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她幾秒,回答:“吃完再走吧。”
免費的晚餐誰不要?何況她回家只能吃泡麪,但跟着陸向珏吃就不一樣了,於是朱珠燦爛一笑:“好啊,謝謝。”
外賣點的披薩跟飲料,她發誓,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披薩了,轉眼間,盒子裡只剩下一塊,她跟陸向珏同時伸出了手。
嚥了咽口水,朱珠說:“明星不是要少吃這種高熱量的東西嗎?爲了你的身材,還是給我吧。”
男人不放手,似乎覺得疑惑,她一小小助理,竟然敢跟他搶吃的?
“朱珠,鬆手。”
“陸哥,我擔心你脂肪過量,會被萬千粉絲嫌棄的。”
他磨牙:“再不鬆手,我不客氣了。”
她纔不信他能對自己多不客氣呢,在食物面前人人平等,何況真的太好吃了。
沒想到她竟然還不死心,陸向珏擡手一揮,將披薩丟進盒子裡,然後扔老遠。
朱珠下意識轉身,男人擡腳踹向她屁股,直接將她踢飛出去。
誰曉得她完全沒有反應,撲到披薩盒子後,趕緊咬了一口在嘴巴里,因爲她知道身後的男人又潔癖,她碰過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再吃。
見狀,陸向珏突然哭笑不得。
“朱珠,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當做沒有聽見男人的挖諷,她從地上爬起來,正義凌然地說:“我真是爲了你的身材着想,如果你變成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人,你的衆大粉絲們嫌棄你的。”
聽到她的話,陸向珏嘴角抽了抽:“你是我見過,頭一個自己想吃,卻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的人。”
她笑眯眯地將最後一口賽嘴巴里,還沒碰到嘴巴,便聽見:“從別墅到公交車站,走路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現在晚上十點,就是說你要從靜謐的樹林間穿過一個多小時,在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我想應該不會有‘夥伴’陪你的。”
默默放下還剩一半的披薩,朱珠噘嘴:“給你行麼?送我去坐公交車。”
“哦,忘記告訴你,最後一班公交車九點半。”
她:“……”
打車的話,從這裡回家得多少錢?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突然好後悔,沒事跟一個小氣吧唧的傢伙搶披薩做什麼?
還沒吃完就已經消化不良了!
拿捏住了她,陸向珏抓着遙控器,悠閒地看電視。
朱珠走過去揪了揪他的衣服,卻被男人嫌棄地撥開:“別亂碰。”
有潔癖了不起啊!
磨磨牙,包子臉笑眯眯湊近:“陸哥,我知道你最善良、最體貼、最好了。”
黑眸轉向,似笑非笑:“是那對外。”
她笑容僵了僵,強調:“對‘內’也可以的。”
“你說我爲什麼要送一個跟我搶食物的人回家?”
“不需要回家,把我送到有超過十點公交車的公交站就行。”
望着朱珠殷切的表情,陸向珏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看見白嫩的臉蛋兒擠在一起,突然覺得很好玩。
爲了能夠回家,儘管這個動作讓她很不爽,但朱珠還是忍了。
可他要捏到什麼時候?
“可以麼?”
爲了激發男人的憐憫心,杏仁眼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水汪汪的。
陸向珏怔了幾秒,放開她的臉:“演技不錯,可以去當明星了。”
“我纔沒興趣呢,像你們披着面具做人。”
“你說什麼?”
發現自己無意識間說了大實話,朱珠捂住嘴巴狂搖頭。
天啊,她真是笨死了,有些話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講啊,還想不想回家了。
男人嗯哼一聲,從桌上拿起車鑰匙:“走吧,看在你之前幫我按摩的份兒上。”
聽到他的話,朱珠立馬屁顛屁顛湊近,狗腿地說:“陸哥,以後只要你腰疼,隨時歡迎奴役我。”
陸向珏的私人座駕是一輛藍色布加迪,站在車旁,她的嘴巴已經驚得合不上。
天啊,這是神馬車?很貴的吧!
關鍵的是,這車好漂亮,好帥,好酷!
陸向珏盯着她,微微眯起眼睛。
當初她看見自己的時候,可沒有這種一臉崇拜,好像看見偶像似的表情。
“喜歡?”
朱珠咬脣狂點頭:“它好帥!坐上去一定很拉風。”
“比我帥?”
瞧她還是點頭,陸向珏在車頭轉了一圈,然後說:“誰告訴你我要開它了?”
朱珠下巴掉落:“啊?”
陸向珏帶着她走向另外一個車庫,眼前的銀色奔跑雖然也很帥,但跟剛纔的布加迪差的不是一個兩個的檔次。
但對於她來說,哪一輛都買不起,自然不敢挑。
發現是兩座的跑車,她在外頭研究了半天怎麼開門,誰曉得車門竟然自動開啓了!
再次被刷新了眼界,朱珠朝男人豎起拇指,然後進入車內。
半個小時後,銀色奔跑進入一座小區,陸向珏望着黑漆漆的四周皺了皺眉:“怎麼走?”
“你停下吧,我自己進去。”
“不用,這麼黑,你不怕?”
朱珠搖頭:“習慣了,停下吧,裡頭不好走。”
聽到她的話,銀色轎車緩緩停下,瞧她打開車門,陸向珏嘴巴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麼。
很快的,小小的身影便沉入黑夜中。
看不見她了,陸向珏掉頭離開。
朱珠跑到單元樓下,剛進入,突然看見兩個男人站在樓梯口抽菸。
心跳加速了幾秒,她加快步伐,一口氣跑向六樓。
直到房門關上,才鬆了口氣。
這一代的治安並不好,老社區,房租便宜沒辦法,她只能儘量保護好自己。
剛進家門手機響了,發現是陸向珏的電話隨即接起:“喂,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到家了?”
“嗯。”
“哦,沒事,掛了。”
什麼啊?
特意打個電話來問她到沒到家?有時候,朱珠覺得自己挺看不懂陸向珏的,這個男人太複雜了。
懶得多想,她進入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澡,然後躺在牀上回想一天的經過。
八千塊……
奶奶的住院費跟護理費需要五千,租房跟一個月伙食大概一千,就是說,她還
有兩千塊可以存。
想到這裡,朱珠開心地笑了。
不管生活多艱苦,她都會積極對待的,現在離希望越來越近了,有了這份工作,她可以養活奶奶跟自己。
所以,不管陸向珏怎麼刁難、苛刻,她都要忍受。
何況那個男人有時候,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想到這裡,她看向自己已經摘掉ok蹦的手指,那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她燦爛一笑:“朱珠,加油!”
翌日——
朱珠住的小區離SN公司遠,她只能提前兩個小時起牀坐車、倒車,前後加起來需要一個半小時。
等她到公司的時候,差不多提前二十分鐘左右。
相比她,陸向珏八點準時纔出現,瞧了眼正在勤快收拾辦公室的身影,他挑眉:“你是清潔阿姨嗎?”
忙碌的身影愣了愣,回頭看他:“來啦?我沒事兒幹,就隨便高搞衛生。”
“以後不需要你,這些有專門的清潔工做,你擦得也不一定有她們乾淨。”
原來是嫌棄她……
朱珠朝男人背後偷偷做了個鬼臉,被裴前抓個正常,忙吐舌笑笑。
這種情況,在以前什麼時候出現過?覺得新鮮跟好玩,裴前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開始彙報:“九點需要去錄音棚錄製戰魂的主題曲,十二點吃午飯,下午兩點有個親筆簽名會。”
淡淡應了聲,陸向珏的視線卻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你在幹嘛?”
“呃,我看這個瓶子放這裡也是浪費,所以剛纔買了點花回來插。”
此時的裴前似乎才注意到花瓶的存在,小心臟都要停了:“不要動,不許動!”
朱珠:“……?”
“那可是清朝瓷器,你居然拿來插花?”
“清朝、瓷器!”
感覺一口氣都要吸不起來了,朱珠抖着說:“裴、裴哥,你幫、幫我把瓶子拿走,我手抖。”
接過花瓶,裴前重重鬆了口氣:“你這一抖,幾千萬就沒有了。”
“你們幹嘛在休息室裡放這麼貴重的東西啊,多危險!”
“以前不覺得危險,現在覺得了。”
聽出他意有所指,朱珠臉紅了:“對不起裴哥,我只是想讓休息室看起來朝氣一些。”
陸向珏開口:“你是覺得這屋子太死氣沉沉了?”
“你不覺得麼?”
面對反問,男人黑了臉,顯然她壓根沒有聽出他話裡真正的意思。
感覺他又要生氣了,裴前趕緊拉住朱珠的手:“乖,別說了,去給你陸哥泡一杯咖啡。”
“哦。”
瞧她乖乖出去後,裴前將目光轉向陸向珏,笑呵呵說:“別跟一個孩子計較,她不懂你的品位。”
可不就是一個孩子嗎,才二十歲而已。
收回視線,陸向珏拿出樂譜,開始專注的看起來。
連朱珠將咖啡放在桌上,他都沒有發現。
“好了,你去給向珏帶件外套,我們準備去錄音棚。”
她點頭:“嗯。”
他們三個人走出公司時,才發現下雪了,朱珠站在門口呆呆看了會兒,直到裴前提醒才反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