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傾心裡還點猶豫。
畢竟這是婆婆交代給她的任務,況且冰傾是她的親妹妹,她現在身處危險的漩渦中央,她怎麼能不守護在她的身邊,儘管她也很沒用。
“嫂子,就這樣吧,你看你還有女兒要照顧,抱着孩子跑來跑去的也不方便,我反正空着一個人,月森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就讓我爲了他未出生的孩子做點事吧,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姜媛上前,再次勸說夏雲傾。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信不過你,”夏雲傾心想姜媛這話也是,她現在真的不放心把朵朵交給任何人照顧,“那好吧,姜媛,幫我好好照顧着冰傾,檢查結果一出來,立刻通知我們一聲。”
“沒問題!哪怕那個米亞拿刀子刺過來,我也會擋在冰傾前面,絕對不讓她出一點的差池。當然了,那個賤人若是敢出現,我第一個了結她的狗命。”姜媛鄭重的保證,想到月森就這麼走了,心裡頓時又難過又怒。
“謝謝你姜媛!”辛袁裳神色憔悴,但還是出言感謝了一句。
“阿姨你去休息,暫時什麼都不要想了,身體最要緊!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這個時候朋友不幫忙那還叫朋友嗎?”
姜媛說着,喊過顧君瑞,讓他扶辛袁裳去別的房間。
她認真時說出來話很能壓場,幾個男人都願意聽她的指派。
這房間冒出了一條蛇,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冒出第二條,第三條…
大家再也不敢待下去了。
*
夏冰傾由姜媛陪着去醫院門診的婦產科做檢查。
一個孕檢而已,也快的。
而無去無從的慕家人還在那一層呆着,儘管這裡不再安全,但是想到月森還獨自孤零零在那冰冷的地方呆着,他們就不能夠離開。
可是誰都不知道米亞趁着火災那會,還動了什麼手腳。
這種陰詭的小計謀最是讓人防不勝防。
爲此,留下來照顧慕家二老的顧君瑞他們,特意讓人把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檢查打掃了一遍,保全也銅牆鐵壁的守在門外。
夏冰傾跟姜媛站在電梯前等電梯。
身後跟着兩個異常高大,穿着一身名牌西裝,眼神十分銳利警惕的男人。
這兩個是姜媛的保鏢,是她用來趕走那些拜在她石榴裙下,死纏爛打,趕都趕不走的蒼蠅的。
“幾點了?”從出事到現在一直安靜的像縷幽魂的夏冰傾忽然問了一句。
姜媛看了看錶,回答她,“快要8點了!”
夏冰傾聽了也沒有說話,只會神情渙散似的點了點頭。
“叮——”
電梯門開了。
兩人進去,兩個保鏢也進來了,按了一樓。
正當電梯門要合上之際,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進來,在此時這種草木皆兵的情況下甚至駭人。
站在前頭的保鏢也立即採取了行動,擋住夏冰傾跟姜媛,表情警惕。
合上的電梯門又開了。
站在外頭的是慕月白,他換下了病號服,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當然了,受傷的肩膀,裡面依然用繃帶固定着,不過拿去了吊着的三角巾,從外面看不出來罷了。
“我陪你去!”慕月白的眼睛只看夏冰傾,也完全無視兩個凶神惡煞的保鏢,徑直走了進去,按了電梯。
姜媛對兩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退到後面去。
接收到的保鏢隨即訓練有速的退到後頭,這些退伍的特種兵,習慣於服從命令。
電梯裡格外安靜。
慕月白放鬆的站着,沒有回頭跟她們交流。
夏冰傾本來就死氣沉沉,說一字都嫌累的模樣,自然是更加不會出聲音。
姜媛手上挽着包,自顧自傲慢的仰着下巴,泰然處之。
就這樣,電梯悄無聲息中下降到了一樓,電梯門開了,慕月白先出去,夏冰傾跟姜媛隨後出來。
他們要穿過醫院中央的花園,去到另一邊的門診大樓。
慕月白走着走着,很自然的到了夏冰傾的身邊。
“如果有了孩子,你真的要生下來嗎?”慕月白低聲問着夏冰傾。
溫柔的眸光像是裝了x光一樣掃描着她的臉。
夏冰傾將頭低下,頭髮自然的垂落,遮去她的表情,悶悶的聲音發出來,“我一定要生下來。”
她的話語堅決如鐵,彷彿這是她必須完成的使命。
慕月白沉吟的一會,說道,“如果你真的有了,並且堅定的要把孩子生下來,我願意做這孩子的爸爸,陪你一起養。”
夏冰傾並未作答。
頭顱也一直壓着,沒有擡起來。
姜媛在邊上表情愕然!
之後,她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
真是有夠不夠臉的!
他就不怕月森半夜爬到他的牀頭掐死他啊!
到了門診樓,時間尚早,掛了號,坐了等了一會,婦產科的醫生才紛紛到來。
之所以這次行事低調,一來只是孕檢,二來,也不想引起過多的關注,讓米亞有機會做手腳。
輪到夏冰傾了,醫生例行公事般的一通常規的詢問,也不管別的,就開出一張單子,驗血驗小便做b超。
姜媛幫着去付了錢。
夏冰去拿着付完了錢的單子,一樣一樣的去檢查,慕月白跟姜媛也是一路陪着。
到做b超那邊,才被攔在了門外。
姜媛想要陪夏冰傾進去,而醫生則是堅決不讓她進,說是醫院的規定。
正當姜媛要發飆,慕月白出聲阻止了,“讓冰傾一個人進去吧,就算米亞能竊聽,還有幫手,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買通醫生,而且這裡這麼多婦科醫生跟b超室,她也不知道我們要進哪一間。”
姜媛想想也是。
她卸下浮上心頭的怒火,對夏冰傾說,“那我們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就大叫。”
“恩!”夏冰傾點頭,進入其中一間b超室。
慕月白跟姜媛坐在外頭的椅子上。
坐了半晌,姜媛慢悠悠的側頭去看慕月白,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說月白啊,你弟弟屍骨未寒,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搶他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怎麼能說搶呢?有競爭才叫搶,可現在他不是死了嗎?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我只是順其自然而已!”慕月白微笑,眼神溫煦中帶着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