握着一根注射器,細細尖尖的針頭,在日光燈下三個幽藍的光。
“你們在幹什麼?”
陸易面沉如水,陰沉沉的問道,約翰轉頭盯着陸易,有點興奮的說:“陸老闆,這護士想要拿針扎我,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就阻止了她,她就兇相畢露了,非要扎我,我就把她撲倒在地了。”
那護士的表情有幾秒鐘的情況,隨後便做外強中乾的兇狠,喝到:“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給你扎針是給你看病的,也不敢接我的吧,你還想把我推到地上,是神經病啊,趕緊起來。”
約翰不但沒有起來,還故意往下壓了壓下半身,惡劣的往身上磨了磨,頓時羞得那護士又氣又急,滿臉通紅,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陸易和王戰笑眯眯的對望一眼,各自走到旁邊蹲下。
陸易接過護士小姐手裡的注射器,那小姐還不願意鬆手,就是陸易使了一點巧勁,點了她的胳膊,讓她手發嘛,才把注射器拿了過來,拿在手裡下細細的看。
“你說你這要是爲了給我們看病治病,是嗎?”
護士小姐紅着臉,惡狠狠的瞪着眼前三個看起來品相不錯,但是依然讓他恨得牙癢癢的流氓混蛋,說:“當然是,你還不快讓他起來,再不起來我就投訴他,我會報警的。”
王戰在旁邊笑了,他說:“護士小姐,我就是警察,你有什麼冤屈你跟我說。”
那護士立刻就想明白了,這外面守着個都是條子,不由得就臉色慘白,表情分明就是有點不對勁的。
陸易很敏銳的捕捉到了護士小姐臉色的變化,不由自主的就往前湊,笑眯眯的問:“既然你是有冤屈,說是約翰誤會了你,輕薄了你,那你爲什麼害怕他是警察呢?嗯,還是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還怕被警察知道?”
那護士雙眼中極快的閃過驚慌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會背掩蓋下來,陸易沒想到這小小的護士心機還挺深,就故意叫咪咪的,往前蹭說:“你說你不是有冤屈嗎?”
那護士氣哼哼的把頭一擺,惡狠狠的說:“你們快放開我。警察先生,他們非禮我,你就坐視不理嗎?”
王戰蹲在旁邊笑嘻嘻的說:“我現在懷疑你行爲不當,有涉嫌謀害他人的嫌疑,所以,我不能夠坐視不理,只能先審問你,你如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這藥裡摻了什麼東西,想暗害別人。”
那護士眼底深處冒出油然的恐懼,但還是矢口否認:“我沒有,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陸易就笑眯眯的,把注射器往它跟前晃來晃去,然後把針尖朝下,對準了護士小姐的胳膊:“你說我們是口噴人,你說你沒有幹對嗎?那你說我要是把這注射器裡面的藥,扎進你的皮膚,給你用一點點,你猜會怎麼樣?”
那護士開始劇烈的顫動,但是被約翰猛力的往下壓,不准他動,那護士眼角立刻泛淚光,聲音大得都有點嘶啞,說:“你們不能對我那麼幹,隨便用藥會引起生命危險的。你們到底有沒有常識,趕緊把針拿開。”
“哦,你跟我比常識啊?”
陸易把這慢悠悠的拿開,然後交給了旁邊的王戰,交代他說:“你把這裡面的藥拿過去換一下,看看裡面有什麼成分,我們倒是可以看看,這藥到底是不是看病救人的?”
陸易說這話的時候,和王戰一起密切注意中,護士小姐的反應,果然看她渾身猛的一陣,表情立刻灰白了幾層,眼底深處的恐懼,幾乎藏都藏不住。
王戰立刻打蛇隨棍上,拔高了自己的聲音惡狠狠的問:“你還不如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你要是及早攤牌,把幕後主謀供出來,還能讓你將功贖罪,少判兩年,但如果你還是冥頑不靈,那你至少要判十幾年,知道了嗎你。”
那護士小姐立刻就嚇哭了,不停的搖頭說:“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你們放過我吧。”
三個人面面相覷,果然這護士小姐有貓膩,不由得心底都發涼,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陸易往前,盯着女護士小姐說:“既然你不想坐牢,那就趕緊把話抖出來,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那護士小姐淚汪汪的,望着他們說:“我不知道,是有一個人,他找到了我,他說如果我給你們用的藥擦的東西,他就可以給我全家辦移民還能給我,一筆鉅款,讓我們去國外吃香的喝辣的,然後我就……我就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