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安千晨氣惱地大喊一聲,心裡卻在害怕。他的手要是也跟自己似的那麼一抖,直接就能破相了!
壯爺嗜血地笑容伴隨着頭上留下來的血跡,更加猙獰恐怖。他揶揄地說道:“你說,我是要怎麼劃破這張笑臉呢?是直接來一下,還是慢慢地刻畫進去?嗯?”
“放開我!你快些放開我,否則我就跟你不客氣了!”安千晨不安地扭動着,臉也不斷地向後退,生怕他這個糟老頭子一時激動就劃傷自己。
“放開你?剛纔你是用啤酒瓶抵着我的脖子說話的,還勉強可以用這種語氣。現在你整個人都在我手裡,老子想讓你死就死,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了你?哈哈哈!”
說着,另一隻手狠狠地將她摟緊,拿着酒瓶碎片的手就要加重力道劃下去,打算先給她點厲害瞧瞧。
就在這時,姬御北匆匆趕了出來,剛好看到壯爺把安千晨抱進懷裡,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
豈有此理,他的女人豈能被別的男人揩油?他怒不可遏地衝上去,再也不管不顧了,直接就擡起腳,猛地踢向壯爺的命根子。
安千晨看到姬御北的到來,頓時覺得特別委屈,身子被壯爺放開後,她卻直接哭着就奔向夏侯嫣,兩個女人摟抱在一起,迷迷糊糊地叫罵着壯爺和他的手下。
“哎喲!”壯爺吃痛地縮下身子,大聲地嚎叫着。他捂着疼痛的部位,氣急敗壞地咒罵:“是哪個王八羔子膽敢跟你壯爺叫板的?滾出來,老子卸了你的腿!”
姬御北冷哼一聲,走上前站在他面前,揶揄地說道:“你在誰的地盤裡混?膽敢說爺是王八羔子?瞎了你的狗眼!”
壯爺一聽,頓時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姬御北,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黑一道當今最大的凌天集團最炙手可熱的姬三少!誰不知道姬家老爺子姬君臨有心想要將凌天集團的掌門之位直接傳給姬三少?而且目前姬三少直接掌管着凌天集團的一切,儼然是新一代黑一道的老大,能力絲毫不比當年的姬君臨差。
“姬、姬三少!”壯爺震驚地低呼一聲,雙腿禁不住一軟,快速跪了下去,不住地求饒,“姬三少,您大人有大量,饒恕了我吧,剛纔我不知道是您,所以才口不擇言。我打我這張嘴,真的對不住!”
說完,擡起手就自掌嘴巴。
人羣中不斷髮出口哨聲和嘲笑壯爺的聲音,他們對壯爺早就厭煩已久,卻還是有些厭煩。而“夜殤之都”的負責人是秉着客人便是上帝的態度,來對待每一位客人,只要對方並沒有太過分,他們就不會予以管理。
但是姬御北可不同,他的女人被壯爺又是猥一瑣又是恐嚇的,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
他見安千晨已經脫離危險,毫無顧忌的對壯爺一陣拳腳交加,恨不得把他直接打死算了。壯爺帶來的那些手下早已不敢亂動,黑道上的人誰不知道姬三少的狠戾?都下意識的後退,也明白他們要是敢上前一步,四周圍一定會衝出許多凌天集團的人把他們制服。
一頓狠揍之後,姬御北衣角踩着壯爺的一隻手,沉聲問道:“說,你哪隻手碰過她?”
“哎喲,哎呦……”壯爺只剩下一陣哀嚎,聽到姬御北的話,頭腦裡一陣發懵。胡說他剛纔碰了兩個女人,但都沒有得手啊!可是就這樣回答姬三少的話,又怕自己回答錯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問的是哪個‘她’?”
“爺問你呢,你怎麼還反問爺?”姬御北氣惱地在踩着他的手上一碾,立即引來他的哀嚎尖叫。隨即,又踩上他的另一隻手,冷哼一聲,“看來你是兩隻手都碰過了,那爺就好好地教訓你一次!以後如果再敢在我的場子裡鬧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知道錯了,一定不敢了,一定不敢了!以後要是再敢在您的地盤耀武揚威,小的就斷子絕孫!”壯爺雙手疼得不能動彈,不住地哀求道。
姬御北沉聲怒道:“還有你剛纔碰過的女人,如果敢再找她的麻煩,我絕對要你的狗命!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壯爺嚇得不敢再折騰,連忙點着頭答應下來。
“滾!”姬御北再也不屑看他一眼,直接狠狠地踢了一腳,走向安千晨。
壯爺的手下立即上前,架着渾身是傷的壯爺離開了酒吧。
姬御北一把將安千晨摟入懷中,剛纔真的擔心她會出事!他疼惜地輕撫着她的後背,這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每次喝醉酒都會亂惹事!
“三少,這個女人怎麼辦?”酒吧的負責人走上前,指着地上的夏侯嫣恭敬地問道。
“讓人把她送回夏侯家,告訴夏侯敬,大晚上的就管好她的女兒,不要四處亂竄!”姬御北沉聲說完,便帶着安千晨離開了。
負責人也立即安排人把喝得爛醉如泥的夏侯嫣送回夏侯家,並且讓人迅速清理好現場。三言兩語把一些受到驚嚇的客人們都給勸好了,並且說剛纔的酒水全免,今天大家可以盡情的玩,權當是爲他們壓驚的了。
那些客人們也曉得酒吧裡的規矩,紛紛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又繼續之前的事情。
dj也換上了一首比較勁爆的音樂,許多人開始步入舞池,隨着節奏扭動起來。
這廂,慕容楓和雷揚也收到了當時在舞池中的監控錄像,紛紛感到驚愕。他們不約而同地想道,不愧是姬三少看中的女人,果然有魄力!
不過嘛,對於安千晨的酒品,他們可就不敢恭維了。
慕容楓俏皮地吹了個口哨,脣角微微上彎,“唔,我發現大嫂越來越迷人了,以後我要是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女人爲伴,生活一定不會枯燥乏味的。雷揚,你說呢?”說着,他挑眉看向雷揚。
雷揚冷哼一聲,“你留神這話被姬三少聽到,他會以爲你是看上了他的小老婆,猛吃飛醋的。”
“……”慕容楓嘴角一抽,的確如此,他可不敢惹惱姬三少。乖乖,那一腳踢得壯爺估計都快要斷子絕孫了,真夠狠的……
喝了那麼多酒,也脫離了危險。安千晨的酒勁也早就上來了。她醉醺醺地攤在車上,酒品一向都不好,而且還一直說胡話。姬御北把她帶回姬家後,先是把她丟進浴室的浴缸,拿着噴頭上的熱水就往她的臉上噴灑。
安千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出現兩個姬御北的腦袋。她揮了揮手,定睛一看,終於變成了一個人。她打了個酒嗝,不悅地對姬御北說道:“幹嘛要潑我水?啊?我礙着你了?”
姬御北惡狠狠地盯着安千晨,咬牙切齒地說道:“誰讓你喝酒的?嗯?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安千晨這纔回過神來,盯着他一口的白牙困惑地回想着。剛纔自己好像真的是喝醉了,而且還打人了。後來差點兒被毀容,是姬御北衝了出來……
“唔——嫣兒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了兩杯。酒量不濟,不好意思,嘿嘿……”
姬御北壓根就不信,氣惱地說道:“才兩杯嗎!”他可沒忘記,當時的監控室離着保安室最近,衝進包廂時,看到的是那大大小小的十數個空瓶子,難道還都是擺設不成?
“額……”安千晨心虛地垂下頭,馬上示弱:“好吧,我承認,是幾瓶吧,或許是十幾瓶。可是哦,這不是捨命陪姐妹嘛!”
聽她這樣一說,姬御北就更不樂意了。他揶揄地說道:“什麼破姐妹?你壓根就是一個孤兒,哪裡來的姐妹?”
氣惱之下,姬御北也有些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話有些過激,剛剛說完,他心裡也有些後悔了。
誰知,安千晨聽後,藉着酒勁就哇哇的大哭起來。她嗚咽着說道:“人家知道自己是孤兒,不用你一直都在耳邊提醒啊!嗚嗚嗚……你好討厭,你這個大壞蛋!我是孤兒,沒人疼沒人愛的……”
安千晨邊哭邊擦着眼淚,整個臉上都是淚水,頭髮還跟淚水黏在一起,再加上剛纔姬御北用蓮蓬頭噴的誰,額前的頭髮被弄得都貼在臉上,別提多狼狽了。
本來姬御北是想着無論如何,他今晚都要教訓一下小老婆,結果她一哭,他的心就徹底軟了。
上前抱着她的身子,溫聲安慰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別哭了,好嗎?”
“不好,就是不好!人家喝酒怎麼了?難道你就沒喝過酒嗎?”安千晨不依不撓地說。她心裡委屈得要命,說出來的話也有一半不記得是什麼了,但此時此刻有人安慰着,她頓時揚起下巴,理所當然地想道,活該你哄我,誰讓你把我氣哭的!嗚嗚嗚——
姬御北鬱悶地變成一個哄着喝醉酒就完全不講理的小女人,柔聲勸道:“我也喝過酒,不應該這樣說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