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希望我沒有看錯你。”樑思雅最後爲她打了一個結,意味深長的囑咐。
“謝謝你。”語沫輕輕地笑了。
這句話的意義不僅在於她爲她包紮,還有她對她的信任。
“好了,我回去工作了。”樑思雅站了起來,不再看她,直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語沫也隨之站起,看着她走遠的身影,微微地笑着。
將桌面的物品逐一收拾乾淨,她正想去人事部登記一下,這幾天她將會在家裡休息。
誰料,腳步才邁開,包包裡的那部藍屏手機卻突然急促地響起。
她的心,不知道爲什麼,猛然突地一跳。
有種不詳的預感閃過腦袋。
她眉頭一皺,搖頭屏棄了腦中多餘的念頭,拿出了手機,接了起來,“喂?”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組不認識的號碼,電話裡傳來的聲音讓她感覺陌生。
可就算是這樣,下一刻,她整個人無法自制地打着寒顫,臉色更是一剎那蒼白得嚇人。
匆匆掛斷了電話,她抄起了包包,漠視其她人傳來的奇怪目光,就衝下了公司。
不知道跑了多久,混沌的她看見了一部出租車,她想也沒想,揚手叫停。
坐在出租車上,整個路程其實是很短暫的,可在她的心裡,卻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漫長。
匆匆付了車錢,她打開了車門,看也沒看身旁的道路,直接向醫院跌跌撞撞地跑去。
當來到了電話裡所說的地點,她看到了手術室裡,亮起了紅通通的手術信號燈。
那一刻,她渾身乏力地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這扇緊閉的大門。
空茫的視線裡,僅餘的是那盞亮得通紅的燈光,它就這樣張狂地閃着,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眼底。
身旁,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她卻毫無所覺,只是呆滯地望着那盞紅得悚人的手術信號燈。
步伐在她的身旁停下,有一個人影輕輕地蹲下。
“你終於來了!”陌生的聲音,帶着深深的歉疚,傳入她的耳際,“你媽媽在三樓清潔途中,突然失手,墜入地面,現在醫生正在手術室裡進行搶救!”
語沫呆呆地扭頭,看着眼前一臉陌生的女人,她脣色顫抖,沒有辦法順利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是說……我媽、從三樓……”
顫抖的脣,再也禁不住哆嗦,她後面的話,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可以繼續說出。
“我很抱歉。”女人斂眸,一臉沉痛,“你媽一直清潔着我的屋子,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卻……”
下面的話,她沒有繼續。
能說什麼呢?
可以說的,和應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如果再繼續說下去,只怕眼前的這個瘦弱的女孩更加沒有辦法接受而已。
憐惜地看着她渾身顫抖,臉如死灰,她自己其實同樣地一點也不好受。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到,一直幫她清潔的喬姨,這次竟然會失手,從三樓墜下。
這次的事故,無論是對眼前這個女孩來說,還是對她家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