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憤憤的表情,只微微垂下了眼瞼,“不用了!”
去一躺醫院,那要多少錢啊,這傷勢,她可以自己將玻璃碎片挑出來就好。
抽手想要收回,卻被他狠狠牽着。
“你是要我抱你去,還是要自己走?”他恨恨地瞪着她安靜的小臉,真的恨不得將她臉上所有平淡的神情都撕破了。
她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韻味,擡眸淺淺掃向他的面容,這刻,他沉下的臉色,讓人不禁微微地打着寒顫。
她粉脣一抿,看懂了他眼中的堅持,還有他話裡的威脅,垂着頭只輕輕地說着:“麻煩睿總將合同帶上,這合同最晚下午就得將它傳給客人。”
他聽到她的話後,更是狠狠一瞪。
這傢伙究竟將自己的身體當什麼了,難不成那份破合同就比她的身體來得重要?
狠狠地再一次瞪着她的腦海,他放開了她,踩着憤怒的步伐,來到了桌前,一把抄起了桌面上的合同,還有屬於她的包包,就向大門走去。
她看着他的舉動,垂眸輕輕地跟在他的身後,左手輕輕託着受傷的右手,跟着他,離開了這橦酒店。
……
來到了醫院,本以爲因爲上班時間,所以人流應該會很少。
可,當到達了醫院大堂,看到的是一大羣的人。
奇怪的是,這羣人根本就不是看醫生的,全站在一個方向裡,神色惶然,不知道是要等誰。
語沫收回了投注在那裡的目光,對於發生在身邊的這些事,她從來都沒有八卦的傾向。
看着前面睿梓熙神情冷沉地掛了號,她微微一嘆,跟着他的步子來到了看診的位置。
前面根本沒有人需要等候,語沫直接上前,在醫生開了診治的單子後,來到了一間安靜的醫務室裡。
護士小姐看看了單子,從醫院櫃裡取出了攝子,伸手指着身前的位置,讓語沫坐下。
語沫暗暗吸氣,彎身坐下,扭頭沒有瞧向護士的舉動。
說真的,她本人比較害怕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景象。
而且,她很怕痛。
才這樣想着,攝子在她疼痛的手心裡開始了蠕動,她只感覺到一陣陣尖銳的痛楚傳來。
咬緊脣瓣,她緊皺眉頭,努力忍下那一波波的痛楚,還有那怪異得令她心底發毛的蠕動。
一側,睿梓熙低頭看着她蒼白的小臉,看着她雙眼緊閉,睫毛顫動的模樣,他的心就一陣緊縮。
擡眸看向那隻細嫩的掌心,只見護士小姐一遍遍地將沾滿了血液的玻璃渣子從中挑出,那速度、那景緻,真的讓旁觀的人也感覺到一陣陣抽痛。
“能快點嗎?”終於,看着語沫脣色發白,睫毛劇顫的模樣,睿梓熙再也禁不住問出了口。
雖然這傢伙沒有痛哼一聲,可單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這中間的痛楚有多麼地尖銳。
護士小姐操作的手停下,擡頭迎向他緊皺的目光,臉上微微一紅,低聲應和。
攝子果然如期地加快了,可,手心傳來的痛楚更大,語沫輕輕吸氣,只感覺到頭皮一陣陣地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