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過去了,新聞熱點的熱度早已消散。
因爲陸易的幫助,穆氏集團漸漸穩住了局面。穆清箐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些天,她忙着公司的事,幾乎吃住都在公司,已經很久沒去醫院看看自己的丈夫了。
得了閒,來不及回家好好休息,就趕忙去了醫院。
劉俊泉在病牀上就這麼躺了三個月。穆清箐不再以淚洗面,到了醫院之後,利落的打水給劉俊泉擦身體。桐城近來進入梅雨季節,溼的很。穆清箐總覺得護工做事不細緻,總是親自給劉俊泉擦身體。
穆清箐一邊給劉俊泉擦身體,一邊絮絮叨叨給劉俊泉說公司的事。
以前穆清箐是個做事強勢的女人,話很少,跟劉俊泉的溝通也少。劉俊泉出車禍之後,醫生告訴她說,要想喚醒他,必須多跟他說說話。
穆清箐先開始總是無話可說,時間久了,慢慢的話也多了起來。
有時也會埋怨,埋怨劉俊泉就這麼躺着,不管他們母子。有時是跟他說一些公司的事。有時候還會講講兒子最近考試又考第一了之類。
“媽媽,我來啦。”
劉宣自從上次被綁架事件之後,穆清箐就給他配了貼身保鏢接他上下學。
劉宣是個特別懂事的孩子。自從爸爸出了車禍,他每天都會來醫院幫媽媽照看爸爸,也會經常跟爸爸講學校的事情。
這天也是湊巧。劉遠飛也早早的下了班。一進病房就看到穆清箐母子。
他對孩子看爸爸沒意見,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但是他非常不喜歡穆清箐。
在他眼裡,穆清箐一直都是個強勢的女人,家庭優越,看不起他們劉家,從來都對他們家人愛答不理的。
哥哥出車禍之後,他便託律師,代替哥哥,草擬了離婚協議書,但他沒想到,這穆清箐不識擡舉,死活都不肯籤。
不肯籤邊算了,他眼不見心不煩。但沒想到,今天好巧不巧又碰上了。
劉遠飛忍不住出言嘲諷:“你還是不肯跟我哥離婚嗎?現在他成植物人了你倒是來的勤,怎麼?看不到他被你氣死你就不罷休是嗎?”
穆清箐已經習慣了劉遠飛的冷嘲熱諷。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
手上的動作倒是不曾停下,仔細擦完一邊。穆清箐趕忙給劉俊泉蓋好,又去擦另外一邊。
劉遠飛只冷冷的看着他的嫂子:“以前我大哥在的時候,你天天對他愛搭不理的,現在人出事了,你天天來裝可憐,難道以爲我會信嗎?我哥醒了也是要跟你離婚的!”
穆清箐不搭理他,只繼續給劉俊泉擦身體。
劉遠飛見碰了釘子,忍不住說:“劉宣的事都是陸易一手造成的,我哥的車禍也是,你們一家人到底要置我們劉家於何地?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你瘋了嗎?劉宣那是被弘澤熙綁架的,關陸易什麼事?要不是陸易,就憑你劉遠飛,救的出來劉宣嗎?”穆清箐忍無可忍,忍不住出言斥責劉遠飛。
“劉遠飛,我告訴你,要我和劉俊泉離婚,根本不可能!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你個做弟弟的,就那麼希望你哥孤家寡人一個嗎?沒良心的東西。”穆清箐越說越氣,不顧是在病房,直接就罵開了。
“幹嘛呢?幹嘛呢?病房不許大聲喧譁,要吵架你們出去吵啊。”護士剛好過來巡房,就聽見病房裡一陣吵鬧,推門進來就開始呵斥。
劉遠飛一時無話。他一直把陸易當敵人,但是沒想到自己竟是錯怪了陸易。劉宣是被弘澤熙綁架的,這一信息量讓他心裡一驚。
弘澤熙,弘澤熙不就是弘愛羽的哥哥嗎?虧他還跟弘愛羽合作,竟不知道弘澤熙纔是綁架了劉宣的人。但是他又轉念一想,這弘愛羽還是得利用的。
劉家不似陸家穆家,家大業大。要不是哥哥取了穆清箐,他劉遠飛也不可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雖然表面上他劉遠飛手下搭理着好幾家ktv、酒吧,但是主要跟黑道打交道,手上的錢大多也見不得光。
眼下他攀附上了弘愛羽,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如果合作整垮陸易,那他得到了不止是弘愛羽許諾給他的那些東西了吧。
再說,弘愛羽許諾不代表她哥哥同意啊,但是,劉遠飛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主意。
弘愛羽在家裡和哥哥一起吃晚餐。
弘澤熙突然開口問:“你上次說跟劉遠飛合作,他憑什麼要幫你?”弘澤熙已經查到弘愛羽和劉遠飛的交易內容。但是他還是想讓妹妹自己親口來說。
弘愛羽一臉無所謂的說:“因爲我答應了要給他好處啊。”
弘澤熙手持刀叉,不再擺弄食物,而是直視這弘愛羽:“哦?什麼好處?”
“我答應以後我們神秘島對外出口的生意他來負責,另外,給他弘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弘愛羽一邊津津有味的吃着牛排,一邊隨意的說。
“那您可真是大方啊?你問過我的意見嗎?你還記得神秘島屬於誰嗎?”弘澤熙乾脆放下了刀叉。
“屬於你啊,我的哥哥,但我也只是口頭交易啊,空口無憑的道理,哥哥你不會不懂吧?”弘愛羽不是聽不出哥哥的憤怒,但弘澤熙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弘澤熙怎會不知道弘愛羽的心思,但他擔心不是錢,他擔心的是劉遠飛這個人。
一個混混頭子,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弘愛羽的要求,難道這遠飛真的這麼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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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愛羽一早就去了劉遠飛辦公室,他們最近經常見面,給陸易弄了不少麻煩,這次見面是爲了商議下一步怎麼做?
劉遠飛心裡還記掛着侄子被綁架的事,就直接了當問弘愛羽:“你哥哥上次綁架我侄子,這事你知道嗎?”
弘愛羽聳聳肩:“知道啊,本來他想勒索陸易離婚的,但是失敗了。”
“你知道?”劉遠飛有一絲憤怒,但又沒那麼憤怒。
“對啊,怎麼你還想興師問罪不成?再說,我哥哥做的不等於是我做的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那小侄子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你擔心我哥哥會再綁他一次嗎?他又沒有利用價值。”弘愛羽一臉好笑的看着劉遠飛。
她可不相信劉遠飛會因爲這點小事,放棄跟她的交易。劉遠飛是個貪財的人,她早就知道。
貪財的人可好用的很。
“找你興師問罪到不至於。下一步你想怎麼辦?我準備下次對陸易國內生意下手,他公司現在生產的那些電器,要找毛病可是好找的很。”劉遠飛到底目光短淺。
弘愛羽則是不置可否,“我們應該對齊凝兒下手了。”
劉遠飛不贊同:“怎麼下手?你不知道陸易給她配了保鏢嗎?天天接她上下班,根本沒機會下手。”
“你一個大男人,難道想到的辦法就只是偷偷摸摸的搗亂嗎?搗亂有什麼用?”弘愛羽有些生氣。
這一轉眼過去這麼久,除了搗亂,他們沒做任何對陸氏有實質性傷害的行爲。
這樣下去,她怎麼可能能順利的嫁給陸易。
劉遠飛也煩躁,他的勢力小,根本撼動不了陸氏集團的根基。
“你懂什麼?你沒看到最近陸氏因爲這些事,輿論風評都不好了嗎?我們要先把輿論造起來,等陸易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自然不怕沒機會對齊凝兒下手。”劉遠飛說了他的計劃,但是弘愛羽不認可。
在她眼裡,這劉遠飛這樣做根本沒有卵用,不如直接綁了齊凝兒來的快。
倆人談到最後不歡而散。
陸易親自出面,忙活了好幾天,總算是把事情妥善處理了。他的特助也帶了最新消息。
讓陸易吃驚的是,本來他懷疑的弘澤熙竟是毫無動靜,不停給他添亂的人竟是劉遠飛。
他對劉俊泉私自放了弘澤熙一事頗有意見,雖說現在語嫣沒事了,但是要不是劉俊泉放了弘澤熙,他能一併解決掉弘愛羽的事。
現在劉俊泉在醫院成了植物人,他不好再責怪什麼,但這劉遠飛,也太不知好歹了,他到底想幹嘛?
弘愛羽上次與劉遠飛不歡而散之後,她又去找了一次劉遠飛,希望能說動劉遠飛。
劉遠飛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人,現在綁架齊凝兒的困難太大了,實在不是他不想,他辦不到啊。
出於男人的自尊,劉遠飛不肯說是自己的問題,只推脫說綁架一事太過魯莽。氣得弘愛羽當場摔門而去。
其實劉遠飛不肯真的動陸易還有一個原因,他心裡有另一個想法,如果這弘愛羽嫁給了他,那他的未來可是前途無量啊。
劉遠飛本想用強,但是他心裡忌憚弘澤熙,弘澤熙護妹妹可是出了名的,要是太過分了,可能他劉遠飛是第一個性命不保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陸易已經知道了他的那些小把戲,算計好了要怎麼對付他。
劉遠飛就是個小混混,陸易早就知道,特助早已把劉遠飛的那點小資產查的清清楚楚,這麼多天劉遠飛可給他弄了不少麻煩,陸易從來不是什麼會忍氣吞聲的人,他決定要給劉遠飛一個教訓。
附在特助耳邊吩咐了幾句,就心情愉悅的下了班。
陸易難得準時下班,就開車順路去接了齊凝兒。
齊凝兒一上車,就看到陸易一臉笑容,知道這陸易心情不好。出言笑道:“陸總這是遇到什麼喜事了?”
“因爲看到我媳婦兒了啊。”陸易貧道。
“哎呦,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今天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齊凝兒伸手捏了一把陸易的臉。
這都快三十的男人,天天也不保養,這小臉兒的手感忒好,怎麼自己就不是這樣呢。
陸易笑着看着她:“誰讓我媳婦美若天仙呢,你沒聽過一首歌嗎?唱的就是我一見你就笑。”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劉遠飛就沒有那麼開心了,本來快要到下班時間,他都準備走了,酒吧來了一羣人,個個都是彪悍精壯的漢子。
劉遠飛不知道什麼情況,趕忙陪笑迎上前去。
爲首的漢子臉上一條刀疤從眼一直蜿蜒到嘴角。斜着眼瞅了劉遠飛一眼,出聲問道:“誰是劉遠飛?”
劉遠飛眼看來者不善,但躲又無處可躲,只得應到:“我就是劉遠飛,你們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兄弟們,給我砸!”
爲首漢子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人就抄出家夥,不管三七二十一,霹靂哐當一通亂砸。
劉遠飛目瞪口呆,趕忙去求刀疤大哥:“大哥,大哥,你倒是說說小弟怎麼得罪您老人家了?你上來就砸這樣不合適。”
刀疤男不看他,嘴裡吩咐道:“把這的東西全都給我砸了,一件都不許留。誰要是膽敢給我留一件傢俱,我回去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