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傾尷尬的拿下慕月白的手,“那弟妹謝謝二哥了!”
她用弟妹兩個字劃清楚界限。
“我還是希望你叫我月白哥哥,親切,可愛,就像當年傻里傻氣的小丫頭。”慕月白像是沒聽出她的意思,繼續自說自話。
“你喜歡我叫你月白哥哥的話就叫你月白哥哥吧。”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猛地,一直憋着殺氣的慕月森忽然出手,把夏冰傾抱起來,換到他的旁邊。
“你這是幹什麼?”慕月白扯笑。
“天天窩在家裡才這麼不正常,主要是無所事事鬧的,要麼,明天開始好好做你的破瓶子,要麼,去公司給我上班。”慕月森一副強悍的模樣。
“上班?”慕月白笑,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可不是用來幹粗活的。”
“那就去做你的瓶子!”慕月森聲音冷酷。
“沒靈感!”慕月白蹙着眉毛說。
“……那就去給我死!”慕月森瞪他。
“死了的話,多少人會有人心疼?”慕月白伸出一根手指到慕月森前面,搖了搖,“不能去死。”
“我倒是不覺得有人會爲你心疼!“
“怎麼不會,還有人會爲我殉情呢。我也有很多崇拜者的。”慕月白特別自信,“冰傾,你覺得我有魅力嗎?”
“或許把你做成標本,泡在福爾馬林裡面,對我來說是有一點點魅力的,月白哥哥,你要試一試嗎?”夏冰傾調皮的跳動着眉頭,“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慕月白脊背後面涼了涼,“等幾十年後,我倒是可以試試。”
“切。”夏冰傾翻了個白眼。
慕月森特別有佔有慾地把她扣進自己懷裡,“餓了嗎?”
“還好。”
“渴了嗎?”
“有點。”
“月白,一杯紅糖薑茶,一杯黑咖啡,”慕月森毫不客氣地拿起茶几上的遙控板,低頭問夏冰傾,“想看哪個臺?”
夏冰傾眼珠子轉了轉,看向慕月白,“看科教頻道。”
慕月白:“……”
這丫頭是故意的。
知道他最不喜歡那些公式化的,約定俗成的東西,所以故意要刺激他。
“紅糖薑茶和黑咖啡是嗎?”慕月白起身,非常優雅地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二位稍等。”
居然這麼配合?
夏冰傾有點目瞪口呆地看着慕月白的身影消失在廚房方向,擡手擠了擠慕月森,“他該不會是打算給我來一杯陳醋薑茶,給你來一杯老醬油咖啡吧?”
“放心,他不敢。”慕月森冷哼一記。
公司那些老頭子們虎視眈眈地要慕月白回去上班,還有人想趁機把女兒嫁給他。
按照慕月白那種閒雲野鶴的性子,要他定下來,等於是殺了他。
而這些威脅,慕月森可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
他只要動動手指頭,慕月白之前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那就好,來,你要看什麼頻道?”夏冰傾把遙控板拿了過來。
“不看科教?”慕月森詫異,“剛纔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沒意思。”夏冰傾搖頭。
“那哪個臺有意思?”
“醫學頻道。屍體什麼的,纔有意思。”
慕月森:“……”
慕月白動作倒是很快,一會兒就用精緻的托盤拿來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紅糖薑茶用上好的英國骨瓷杯子裝好,夏冰傾握在手心裡,都有點不捨得喝一口,“這麼有藝術感的東西,真是好看,都捨不得喝了。”
“你說杯子,還是說薑茶?”慕月白淡淡地喝了一口屬於自己的歐洲當天空運過來的純淨水,“想好再回答哦!”
夏冰傾立馬坐直身體,有一種即將陷入陷阱的警惕感。
仔仔細細地觀察杯子——
似乎是手工做成的。
“我喜歡薑茶!”她十分有眼力見地選擇了後者。
開什麼玩笑,說喜歡杯子的話,萬一這個杯子是慕月白親手做出來的,那自己身後這個大醋缸非得爆炸,把銀河系都炸出一個缺口來不可!
“喜歡就好,我親手泡的。”慕月白笑得溫雅無雙,“我這人呢,其他的可能談不上,但是體貼……絕對是可以的。怎麼樣,有沒有點後悔嫁錯了人?”
後悔……後悔你妹啊!
夏冰傾簡直有點橫豎都掉進陷阱裡的感覺。
“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慕月白還不忘補刀。
慕月森把手中的咖啡杯往茶几上重新一放,看着慕月白的目光已經開始往外冒着寒氣,“媽昨天跟我商量,說要給你去相親。我看了好幾家,覺得賀家的女兒最合適。你覺得怎麼樣?!”
此話一出,連夏冰傾都嚇了一跳,“賀家?哪個賀家?”
“天天快餐的老闆。他家女兒可是從法國藍帶學院畢業回來的。值得期待。”
慕月森平靜地道。
夏冰傾:“……”
藍帶是藍帶,不過這也太狠了點吧?賀家老闆那女兒,身高158,體重也是158,簡直就是個立方體。
甜點吃得太多,人生簡直毫無美感……
讓一個藝術家和一個胖妞相親……
那畫面太美,夏冰傾已經不忍心想下去了。
慕月白一口純淨水卡在喉嚨裡,忍了忍纔沒有咳出聲來,“我不去。”
“對啊,那也太不講人情了。”夏冰傾附和道。
慕月森黑眸一眯,已經透出一股子森寒的警告氣息。
夏冰傾脖子後面嗖嗖地一涼,趕緊改口,“其實,有更好的選擇,更能配得上二哥。”
“哦?是嗎?”慕月白來了興致,“什麼選擇?”
“你最近不是沒靈感嗎?不如我送你往返機票加酒店住宿,你去非洲轉悠一圈,說不定能和哪個酋長的女兒喜結良緣?或者說……哪個酋長本人親自看上你了,那不是更好麼?”
夏冰傾毫不猶豫地選擇在慕月白的傷口上撒鹽。
慕月白:“……”
慕月森緊繃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點,甚至還順着夏冰傾的話繼續道,“那你也算是爲我國的外交事業做貢獻了。到時候能得個勳章什麼的,爲我們慕家光耀門楣也不錯。”
“……”
慕月白一臉受傷,誇張地捂住心口,“冰傾,難道你覺得我的品位會那麼差嗎?”
“不差啊,就是眼瞎。”
“……”
簡直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慕月白起身,“你們聊我去工作室了。”
“做瓶子?”慕月森淡淡問。
“……”慕月白咬牙,“是!滿意了吧?”
“還行,去吧。”慕月森揮了揮手,如同皇恩大赦。
慕月白無語地看了兩個人幾眼,走了。
總算走了。夾心餅乾的滋味真是不好,夏冰傾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一樓舞蹈室的門卻突然開了。
夏雲傾和許星恬一前一後地從裡面出來,都穿着純白色的芭蕾舞服,連動作都是統一地整齊。
夏冰傾看得有點呆,“姐?”
“怎麼樣!我美吧!”夏雲傾走過去,優雅落座。
“你要上春晚?”夏冰傾更費解了。
夏雲傾:“……你才上春晚,你全家都上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