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哇,千晨,你真的是太令我驚訝了!”藍薇煙的雙眼綻放着光芒,對安千晨一陣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歎道,“真不容易啊,你肯邁出第一步,就證明你倆的好日子越來越近了!”
安千晨無語苦笑,但願吧,她現在的腦子裡也是亂七八糟的,完全想不通要怎麼辦。
自從自己懂事以後,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尉遲涼身上,今年忽然嫁給了姬御北,那傢伙又霸道的總是讓她不由自主把心思放在他那裡,生活中沒有一點自我了。
忽然想起藍薇煙和端木珩的事情,她不禁好奇地問道:“對了,薇煙,那時候你說聖誕節要跟端木珩告白的,後來我也忘記問了,究竟告白了沒有?”
“唔……這個嘛……哦!對了,我想起來一件好笑的事,就是咱們班上的,忘記跟你說了……”藍薇煙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對安千晨笑着說道。
安千晨錯愕地看着她,沒好意思再問。
藍薇煙其實很想告訴安千晨,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自己失一身於端木珩的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而且,聖誕節那天晚上,端木珩錯把自己當成了千晨,所以才發生關係的。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彷彿是偷來的一夜一情,特別沒臉告訴別人。
兩個人各懷心事,彼此都有說不出的苦衷,倒也還算是相處得融洽。
不過,讓藍薇煙鬱悶的是,千晨還沒跟自己熱絡多久,夏侯嫣忽然就上學了。
哎,她真是鬱悶透了。夏侯嫣一來,完全就沒有自己插嘴的餘地了。
瞧,嫣兒又絮叨上了。
“千晨,尉遲大哥給我買的圍巾好看不好看?我當時也不知道,他去隔壁市出差給我買來的。哈哈——我當時還嚇了一跳呢,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體貼入微的人,有時候想想,自己真的不光是撿到寶了了,還是一個完美的璞玉啊!”夏侯嫣開心地向安千晨炫耀着自己身上帶着的圍巾,含笑說道。
安千晨羨慕地摸了摸圍巾的質地,點頭說道:“挺好的,而且還是這種細緻面料,戴在脖子上一定很舒服和保暖。”
“那當然了!哎,你喜歡不喜歡?要不要我讓尉遲大哥下次也給你捎一件來?”夏侯嫣興奮地說道,眉飛色舞地展示着自己正在享受中的幸福愛情。
“不用了,我自己有。”安千晨連忙搖了搖頭,溫聲說道。
換句話說,她就算想要的話,哥哥主動給自己買的和自己巴巴的讓夏侯嫣去要的,意義差太多了。
藍薇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夏侯嫣分明就是故意的,總想試探千晨對尉遲涼還有沒有那種異樣的情感。她拉着安千晨的胳膊,立即打斷了夏侯嫣繼續炫耀下去的話,脆聲說道:“哎,我跟你們說,這次咱們要是考試成績挺不錯的話,就一起到‘一品居’去吃個痛快,怎麼樣?”
“好啊!我很久沒去一品居了。”安千晨笑着說道,上次去吃好像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夏侯嫣一聽,揚起下巴笑着說道:“想吃的話咱們今天放學就可以去,爲什麼還要等到考完試?要不,我請你們去吃吧!”
“打住吧,你該不會又要叫你那未婚夫一起來秀恩愛,然後讓我羨慕嫉妒恨?”藍薇煙好整以暇地說道,故意沒把安千晨一起說上,免得讓夏侯嫣吃心。她掩脣輕笑,“千晨跟她老公感情也特別好,你和你未婚夫相處得也很融洽,看來我非得加快腳步追上你們,千萬不能落單啊。”
“呀!你還挺着急呢,留神那天一不小心找不到男人,倒先當了母親呢!”夏侯嫣被藍薇煙一打亂,立即大大咧咧地隨着她的話題說開了,還不住地打趣藍薇煙。
“去你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你偏偏要安在我身上,一看就是居心不良。”藍薇煙揚起手就要打過來,佯裝生氣的樣子。
“哎呀,好啦,好啦,你們不要說了,趕緊注意聽講吧。”安千晨惡寒地擋在中間,這倆人說話這麼大嗓門,一會兒講師聽到後該過來訓斥了。
夏侯嫣親暱地摟着安千晨的胳膊,小聲地問向她:“千晨,你跟姬御北的感情真的很好吧?那天我看你好像不怎麼開心似的。”
“嗨,姬御北總是惹我生氣,但回頭又會死乞白賴的哄我,所以我也是一會兒開心一會兒變得很沉默。”安千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夏侯嫣的提問也感到很不以爲然。
可是,她的心裡卻很痛。哥哥正在從自己的心裡被嫣兒一點點拔出去,那殘缺的傷口又該由誰來填補?
夏侯嫣私下留意着,安千晨似乎也沒有太過在乎尉遲涼的樣子,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她滿意地望着安千晨,開心地眨了眨眼睛,“千晨,認識你真好。”
“當然好了,我們親如姐妹,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雙胞胎都沒我們這樣和睦呢。”安千晨立即跟着笑了出來,由衷地說道。
她能感受到嫣兒對哥哥的真摯情意,也希望哥哥能夠好好地對嫣兒。不管他們二人之中誰不開心,自己也不會高興的。
募地,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一直在牀上瘋狂啃咬自己的姬禽一獸,安千晨心中一跳,她跟姬御北到底該怎麼辦?真的要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嗎?
關於那天晚上的記憶,安千晨一直心有餘悸,沒有辦法再逾越。可姬御北對自己的好,她也全部看在心底,說不感動是假的。
唔……好煩人的感情啊!安千晨困惑地撓了撓頭,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安千晨同學,正好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就在這時,導師忽然瞥見安千晨在座位上搞小動作,蹙眉敲了敲講桌,叫她站起來回來。
“啊……”安千晨低呼一聲,錯愕地站起身來,回答什麼問題?
導師也算是給安千晨機會了,想等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時再審訊,指了指身後那道題,挑眉說道:“這道題對你們來說還算是高難度的,不少同學能夠搜到答案,但事實上,真正理解的人不多。安同學,你說說自己的思路吧。”
安千晨眼前一亮,這是姬御北教給過自己的難題之一唉,她興奮地點了點頭,把心中默記的解題思路說了出來。
見到安千晨如此快速地解答出來,導師不禁感到驚詫,卻也只好讓她坐下了,“注意聽講,不要再在課堂上走神。”
吐了吐舌頭,尷尬地向左右兩旁望去,只見藍薇煙和夏侯嫣都在私下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安千晨心中也有些小得意。
尉遲涼站在窗前,不斷地撥打着尉遲暖的電話。
已經連續好幾天了,根本就找不到她,也不曉得她去了哪裡。
他心中特別擔憂,暖暖是個衝動又不顧後果的丫頭,真怕她一不小心走什麼歪路,或者是得罪了什麼人。
尉遲涼煩躁地雙手環胸,手中的電話遲遲沒有放下。
窗外的夜景美麗如斯,卻無法撫平他煩亂的心情。
不一會兒,私人電話響了起來,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xy”兩個字母,這是黑天使明面上的負責人打來的,實際上是尉遲涼的副手。
“老大,我派人查過了,沒有任何關於尉遲暖的出入境記錄,她會不會是去了什麼湖中小島之類的地方,有沒有可能是那裡剛好聯絡不上呢?”蕭逸覺得尉遲暖都是一個大人了,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尉遲涼微微沉吟,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不太對勁,你派人再查一下她失蹤當天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出入那個小鎮。我覺得她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不是鼎盛國際這邊實在是妥不開,我早就飛到美國去親自尋找了!”
尉遲暖不可能會不提前告訴自己一聲,哪怕來個短信也是好的,可他什麼都沒收到。
現在自己在鼎盛國際裡也是如坐鍼氈,根本就沒辦法把事情暫時放下跑去找自己的妹妹。
夏侯敬最近都沒有搭理他,但是私底下卻不肯給他放權,進一步控制他手中的權力,隱隱有把自己這個執行總裁撤掉的可能性。各方面主管又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尉遲涼可以說是腹背受敵。
蕭逸點頭,快速操作着手中的聯絡系統,安慰尉遲涼道:“你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一定可以迎刃而解的。”
“我知道。”尉遲涼暫時別無他法,煩躁地揉着眉心,對電話裡淡淡地說了句,“蕭逸,最近辛苦你了。等我處理完最近的事情,一定會好好地跟你吃頓飯。”
“客氣什麼,你是我的老闆,我們又是多年的好友,你小心些就是。”蕭逸失笑地搖了搖頭,對好友忽然這麼客氣,不禁啞然,“對了,你最近小心些,夏侯敬忽然又把她女兒給放了出來,我覺得並不是對你放鬆警惕了,倒有些暴風雨前的平靜之感。”
“嗯。我明白。”尉遲涼,立即點頭應答,知道蕭逸話裡的意思。
剛剛掛斷電話,尉遲涼的手機就忽然又響了起來。
蹙眉看了看屏幕,是夏侯嫣。
他把手機放在窗臺上,轉身到衣櫃前找一身乾淨的衣服放在牀上,又再度走回窗前。
直到夏侯嫣的第二通電話轟炸過來時,尉遲涼才慢吞吞地接聽起來,“喂,嫣兒,這麼晚了還不睡?”
“尉遲大哥!你怎麼半天才接電話?快說,有沒有想我啊?”夏侯嫣剛洗完澡,趴在牀上跟尉遲涼煲電話粥,“嘿嘿,我爸最近沒有管我,說我應該多跟你聯絡感情,以後再結婚時就會對彼此更熟悉一些。”
“唔,這下你終於高興了?”尉遲涼雲淡風輕地淺笑,心中卻是一緊。
夏侯敬真的有些不對勁,他公然的釋放夏侯嫣,讓她接近自己,分明是示好的意思。可尉遲涼對夏侯敬太過了解,那個老傢伙一定是有什麼更大的把柄握在手裡了,所以才放心的把女兒交過來。
想到這裡,尉遲涼心中就莫名地煩躁,電話裡的夏侯嫣究竟說了些什麼他也沒仔細聽。
夏侯嫣卻還沉浸在自己的話題中,笑着打趣道:“對了,同學們都誇我戴的圍巾很漂亮,千晨也誇了哦。”
“你跟他們一炫耀,他們自然會誇讚你了。如果你喜歡的話,下次我會再給你買些別的小禮品。”尉遲涼回過神來,聽到安千晨的名字後,情緒才稍微好了一些。
“纔不是呢,他們是覺得我有個好未婚夫,所以才羨慕的。”夏侯嫣用臉頰和肩膀夾着手機,剪着手指甲說道。
寒暄了一會兒,夏侯嫣依依不捨地掛斷了電話,尉遲涼也陷入了無邊的寂寞中。
快要關掉屏幕時,忽然看到了今天的日期,心中略微算了一下,纔想起安千晨快要放寒假了。
往年一放寒假時,安千晨就會特別興奮地跟自己在一起,哪怕平時他不怎麼說話,她也會開心的守在一旁,毫不嫌煩地望着自己。
那時候的他,總是會覺得這樣溫暖又愜意的生活很好,希望一直能夠持續下去。但是夏侯敬步步緊逼,完全順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前進,他卻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在他的心口裡,埋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是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說,只能讓它爛死在肚子裡。
與尉遲涼惆悵的心情類似的人就是姬御北,他無語地抓撓着頭髮,面對着一臉愧疚卻又固執地不肯讓自己進行最後一步的安千晨,仰天長嘆:“shit!小晨晨,爺真的要被你給憋死了啊啊啊——”
“我……”
“你甭說,我都懂,也都明白。”姬御北連忙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繼續說下去。
他太清楚她的意思了,自己刨的萬年大坑快要把他給摔死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令安千晨原諒。
安千晨尷尬地聳了聳肩,躺在枕頭上,一雙萌寵的眼眸總是委屈地望着他,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天地良心。