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皺了皺眉頭,轉身離開了,回到了臥室裡一個人睡下了。
顧雲臣一整夜都留在了書房,沒有離開書房半步,他的腦海裡一直都是蘇可懷孕的事情,他有一些疑慮,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蘇可。
早晨蘇可醒過來,看着牀的另一本空蕩蕩冷冰冰的位子,眼裡劃過了一絲落寞,顧雲臣昨晚沒有回臥室,蘇可坐了起來,目光看着窗外,眼神空洞,若有所思。
顧雲臣的反應讓蘇可出乎意料,對她的不理不睬像是一盆冷水一般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讓蘇可覺得不寒而慄,她擔心,若是肚子裡的孩子得不到顧雲臣的愛,得不到祝福來到這個世界上,那麼孩子的命運一定會像蘇可這樣,受盡嘲諷和屈辱。
蘇可對這種生活早已經厭倦了,她深知這種活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內心有多絕望,像是被牢牢的鎖上了一副枷鎖,把蘇可緊緊的套住,讓她內心深處都是滿目蒼痍。
蘇可起身,穿好了衣服,敲了敲顧雲臣的書房門,“顧雲臣,沒什麼事我回劇組了。”蘇可的聲音低落,輕輕的說了這句話以後便轉身走了。
房裡的顧雲臣聽到了動靜,隨後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不過是一夜,顧雲臣似乎是整夜未眠,臉上滿是憔悴,鬍渣也長了出來。顧雲臣思索了一整晚,卻仍舊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送你吧。”顧雲臣緊緊的捉住了蘇可的手,吐出這幾個字。
蘇可看了一眼顧雲臣,被顧雲臣臉上的憔悴給怔住了,下一秒,蘇可把顧雲臣的手給甩開了,“不用了,我去坐的士就行了。”蘇可語氣冰冷,對顧雲臣一臉的狼狽置若罔聞。蘇可的心裡,只有顧雲臣對自己和肚子裡孩子的冷漠,既然不想面對,那蘇可就決定離顧雲臣遠遠的,不再讓顧雲臣煩心。
掙脫了顧雲臣的手,蘇可拿過了沙發上的包,隨後出去了。她的眼裡劃過了一絲淚痕,顧雲臣沒有追出來,蘇可一個人走在郊外,站在路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蹲下來捂住臉,哭了起來。
在蘇可的腦海裡,劃過了以往的場面,和顧雲臣的初相識,一起去看海,無數個浪漫的夜晚,顧雲臣溫柔動聽的情話,蘇可這才發現,原來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顧雲臣從來都只是把這個當作一個遊戲,是她自己太認真,還幻想能夠和顧雲臣廝守下去。
截到了一輛的士,蘇可回了影視城。
蘇可的情緒不過是短短的一天,就大起大落,胃口也因爲這樣變得更加的難受,看着桌子上林木早早放在了她的化妝間裡的早點,蘇可捂住胸口,彎下腰乾嘔起來。
鐵青着臉,蘇可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怔悰出神。
一整天下來,情緒受到了波動的蘇可似乎一直都不在狀態,簡簡單單的鏡頭卡了好幾遍,就連一句完整的臺詞,蘇可都不能夠清楚的表達出來,在鏡頭面前一直處於神遊的狀態。
導演怒了,把機器給停了,大聲質問蘇可,蘇可的狀態,完全是在浪費資源,這樣一天下去,劇組的開銷是無法想象的,經費本來就緊張,導演自然是沒有這個耐心。
“蘇可!你怎麼回事,一句臺詞都記不清嗎?”第二十遍喊卡以後,導演用力的摔了一下劇本,怒了,一句臺詞,跟蘇可耗了一整個早上。
蘇可哆哆嗦嗦顫抖了一下,低着頭,不敢說話,她的心裡早已經是驚濤駭浪,所有的東西都翻涌出來,壓得蘇可透不過氣。
林木也留意到了蘇可的異樣,擋在了蘇可的面前,“導演,小可可能是太累了,讓她休息一下,我跟小可說幾句。”林木爲蘇可開脫,看着面前神情恍惚的蘇可,對着導演笑了笑。
“所有人休息半小時!”導演轉身喊了一句話,憤憤的離去了。
林木拉着蘇可在一旁坐下,給蘇可遞了一杯水,“小可,你沒事吧。”林木的眼裡,滿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今天的蘇可一直都不在狀態,神情恍惚的樣子讓林木擔心。
蘇可卻是搖了搖頭,對着林木說了一句沒事,但是眼神裡的慌亂卻把蘇可給出賣了,蘇可從來藏不住事,根本不是說謊的料。
林木皺緊了眉頭,蘇可的反應落在了他的眼裡,“小可,你不會撒謊的,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若是我能夠做到什麼,我一定會幫你。”林木緊緊的捉住了蘇可的肩膀,語氣篤定。
卻不料蘇可猝不及防的落下了一滴眼淚,仍舊是搖搖頭,“沒事,林木哥,你不用擔心。”蘇可擦去了臉上的淚滴,擠出了一絲苦笑。
林木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安慰了蘇可一下,看着蘇可的樣子,林木欲言又止。
休息時間過了以後,蘇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雖然還是會出錯,但是已經逐漸步入了狀態,導演也不好說什麼。
顧雲臣把自己仍舊是把自己關在了家裡,沒有去公司,坐在客廳裡看着窗外,若有所思,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顧雲臣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草草洗漱了一番,開車去了影視城。
恰巧看到蘇可垂頭喪氣的從影視城裡出來,顧雲臣對着蘇可鳴了一下喇叭,蘇可怔住了,卻轉身往反方向走。對顧雲臣視若無睹。
顧雲臣皺緊了眉頭,下了車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蘇可的面前,一把拉住了蘇可,“跟我上車!”顧雲臣壓低了聲音說。
蘇可卻是一把甩開了顧雲臣的手,自顧自的徑直朝着前面走去,“我不要!”蘇可滿臉憤怒。
“別鬧!”顧雲臣追了上去,緊緊的捉住了蘇可的手腕,不顧蘇可的掙扎,把蘇可給拉上了車。
“你幹嘛!”蘇可皺着眉頭,撅着一張臉對顧雲臣說,昨天從醫院回來了以後就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如今卻又這樣,蘇可覺得對於顧雲臣,她就像是可有可無的一件物品一樣,這種毫無歸屬感的感覺讓蘇可忍受不了。
顧雲臣對蘇可的生氣置若罔聞,不等蘇可下車就踩下了油門。蘇可賭氣的在顧雲臣的耳邊叫嚷着要下車,卻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迴應,看着顧雲臣冷若冰霜的臉,蘇可把臉別到了一邊,看着窗外飛快向後倒退的樹木。
回到了別墅,蘇可坐在了沙發上,把臉別到了一邊,仍舊一聲不吭,顧雲臣坐在她的對面,緊緊的盯着蘇可的臉。
場面一度尷尬,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安靜的只聽到兩個人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