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檬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秦子安把丁檬送回家後就離開了,丁檬很是滿意秦子安的所作所爲,雖然他在江素昕的病房裡裝滿了攝像頭,雖然他寵那個孩子,但這都不能影響什麼,因爲現在,丁檬在秦子安面前有絕對的話語權,加上孩子對自己的好感,丁檬想起來就是一陣快意,想起現在的風光,丁檬簡直考慮要不要跟白銅炫耀一下。
換鞋走近客廳丁檬的嘴角都帶着微笑。
“秦氏家族亞洲總裁秦子安親自護駕,你架子很大啊。”
屋裡有個男聲想起,丁檬嚇得一驚,猛地回過頭去,手飛快的拍亮客廳的燈。
只見陸濟辰一襲黑色西裝,斜斜的坐在沙發上,身體後傾,側對着丁檬。
“你怎麼在這裡?”丁檬的聲音有些害怕。
陸濟辰輕笑,“遇到危險就急着開燈可並不是個好習慣。”
雖然陸濟辰坐的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丁檬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害怕,即使他坐在沙發上,也依然讓丁檬有着被居高臨下的感覺。
丁檬暗自爲自己打氣,不屑的看着他,“你少跟我裝神弄鬼,你在我家做什麼?”
陸濟辰並不答話,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丁檬,“不過是秦子安給你買的,他也隨時可以收了去,哪有靠自己來的穩妥。”
陸濟辰語氣溫和,每個字卻擲地有聲。
“你什麼意思?”
丁檬不敢上前,手卻飛快的拿出手機。
“啪——”手機應聲飛出,自己的腳下登時多了一本雜誌,手腕有紅起的跡象。
陸濟辰還是一臉和善,身體彷彿從來沒有動過,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但是那本書,卻分明是從他的角度砸過來的。
丁檬有些害怕的後退。
“陸濟辰,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私闖民宅,我要報警。”
“報警?倒不如找秦子安來的爽快。”陸濟辰眼神裡射出殺人般的兇狠。
陸濟辰看着她,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嘖嘖,襯衫單鞋?你丁檬也會有這麼知性的時候?說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聽到陸濟辰的話,丁檬有些心虛的後退,眼睛看着腳上白色的平底鞋,聲音細小如蚊。
“秦子安把文件藏的太好了,我沒有機會拿。”
“是麼?”陸濟辰似乎嘆了口氣,丁檬卻絲毫不敢放鬆。
突然,陸濟辰站起身來,整了整西服。
“我再給你最後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再沒有得手,你不要怪我翻臉。”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濟辰臉上始終掛着微笑,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丁檬終於鬆了口氣,還好沒事。
突然門被再次推開,陸濟辰重新折了回來,丁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忘了告訴你,別想耍什麼花樣,你都不過我的。”這才轉身離開。
丁檬一陣心驚肉跳,趕緊跑過去關好了門,一腳踹在門上,靠!
突然丁檬看見角落的奶粉箱子,似乎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而砸向自己的雜誌?自己從來沒有看雜誌的習慣啊。
撿起來一看,丁檬愣住了,這赫然是嬰貝因奶粉的說明,各國語言加翻譯,印成了厚厚的一本。
丁檬的頸後有一股發自內心的冰涼,那麼剛纔陸濟辰的回頭。是要確定自己身上的奶味?
他是不是已經看穿自己的陰謀了,那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丁檬的牙齒緊緊的咬住下脣,還是說自己還是要……
不不不,我做這一切只是爲了接近秦子安,如果陸濟辰揭穿我,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秦總,這是最近有人針對我們秦氏的一系列商業活動,您請過目。”
辦公室裡秘書的公式化的聲音傳來。
針對?
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針對我們秦氏了?秦子安接過文件夾,修長的手指翻看着。
“恩,手法嫺熟,很明顯的針對。”秦子安冷笑,“看來對方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那我們怎麼應對?”
秦子安把手指放在報告書上的一處,似乎有些遲疑,末了頓了頓說,“去查查這個人。”
“是。”秘書離開後,秦子安靠在坐椅上閉目養神。
看得出這是一份很詳盡的報告書,詳細的讓秦子安有些意外。這些年想對秦氏下手的人多了,但是這還是少數
能讓他直視的報告書,秦子甚至想去會會那個人。
因爲他計劃的盡頭是,摧毀秦氏。
若是以前這一定是個笑話,但是現在,秦子安內憂外患,這機會挑的剛剛好。
不得不說,這個人很會把握機會。
“還在忙?我給你帶了些蓮子粥,親手做的哦。”看見秦子安坐在辦公桌前閉目養神,丁檬走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將粥放在一旁。
秦子安睜開眼睛,有些讚賞的看着丁檬。“你倒是越來越會照顧人了,的確是有些餓了。”說着秦子安走過去端起粥。
丁檬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今天怎麼沒看見孩子?”丁檬有些疑惑。
“去帶着檢查了。”秦子安吹着粥,頭也不擡。
“哦,很晚纔回來麼?”
“晚點我會去醫院,順便看看素昕。”秦子安無比自然的說道,絲毫沒注意到丁檬那恨不得吃掉人的眼神。
忽然,丁檬看到了桌上的文件,裝作有些無聊的拿起來,卻突然張大了眼睛,“收購秦氏策劃報告書及專評分析?子安這是什麼?”
秦子安停下喝粥的嘴,“不過是一個小公司,不必擔心。”
丁檬表面放心的點點頭,下一刻卻擰緊了眉頭,因爲她看見評報的策劃欄上,竟然赫然大字寫的是唐門,腦子轟的一想,她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一個人。
“唐門……”
陸濟辰——
唐門——
這一切會不會有點太巧?偏偏自己沒有出手幫陸濟辰,下一刻秦子安辦公室就出現了這樣的報告書。
丁檬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怎麼,你知道?”秦子安已經繞到丁朦身後,看着她的表情有些疑惑。
“不。”丁檬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聽說過覺得熟悉罷了。”
“怎麼了,心神不寧的?”秦子安盯着丁檬。
“你別誤會,我剛剛只是想起了點別的事情,跑神了而已。”
“恩。”秦子安出聲就當默認了丁檬的回答。
“唐門也是老牌企業了,你熟悉很正常,唐門一出手,就是整個金融界都要顫抖的。”
“真的麼?”
丁檬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子安,她是瞭解一點,可是卻遠遠沒有秦子安這麼直接告訴自己那麼震撼。
“那唐門和秦氏的這次……”
“放心好了。”秦子安坐下來,切換到了江素昕的病房。
話題被很好的跳了過去。
映着江素昕蒼白的臉的屏幕讓秦子安覺得心疼,畫面中,江素昕拒絕輸液,身旁的管子被扯了一地,虛弱的臉像是隨時都支撐不住一樣。
聽保姆說,她已經絕食三天了。
三天來,她都是靠着輸營養液生活下來的,而她一旦發現在輸液就會扯掉管子。
所以醫護人員經常就是趁她睡着了偷偷的替她扎針。
她的手上已經扎的淤青了,慢慢的針孔似乎每一次扎針都沒有地方了似的,然而它還是倔強着,去拒絕一切讓他活下去的機會,她的心似乎已經死了。
“嫂子爲什麼變成這樣,是那個男人教的麼?”丁檬很不理解,咬住嘴脣。
秦子安猛地擡頭。
“那個男人?”
“是啊。我記得那個男人出現之後素昕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真是搞不懂,嫂子怎麼能一直想着自己的初戀情人呢?”丁檬撅着嘴。
聲音在秦子安腦中爆炸。
初戀情人!難道江素昕真的是爲了那個男人?
不,不會是這樣的,他只不過是勾起了素昕對於關於過去的回憶罷了,他不是伊旭陽,自己爲何要爲一個死去的人擔驚受怕呢。
彼端,傅九川不得不回到集團,盯着眼前這份報表黯然神傷。
秦子安要收購傅氏?
傅老老態龍鍾的坐在正中,傅家嫡子們和董事會成員坐了一排,少有的陣仗。
秦子安冷漠的踏入傅氏集團,輕蔑的笑道,“傅氏集團已經存在了三百多年來,如果換成一個人,想必連根骨頭也不剩了。”
傅老坐在正中間,面無表情,拄着柺棍的手交叉放在面前,圓的金絲眼鏡架在鼻樑上,一襲銅錢藍色長服,帶着點民國味道。
一衆人緊緊盯着秦子安,小聲起鬨。
“傅家的人都到期了?”秦子安淡淡
的瞥了一眼,長形圓桌,他可以一眼望到傅老,傅老的右手順位,是傅九川。
“秦總有時就直說吧。”傅九川輕輕眯上秀氣的眼睛。
秦子安沒有理會,雙手撐住桌子,那站位像是他纔是會議的中心似的。
他沒有說話,輕蔑的眼光緩緩的看過每一個人,最後在傅九川身上意味深長的停留。
半晌站直身子,有點流氣的說道,“傅氏存在了三百年,太久了。我覺得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語氣輕飄飄的,卻立刻在會議上炸開了鍋。
傅九川就要站起來理論,正中正襟危坐的傅老卻用柺棍朝着地面撞了兩下,會議一下子安靜下來。
“秦總,如果你沒有別的事,請你離開,我們還要開會。”
“開會?”秦子安好整以暇的擡起頭,對着傅老的目光,“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不用開會了,因爲我要收購傅氏。”
“什麼?秦子安,你不要太狂妄了。”傅九川激動地站起來,一旁的兩個堂弟也站起來,對秦子安很是不忿。
收購傅氏?
傅氏可不是一個小公司小企業,就連秦氏也纔不過幾十年的歷史,在傅氏面前簡直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
敢問整個亞洲有誰敢說自己能吞下傅氏。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傅老出言。
秦子安不屑回答,看着董事會上的一衆人,大都是傅氏的遠親近鄰,畢竟傅氏是個家族產業。
“我秦子安今天話就說到這,如果你們現在想要賣掉自己的股份,我保證不虧待你們。”
傅九川顫抖的看着秦子安,“秦總,你話說的未免也太大了,我傅氏如今蒸蒸日上,其實你隨隨便便可以收購的?”
秦子安哈哈大笑起來,“不信麼?不如你們順便做一下如今發展下傅氏三百年後的盈利,看看我秦子安給不給得起。”
本來有些心慌的董事會一聽這話都鬆了一口氣,若是之前他們還害怕的話,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這個顧慮。
三百年,他秦子安是印鈔機麼?即使是印鈔機也不會能夠拿得出那麼多錢,他們相信自己的集團。
傅老也是這樣想的,口吻冷冽,“好,我就問你一個小孩子那什麼來給得起我們傅氏三百年後的盈利。”
傅老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沒有人會有這麼多的流動資金的,更不要說有着天才的投資頭腦的秦子安。而且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相信沒有幾個生意人會做。
秦子安輕蔑的看着傅老,一條腿踩在桌子上面。
“就憑我秦子安三個字跟我身後整個國際秦氏財團,我不信我收不了你一個傅氏。”
聞言,傅老都沉默了。
如他所說,秦氏的國際財團,是依附於世界上最大的財團瓜兒寺內拉特財團存在的,如果真的不計一切代價,一個傅氏顯然不夠看的。
別說三百年,瓜兒寺內拉特財團的歷史從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就存在了,財富更是在幾個國家的財富總和還要多,這種隱藏的神秘家族從來不會公開露臉,就連秦子安也是低調行事。
傅老沉默了,幾個嫡系子孫也沉默了,只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族還在以爲秦子安在講笑話,然而當他們發現不對時竟然發現自己的處境那麼難看。
幾個嫡系甚至都想出手股份了,但沒人開口,一大堆人沉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只等着一個人出手,然後一擁而上,人云亦云。
半晌,傅老才沉重的出聲,宛若老鍾一般的聲響,“秦氏財團如何會爲了你收購我們傅氏,聽說你與家族的關係並不好。”
秦子安冷哼,“對付你們用不着財團,我一人足夠。”
我一人足夠,擺明了就是要把傅氏往死裡整。
“我很好奇,你這麼針對我們傅氏,究竟是爲了什麼?”
眼前這樣的秦子安,傅老顯然猜到他不是隨便說說,但是總要有一個理由吧,他需要一個理由來確定眼前的立場。
秦子安不悅的擡頭,“理由?如果你們拿傅九川的命來求我,我或許會放傅氏一條生路,這就是惹怒我的下場。”
惹怒!
秦子安,他果然是衝傅九川來的。
說着冷哼一聲,“順帶提醒一句,這周過後,你們還沒決定轉讓股份的話,我可就減價了。哼!好好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