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被它割傷了。她看着他緊張得沉下的臉色,緩緩開口,末了不忘加上一句,“真的好痛!”
他小心地捧着她的小手,只感覺到內心涌上了一股鈍鈍的痛。
“怎麼又流血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指尖在碰觸那層觸目驚心的紗布時,低顫了一下。
“剛纔在公交車上,被人撞了一下,然後打到了扶手欄,所以痛得沒能止住淚水。”她很好地將前因後果串連起來,爲了就是消除他心底的疑慮。
“笨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他責備地罵她一句,滿臉心痛地捧着她的小手細細端詳。“我幫你重新包紮吧。”
“好!”她點頭答應了,跟着他,走到附近一個石頭上坐着。
將包裡的藥掏了出來,讓他爲她替換。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內心暖暖地一熱,鼻頭裡,有點酸酸的,就要落下淚來。
奮力一揚,她上仰眼睫,逼退涌上來的淚水,再低頭,看着他專注的神情,竟不自覺問出口了:“建斌,如果我想問你借幾萬塊錢,你身上有嗎?”
她不知道現在家裡有多少錢,可,如果他有這個能力,她希望他能幫助她。
在這個最彷徨無助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這樣地孱弱,不堪一擊。
“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建斌拆着紗布的手,停在原處,擡頭望向她低垂的臉,他疑惑地問。
語沫一向過着節約的生活,突然之間,竟會向他借幾萬元的金錢,是出了什麼事嗎?
“不是我,”語沫輕輕抿脣,淡定地對上他疑慮的雙眼,“還記得上次,我去h市後,和你說過,我好朋友的媽媽當晚被發現了糖尿病嗎?”
建斌點了點頭。
那天,在她家裡,他和她吃完晚飯後,一如以往地坐在小小的庭院裡,小小聲地交談。
也是在那次交談裡得知,語沫朋友的媽媽出事了。
“她們家本來就不富俗的,在這些天裡的花費讓她們略感不安,深怕以後沒有足夠的金錢應對,可我身上哪有這麼多錢,所以就問問你看。”語沫眼珠靜靜的,沒有絲毫的不安閃動。
建斌沉沉地看她,在研究她話中的真確性後,才抱歉地搖頭。
“我的錢都用在購買伺服器上了,那臺機器用掉了我這些年來的積儲,還有爸媽的血汗錢。”雖說這陣子的他已經接到了幾個項目,可目前爲止,還沒有客人將錢打入他的帳號裡。
他現在是剛起步,需要賺取的是名氣,費用這些,自然是急不得。
“這樣啊,沒關係啊。”無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失望,語沫淺淺迴應,“我讓她問問其她朋友吧,反正她這些錢也不是很急着要的。”
“沫沫,抱歉啊,幫不了你的朋友!”建斌捧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道歉。
“傻瓜,說什麼呢,你也沒有辦法啊。”她勉強地笑笑,卻無法掀起像樣的弧度,低下頭,她重新對上自己的雙手,逃避地說,“建斌,我的手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